我讓到一邊,我身後的木棉花正好與解榮面對面。
我的目光掃過全場,喝斥道:“蠱皇在此,爾等還不跪迎!”
滿席賓客,都驚呆了,木棉花是蠱皇,雖然現在不流行跪拜禮了,但是按道理來講,見到蠱皇,是要行跪拜之禮的。而木棉花就在眼前。
跪還是不跪?
有的人下意識地将凳子搬到一邊,準備曲膝下跪。
啪地一聲,解榮将酒盅往桌上了頓,冷冷地喝道:“我沒有讓你們跪下,誰也不許跪!”
那些才将膝蓋彎曲之人立即又站直了。
這時候,夏侯雪走上前,指着解榮道:“解蠱王,這裏是蠱王會,蠱皇說了算,你是個什麽東西!”
“蠱皇?”解榮東張西望:“蠱皇,蠱皇在哪裏,我怎麽沒有看到呢?”解榮說着看向身邊的男子:“蠱皇在哪裏,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啊!”解榮身邊的男子指着解榮道:“就是你啊!”
解榮摁了摁眉心,苦惱地對我說道:“你看啊,你說木棉花是蠱皇,而他又說我是蠱皇,到底誰在是蠱皇呢?”
解榮身邊的男子眼珠一轉,嘻嘻一笑道:“這也好分辨,古語說強者爲王,比一比誰更強,誰就是蠱皇,弱者肯定不是蠱皇,你們說對不對?”
選蠱皇的方式和養蠱差不多,這在苗人之中是深入人心的不二法門,當即有人說道:“這确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好啊!”木棉花目光收緊“雖然我對什麽蠱皇不蠱皇的并不在意,但是如果有人挑釁的話,我也不介意給他一些教訓!”
解榮看着木棉花,眼有迷惑之色,養蠱人的力量全部來自蠱,養蠱人透露出的殺氣,是本命蠱感應到主人情緒的變化而稀放出的氣息,但是木棉花的四生四世蠱已經不在了,爲什麽他身上的殺氣絲毫不減呢?
見木棉花眼中戾氣深重,我趕緊攔下她道:“棉花妹子,你的本命蠱不是已經不在了嘛,蠱皇之争,自然是以蠱争皇,你的本命蠱都不在了,就算是赢了,也不能做數的!”
木棉花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像是在說,管那麽多做什麽啊,呆會兒動起手來,刀槍無眼,我将解榮解決掉了,即使我不能做蠱皇,将夏侯雪推上去也好啊!
聽我這麽說,解榮原本有些緊張的眼神徹底放松了,笑呵呵地看向席上衆人道:“你們大家都聽到了吧,木棉花的本命蠱已經不在了,一個連本命蠱都沒有的人,如何來争蠱皇之位啊!哈哈哈哈”
解榮的笑聲裏,有不少人跟着笑起來,随即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木棉花的本命蠱已經不在了,而解榮有四生四世蠱,孰強孰弱一目了解,沒有想錯過這最後站隊的機會。
隻有龍元忠沒有笑。
而這恰好被解榮看到,解榮随即闆起臉孔,看向龍元忠,質問道:“龍元忠,你爲什麽不笑,難道我剛才的話,不好笑嘛!”
龍元忠偷偷地看了我們一眼,擠出一個笑臉來:“好笑,好笑,哈哈哈……”
“好笑嗎?”解榮的眉頭皺了起來:“爲什麽我看你笑得比哭還難看啊!”
“我,我剛剛吃了個辣椒!那個辣啊,差點沒把我眼淚辣出來!”龍元忠苦笑。
“是嘛!”解榮将信将疑,随即指着龍元忠道:“龍元忠,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将除木棉花之外,将其它的人都趕出去!”解榮想了想,又補充道:“木棉花得留給我,我的表妹龍弱弱就死在她的手裏,我隐忍了那麽久,是時候爲她做些什麽了!”
龍元忠看了看我們,又看看解榮。一臉的爲難。
“怎麽?你要違逆主席的意思嗎?”解榮身旁的男子怒視着龍元忠。
龍元忠額頭見汗,看看我們,再看看解榮,看看解榮,又回來看我們,更加爲難了。
“龍元忠,這還要想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身後關系比較好的同仁勸道。
龍元忠糾結良久,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神情堅定地說道:“沒錯,這還要想啊!”擡眼看向解榮道:“今天與席的黑苗都站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是一個好蠱王,你隻會将蠱王會帶入深淵,因此,我選擇木蠱皇他們!”
龍元忠說着,站到了我的後面。
“糊塗,糊塗啊!”勸龍元忠的那人頓首捶足,退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找死!”解榮身邊的男子喝罵一聲,拔掉了腰間的竹筒,頓時,從竹筒之中飛出一道黑影,沖龍元忠奔了去。
與此同時,夏侯雪的身上也飛起一道灰影,半路上截住了那道黑影,一灰一黑兩道影子糾纏在一起,兩隻蠱蟲,四對小小的翅膀,竟然扇得方圓數米有風流動之聲。又過了一會兒,黑影墜落在地,而灰影則沒入了夏侯雪的長發之中。
夏侯雪的目光掃過衆人,肅然道:“我們絕不會讓自己的夥伴受傷的!”
那男子的蠱物被夏侯雪所殺,眼中閃過一抹痛色,正要發作,被解榮攔住了,解榮看着夏侯雪道:“夏侯雪,不得不說,你這話說得挺漂亮的,你說你們會保護好夥伴的安全,但是蠱王會的人全都聽我的,你憑什麽呢?”
解榮的話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解榮皺着眉頭沉思一會兒又道:“我知道了,你們肯定認爲四生四世蠱原來是木棉花的本命蠱,隻要木棉花一出現,四生四世蠱還會認她爲主吧?我就斷了你們的幻想吧,四生四世蠱已經與我訂了換血契約,因此,它是不可能再離開我認木棉花爲主的,哈哈哈哈!”
所謂的換血契約,是蠱主綁定本命蠱的一種方法。按道理來講,本命蠱與練蠱者的關系已經十分之近了,但是還有人覺得不夠近,人很多時候就是如此,越是依賴的人和物,越想死死地捏在手裏,蠱主的力量都是來自本命蠱,這麽做其實一點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