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挺好吃的!”我沖大姐微笑着,一邊向李墨玉遞眼色。
李墨玉會意過來,裝做倒水喝,回來的時候,經過中年大姐身後的時候,反手一下,擊在中年大姐的頭上,将她打暈了過去。
随後,我們搜出中年大姐和她老公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将頭發弄亂一些,衣袖和褲管挽高一點,對着鏡子一照,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還别說,真像那麽一回事兒呢。
如果說此前我們的裝扮就像是才踏入社會的小年輕,換上衣服之後,立即就成了打工好幾年的老油條了,來到樓下,将中年大姐鎖在樓梯間的小摩托推了出來。
在出門之前,我們在中年大姐的餐桌上放了一筆錢,将中飯,服裝,摩托車以及她的醫療費,誤工費都算了進去的。
我坐前面把舵,陳柔和李墨玉坐在我的身後,墨鏡一戴,鴨舌帽往頭上一扣,轟地一聲加足了油門,牛逼哄哄地穿街過巷,揚長而去。别說是黑衣人了,就是在工業區混了十多年的老油條,也看不出異樣來。
就這樣,我們成功地混出了工業區。
出了工業區,我們攔了一輛車,回到了市裏。
我們也沒有住店,而是随意地找了間空房子住了下來。你看着城市高樓大廈林立,其實有很多的空間房,有數據統計,二三線城市的空房率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上。
找幾間裝修好了卻沒有晾曬衣服的房子,将口香糖往鎖眼裏一塞,如果午夜十二點口香糖還沒有被清理掉,房間裏就可能沒有人住,這時候隻需撬開門鎖,就能成功入住了。
因爲我們同時間有幾個目标,甚至還有選擇的權利。我們選定了其中一家位置好,光線足的房子,進屋之後燒熱水洗澡,從櫃子裏将枕頭和被子取出來,往桌上一鋪,就能夠休息了,條件比酒店隻好不差。
這一天都在亡命奔逃,末了還被抓去流水線上做了半天苦力,此時的我感覺困倦得不行,沖陳柔和李墨玉打了個招呼便回房睡了。
陳柔和李墨玉的精力倒是好得很,也許同爲遊屍吧,她們還挺聊得來的,以至于我睡夢之中還能聽到她們輕聲的談話聲。至于說的什麽,我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
接下來的幾天,是我長這麽大,感覺到最幸福的時刻,我,陳柔,李墨玉就蝸居在這不到一百三十平方的套房内。每天花半個小時出門采購,然後一整天都呆在房間裏做菜,聊天,看電視……
在這幾天的相處中,我也對陳柔和李墨玉了解得更爲深刻了,比方說,陳柔和李墨玉的性子都很冷,陳柔屬于那種關門小樓成一統的冷,而李墨玉就不一樣,她是那種霸氣的冷。
陳柔凡事總是求諸已身,而李墨玉則是借諸環境。
陳柔有些多愁善感,而李墨玉則是骨子裏的孤僻不群。
陳柔生性内斂,從不主動,李墨玉則有些大大咧咧。
在車上她對我的擁抱是一時情動,但是真正冷靜下來之後,她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抗拒,疏遠。連擁抱都不可以,更别說是親吻了。不過,我仍然很快樂,因爲我知道她心中有我,而之所以刻意地疏遠。那是因爲她覺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陷得越深對各自都不好。
但是她哪裏知道,我早已經陷入到無法自拔了。
我甚至爲此想将剩下的半瓶藥劑喝掉,讓自己也成爲遊屍。她不是說我們分屬不同的世界,遠遠看着就好了,無須走近,因爲走得太近,隻要彼此受傷!
她不能變得與我一樣了,那麽我就變得與她一樣。
我們都成了遊屍,就是同一世界了!
陳柔聽說了我的想法之後臉色大變,她揪住我的衣領對我大聲喝斥,說我什麽都不懂,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想到哪裏就要去做,卻渾然不顧後果的嚴重。
陳柔性子冷,平時表達不滿的方式就是一言不發,如果更加不滿,就是一言不發地走開,這樣神情激動地喝斥,還是頭一回。她努力地将自己心緒平靜下來,然後一字一字地說道:“陳煩,你要是讓自己變成非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陳柔的眼神很冷,也很堅決。
雖說從黑衣人的眼皮子底下脫身了,我們仍能感受到來自他們的壓力,窗外飛過的無人,和大路上明顯多起來的軍警告訴我們,整個洛陽城,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肅穆!
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某一天就會找來我們居住的空房子。
陳柔和李墨玉的意見是換房子,我不同意,除了義莊之外,這是我和陳柔同處的第二處房子,而且這裏明顯比義莊要溫馨得多,一旦住下,就不想換了。
不然,回憶裏就沒有朝夕共處的快樂,隻有不停地,不停地換房子了。
不過我們也不能束手就擒,我們得想個辦法才行。
我看着電視裏不斷挑動的畫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禍水東引!我和李墨玉用一個火爆的短視頻,借來黑衣人對付柳雄文,柳雄文逃走之後,我們卻暴露在了黑衣人的槍口下。
和柳雄文一樣,遭遇了慘烈的追殺。
不過,我們一早知道的信息是:黑衣人無論是追殺柳雄文還是我們,目的隻有一個——得到遊屍實驗體。不管是爲人類活上一萬年的計劃還是研制生化武器吧,遊屍實驗體還是他們的終極目标!
但是……
無論他們成功抓住柳雄文還是陳柔和李墨玉,都隻是遊屍實驗體,如果我們告訴他,事實上,四十年前就有一個叫做林曉秋的女子已經研究透了遊屍的本質,會怎麽樣呢?
這就好像你将要吃一隻山雞,都省了抓山雞,拔毛,爆炒的過程,直接将炒好的山雞肉端上了八仙桌……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會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