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雄文醒來的時間與他們預計柳雄文蘇醒的時間相差太大,以至于來不及應對而功虧一篑。他們失敗了
既然任務失敗了,最佳選擇自然是遠遁而去。
要知道,這片土地上并不是他們的主場,那群黑衣人很快就會找來。
我和李墨玉快速地在車上搜了一遍,除了幾張用日文寫的便簽,什麽都沒有發現。
不過也不能說什麽都沒有發現,這幾張日文便簽,足以證明這一男一女是膏藥國人,易容術這麽高明,估計是忍者吧!
忍者有三強,第一,易容術強,第二,蹑蹤潛行的本事強,第三,劍術強。第三強是最不重要的,也是最基本的,因爲劍術不強,根本連門都進不了。
知道了他們忍者的身份,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爲什麽我們一開始沒有看出他們易容了,爲什麽他們在黑衣人的眼皮子底下動作頻頻也沒有被揪出來……
我們回到車上,掉頭回去。
至于爲什麽要回去,原因也簡單,那一男一女和柳雄文都失蹤了,他們一個是非人,另兩個是忍者,我們想要再次找到他們,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與其去追尋他們的蹤迹,還不如跟着那群黑衣人,他們的能量強大,想要從洛陽城裏将柳雄文和那一男一女揪出,比我們要容易得多。
我坐在後座,用拍譯軟件翻譯便簽上的文字,不過都是些日常問候語,沒有什麽營養。也或許是某種暗語,隻是我們不知道吧。
我将便簽扔到了垃圾簍裏。
又是日文,又是暗語,就好比是熬是十遍八遍的骨頭湯,淡得不能再淡了,想要嘗出其中真味,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就不費那個勁了。
我給“寄月靜思”發了一條微信“……你們好像翻車了呢,我猜灑在車裏的血肯定有一些是你的吧,你們跑得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當面慰問,真是遺憾!”
無人應答。
我又發了一條語音“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咱們對于遊屍柳雄文的态度是一緻的,有機會應該多多親近的!”
如果說前一條微信是冷嘲熱諷的話,後一條就已經有所收斂了,仍舊沒有回答。
我們回到湖堤上時,這裏的情況仍然一片混亂。
爲了不引人注目,我們将車停在了湖堤上三百米處的停車場,然後混入人群中看熱鬧。
這時候,還活着的人其本上被警察打撈上來了,現在撈的是死屍,撈出的屍體在湖堤邊上一字排開,有七八具的樣子,男女老少都有。吃個宵夜把命給丢了,也算冤了。
強光燈一直在水面上晃,這麽久了都沒有發現遊屍柳雄文的蹤迹,這讓黑衣人們十分沮喪,他們不再遠遠觀望,而是從高處下來,來到了湖堤之上。
他們來到湖堤上,表明了一件事:在他們看來,此時湖堤之上,已經沒有風險了。
不過他們依然沒有下水撈人。
這時候,一個背着氧氣瓶的潛水員從地下浮了上來,他托着一巨屍體緩緩向岸邊靠近。
有離得近的警察趕緊過去搭手,将屍體從水裏拖了上來。
那屍體是名女子,一頭長發在水裏就像是水草一樣散了開來,面容清冷。就像是用千年寒冰雕琢也似的。
當我看到那屍體的面容時,我感覺腦袋地嗡地一下,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我的腦海之中炸了開來一樣。
那具屍體是——陳柔!
頓時,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空白,虛無飄缈,這一片空白之中,隻有陳柔的屍體是如此真實,層層疊疊地占滿了我的整個腦海,我的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
直到感覺有人攆住我的手,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腳步在往前移動。
李墨玉在我的耳邊低吼道:“陳煩你怎麽回事啊,這時候往前走,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我擡頭望去。
我的前面有二三十名警員,其中協警有十七八名,他們拿的是橡膠棍,剩下的都是警員,他們的腰間都别着五四式警用手槍。這些都不算什麽,最爲可怕的是站在河堤上的黑衣人,他們幾乎人手一把微沖,其中兩人背着火焰槍。當然,更爲厲害的家夥事還在車裏沒有拿出來呢!一個個獰着眉瞪着眼,就像是獵食的老虎一般。
在這麽多雙虎視眈眈的目光之下,我隻要擠出人群,立即就會變成一枚行走的槍靶子一樣,暴露在無數的槍口之下。
但是這時候我已經顧不得那麽許多了,我一邊往前擠,一邊指着躺在花壇邊的女屍道:“墨玉姐,你知道我爲什麽一直留在洛陽嗎?我是爲了找一個人,她叫陳柔,我跟你說過的,現在她就在我的面前,我找到她了!……”
李墨玉面現驚訝之色,多看了那女屍幾眼,更加用力地将我拉回來道:“越是在這種時候,咱們越應該謹慎小心,你知道的,那些虎視鷹淩的黑衣人都不是善類,他們輕易就能将上品遊屍逼得像是喪家之犬,更别說你我,你一旦暴露在他們的面前,再想脫身就千難萬難了”
我憤然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陳柔死了,你看到了嗎?她死了,我已經失去所有,我什麽都不要乎了!”
“不!”李墨玉握住我手腕的手更加用力:“陳煩,你也跟我說了,陳柔可能已經是非人,既然是非人,就無所謂死還是生,也許陳柔隻是在裝死呢!”
“也許陳柔恰好在燈船之上,然後發生了撞船事件,湖岸上的警察,高處的黑衣人都如鷹如隼地監視着湖面上的一切,爲了少些麻煩,她幹脆裝屍體了,這也不是不可能!”
“而如果這時候你暴露了自己,被黑衣人帶走,你們不就是近在咫尺卻相隔千裏嗎?聽我的,先冷靜冷靜,辦法總比困難多,咱們先靜觀其變,然後擇機而動,我相信,他們不會一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留在這幾具屍體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