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過李墨玉道:“我隻知道,我必須去!”
見李墨玉面有憂色,我解釋道:“墨玉姐,你也别擔心,我有九轉請神訣啊,當初請來關羽将一群牛鼻子中将墨玉姐你搶出,這一次,我想也能将孔聽雨搶出來!”
“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想法總是要去做了,才不止是想法!”我拉開了房門。
李墨玉的眉頭皺了起來:“陳煩,咱們是朋友嗎?”
“是!”我不知道李墨玉爲什麽突然這麽問。
“即然是朋友,那好,陳煩你站在哪邊的?我被這群牛鼻子追殺千裏,幾次都差點将命丢了!他與我們,可謂是不共戴天!”李墨玉的眼中有火焰跳動:“而你現在要去救我的死敵!”
“你沒有拿我當朋友!”
“不是這樣的!”我知道,李墨玉被截教道士追殺一路,心中恨意濤天,恨不能将這群道士都給殺了,此時他們有難,不去踩上一腳就不錯了,見我要去幫忙,自然有些不爽。
我直視着李墨玉道:“墨玉姐,沒有站哪邊不站哪邊一說,我隻知道,孔聽雨幫過我,因此,我也得去幫她,禮尚往來,互不虧欠。”
李墨玉沉默了一會兒,撇過臉去“那你走吧!道不同不相爲謀,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再見!”
我本來還想跟李墨玉解釋幾句,轉念一想,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無解的局,你怎麽解釋得通啊,等你解釋清了,孔聽雨那邊早就全體涼涼了,還是先助人急難。
李墨玉的事情後面再說吧!
想到這裏,我沖李墨玉抱歉地笑了笑,沖入了夜色之中。
劉老頭的住處就在邙山一側,翻過山椎,就能将整個邙山都收入眼底!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灌木叢中絆行着,走沒多遠,就見一名女子靠在山石上哭泣,一邊哭泣不時看看手機,像是在等人一樣。我叫了聲“孔聽雨!”
孔聽雨擡眼看我,髒兮兮的臉上滿是淚痕,她顯得那麽無助,都讓人不敢相信,她曾隻數招就将我制服,還揚劍斬過李又多的魂魄。
“你……你真的來了?”
孔聽雨有些不敢相信。
我拍着胸脯道:“男子漢一言即出,驷馬難追,我說來,自然得來!”
我将孔聽雨扶起,問道:“他們在哪兒?”
孔聽雨指着半山腰,幾株柏樹中間的空地:“在那兒!”
我擡眼望去,隻見幢幢的黑影中,有一道白色的人影飄逸自在,像是落葉,像是遊雲,在陣法中穿梭着,而那些身穿青袍的道人,一個個如同泥塑木雕一樣,一動不動!
倒不是不能動,而是不敢動,因爲在奇門拒屍陣中,隻要他們一動,就會被白衣人找到破綻,從而将人從死門帶走。
那奇門拒屍陣看來不像是拒屍的,倒像是拒自己的,沒能困住白衣人,反而将自己困在當中!
就像是比誰站得久,比誰站得穩,不過裁判卻變成了非人,結果很殘酷,誰輸了,就會被白衣人帶走,誰被帶走,就會沒命!
事實上,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如果他們沒有布下奇門拒屍陣的話,恐怕此時已經全軍覆沒了。
眼前的情況一點也不樂觀,甚至可以這麽說,這是一場一開始就注定會失敗的局,白衣人已經從陣法中帶走四人了,奇門拒屍陣中的道人越少,力量越弱。
再被帶走兩三人的話,可能連陣法都撐不住了。
就算撐住,離天亮還有好幾個鍾呢!
等到天亮,有十分之一的道人活着,就不錯了!
“聽雨,你怎麽回來啦?”勞思天最先發現孔聽雨,急得大叫。她的汗水将頭發都浸濕了,握住劍的手微微發抖。
她原本還算穩定,但是孔聽雨的出現,她的心神明早動搖了。她露出了破綻!
白衣人怎麽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呢,他就像是一片輕羽,飄到了勞思天的面前,拉着勞思天的手,将她往死門脫去。而這個過程中,勞思天仍然一動不動,因爲隻要她一動,就會動搖整個陣法。
就這樣,勞思天被拖入死門中,不見了!
“啊!”孔聽雨怒吼着,向白衣人沖了過去,我趕緊抱住了她“孔聽雨,别激動,别激動,你這時候進入陣中,就好像是箱中的一片浮石,輕易就會被拿掉!”
“思姐,思姐!”孔聽雨哭叫着。
沒有人回應孔聽雨,她的師兄弟都站立原地,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像是已經入定。
而奇門的另一邊,白衣人又出來了,還是那麽的潇灑自在,不過勞思天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思姐,思姐……”
我在一旁看得有些心酸,我與勞思天的接觸不多,但感覺她是一個十分嚴謹的女子,信仰堅定,照顧師妹,而且有些不拘言笑,像她那麽古闆的人,被我那樣捉弄,内心肯定很痛苦吧!
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因爲她已經死了!
想像着勞思天陳屍于地的情景,再看白衣人悠閑得像是剛剛在家門前的小路上溜了個彎回來,我的心裏騰地升起一把怒火,我将陳情表往空中一扔,陳情表的正中間冒起一縷青煙,随後,整個燃燒起來。
而随着陳情表的燃燒,青煙越來越濃,從青煙中走出來一名手拿柴刀的男子。那男子身穿粗布,披着獸皮,像是個獵戶。
因爲“請神”都是随機的,我也不知道請來的這位“神”是誰,開口問道:“請問你是誰啊?”
男子道:“我是劉安!”
劉安是誰啊?我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我記得曆史上可沒有叫劉安的猛人啊!
劉安又道:“……當年劉豫州逃來蔽莊,無物招待,我劉安殺妻以食,劉豫州不勝感傷,将這件事情告訴了曹孟德,曹孟德贈以百金,說我是千秋大義的典範!”
劉安說到這裏頗爲自豪,眼中神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