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還是有定數的,那些膏藥國的入侵者将寒水村的村民全都殺死,沉入江底,他們自己也沒能讨得了好,寒山山體滑坡, 直接将他們一鍋端了。
谷小芬看着我道:“陳煩哥哥,你是不是覺得這些入侵者之死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我挑眉問道:“怎麽,你有别的看法!”
谷小芬點頭道:“嗯!這一切都與平陽金書有關!”
平陽金書?
這是我第二次聽人提起“平陽金書”四個字了,最先出自木棉花之口,木棉花告訴我,建義道人和呂業道人之所以來寒水村,是受了膏藥國人所托,來到平陽金書的。
甚至木棉花被帶去平陽陵,吃了那麽多的苦頭,也與平陽金書脫不了幹系。
谷小芬接着往下說道:“傳說平陽金書是天書,‘天書’之意倒不是說它是天上的神仙所寫,而是這書裏記有窺破天機的秘密與機巧,平陽王就是藉着書中所記的秘密與機巧,将平陽陵的氣脈與寒水村綁在了一起。”
“因爲如此,寒水村的村民不能離開寒水村太遠,不然必生災禍。就拿九十年代來說,那時候正值改革開放,很多人去沿海城市謀生,寒水村也有四名年輕人相約去廣東打工,結果,不到一年,就因爲各種因由,四人都亡命他鄉!”
“眼看别的村落都是一座座的高樓拔地而起,我們寒水村卻因爲沒有人出去打工,仍然十分貧窮!”
“但是,與平陽陵的氣脈 綁定也并非全無好處,就拿這些入侵的膏藥國人來說,他們将我和我的鄉民們都殺死了,卻也影響到了平陽陵的氣脈 ,這才引來山體滑坡,将這群混蛋全部泡制成了活屍!”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的話,我硬是沒有聽懂。
不是我的理解能力有問題,而是因爲這鬼丫頭說得太玄乎了,什麽“氣脈”,什麽“綁定氣脈”,這都是什麽鬼啊!氣脈是什麽鬼東西,又怎麽綁定啊?
谷小芬看到了我眼中的迷惑,擺手說道:“你别問我,關于什麽是氣脈,我也不知道!”
我皺眉道:“平陽金書不是在你們手上嗎?難道你們沒有翻看?”
谷小芬盯着我看,聲音很是冷冽:“陳煩哥哥,我記得我沒有跟你說平陽金書的下落啊,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幹咳了一聲,将木棉花對我說的話又對谷小芬三隻小鬼說了一遍道:“建議道人和呂業道人就是受膏藥國人所托,來寒水村取平陽金書的,我和他們見過面,自然也知道了,不過他們的運氣不是很好,臨行動的前一天就将小命給丢了!”
谷小芬說道:“陳煩哥哥,你說得不錯,平陽金書就是我們手裏,但是,金書上的文字,我也卻連一個也不認識了!”
木棉花和我說過,平陽金書是用古苗文寫的,而古苗文早已經消失了,因此,平陽金書上的文字已經沒有人認得了,不認得文字,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谷小芬說不知道“ 氣脈”的真義,也是正常。
聽完谷小芬的話,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句話“時間,可以遺忘一切!”
将時間拉到百年,人會将自己做過的事情通通都忘掉。
将時間拉到千年,就更加恐怖了,人有可能會忘了自己的血脈,宗族,國家,文字!
寒水村的村民們就是這樣,因爲他們從前的宗族消逝了,因爲他們的文字除了村裏人相互交流就沒有什麽用了,慢慢地就荒廢了,幾代下來,幾十代下來,等到老輩全部做古之後,原本屬于他們的文字就沒有人認識了。
谷小芬看向我道:“陳煩哥哥,你盡管放心,我們寒水村雖然遭此厄難,也是知道好歹的,你救出我的鄉民,平陽金書就送給你了,怎麽樣?”
雖然谷小芬他們不送平陽金書我一樣會幫她,如果說此前我心仍然在搖擺的話,丁喜春之死已經讓我下定了決心,也别說得那麽高尚,就當是被丁喜春的聖母精神感染了吧!
雖然如此,如果有禮物可以收,我也不會拒絕的。
也别說“平陽金書”有多牛逼,是天書什麽的。事實上,傳說中牛逼的東西走近了一看,也不過如此的,就拿傳說中的河洛圖來說,不過是九宮算術,現在小學三年紀就會的算術——九個格子數字不同,無論橫加豎加左加右加結果都是一樣。
我也不指望“平陽金 書”裏有什麽神奇的天地奧義,至少也算是古董一件,不是麽?
我又問了谷小芬村民們埋屍寒江的情形,谷小芬告訴我,膏藥國人在将他們都殺死之後,塞進了防疫站關實驗品的鐵籠子裏。類似的鐵籠我在平陽陵裏也見到過,大概了平米的樣子,人被鎖在其中,是站不起來了,隻能彎着腰或者坐在籠中。
不過,就是這麽小的鐵籠,一隻塞了五個人,卷做一堆,就像是碼貨一樣,就是這樣,也裝了二十來隻鐵籠子子,他們将鐵籠沉入了瀑布下的水潭裏,但是過了沒兩天,寒山就山體滑坡了。
泥石流呼嘯而下,從村中穿過,其中一部分填入了水潭之中,将水潭填平了,雖然後來在流水的沖擊之下洗走了一些淤泥,但是整個寒水村的村民仍然這被埋在水潭之下。
而且,那些從寒水上沖下來的泥和石,似乎有一種禁锢的力量,在被泥石埋了之後,鄉民們的鬼魂就不能動彈了!
谷小芬她們的運氣要好一些,小孩子閑不住 嘛,在山體滑坡的當天,他們的魂魄沒有在水潭之中,而是回村裏遊玩,因此沒有與鄉民們一道,被困于水潭之下。
我一開始以爲是這些活屍在将寒水村村民沉屍水潭之後,還使了手段将他們困在寒江之中,沒想到完全不是那麽回事,而是寒山的泥石流将他們困住了。按道理來寒,泥石流困得住 活,卻困不住死鬼的,莫非真向谷小芬所說的,又牽動了本地的氣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