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兩名道姑往前走,除了航拍的無人機之外,偷拍的人沒有追上來。
年紀大些的道姑有些惱了,看向船上控制無人機的男子道:“這家夥實在太無理了,我們已經走開了,他還是跟拍!”
“師姐,看我的!”年紀的道士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枚核桃,哈了一口氣猛地往空中一扔,正砸中無人機,無人機歪歪斜斜地往江面上墜去。
無人機主人肉疼地大叫:“不要,不要啊,八千塊錢呢!”
無人機聽而不聞,墜入江中,激起一串水花,沉底了。
前面是九曲幽徑,行人更多。
我在路邊攤上買了一頂鴨舌帽,遮住了臉,緊走幾步,追了上去,離兩名道姑不過三四米的樣子。
“這一次應該能夠抓住遊屍了吧!”這是年輕道姑的聲音。
年紀大些的道姑把玩着一串手珠道:“遊屍受傷了,又是在城中,她根本沒有地方可藏身,我覺得,這一次除非它長了三頭六臂,不然的話,休想脫身!”
年輕道姑認同地點頭,又說道:“你說那個叫陳煩的年輕人是不是傻啊,别人見到遊屍,都恨爹娘少長了兩條腿,跑得不夠快,他倒好,與遊屍爲伍,與我們爲敵,這下好了,将小命丢了吧!”
年紀大些的道姑道:“天做孽,猶可恕,人做孽,不可活,就像是寓言裏說的,一個人與獅子做兄弟,獅子平時都能囑飽喝足,自然相安無事,它一旦餓上幾天,在它的眼裏,做爲兄弟的你,就是一頓食物!”
“我估計陳煩之死,是因爲遊屍受傷之後要補充能量,就近拿他開刀了,這隻不過是新時代的農夫與蛇的故事,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沒有什麽可惜的!”
兩個不明真相的小丫頭在胡亂猜測呢!
這便是我對他們的評價。
她們曲徑中走出來,到了公園廣場,坐在長椅裏聊天。
這一路來,我都在尋思着要怎麽對付她們。
我犯難了。
雖然她們的思想比我們要幼稚得多,但是她們的本事比我大啊,論術法,我肯定比不過她們,他們出自正規道門,而我隻是一名趕屍匠,單挑都不行,更何況她們有兩個。
打架估計也不行,别看她們柔柔弱弱的,卻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是一身蠻力可比。
因此,我得想個萬全之策!
半個之時之後,我提着兩瓶飲料來到了公園廣場,叫過草叢裏坐着玩手機的男子,如此這般說了一遍,又塞給他五百塊錢。男子爽快地答應了,提着飲料上前道:“兩位美女,能有幸與你們合個影嗎?”
年輕的道姑屬于那種吃硬不吃軟的,見有人好言好語,立即答應道:“好啊!”讓開了位置。男子走到兩名道姑的中間,自拍了幾張照片,連連道謝,送給兩人一人一瓶果粒橙。
兩名道姑一路走來,有些渴了,沒想那麽多,接過飲料,咕咚咕咚地一通喝。
男子沖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快速地離開了。我坐在樹後,嘴角忍不住地露出了笑意,那兩瓶果粒橙是我在路邊小店裏買的,我往裏加了一些巴豆粉,又擰緊了。
隻要将水瓶的蓋子擰得足夠緊,是看不出來開過的。
至于爲什麽往果粒橙裏加巴豆,我倒也想加别的,比方說迷,藥啊,含笑半步巅啊什麽的,但是一時之間也沒處買去啊,中藥店卻到處都有,現在的人有錢了,注重養生了,養生首選什麽?
當然是中醫啊!
我買了幾克巴豆粉,混進了果粒橙中。
巴豆粉是黃色的,就算有中藥味,也被橙汁蓋過去了,巴豆與橙汁,簡直是完美的搭檔!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兩名道姑雖然很厲害,但是涉世未深,不知道世道險惡,如果換個女孩,是不會接陌生人遞過來的飲料的,她們接了,不但接了,還喝了!
兩人才将橙汁喝完,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們的肚子咕咚咕咚地響,遠在十米之外的我都能聽到。
然後,她們的眉頭皺了起來,臉有些扭曲。
她們不約而同地沖向衛生間,也虧得是衛生間就在她們身後不遠處,不然的話,估計得拉在褲子裏了。
看着他們的狼狽樣,再想想她們在白水木子院子裏一劍将我拍倒的情形,我嘿嘿笑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我在樹後等了沒多久,兩名道姑從廁所裏出來了。
這時候再看她們的表情,明顯比此前萎蘼了許多。
她們準備回到長椅坐下,才走到半路,夾緊了腿轉身又去了廁所。
我見時間差不多了,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租車公司的,不到十分鍾,就有一輛商務車在公園邊的馬路邊停了下來,交接之後,我将車開進了公園,在廁所旁停了下來。
我接車的時候,兩名道姑已經往返廁所五六次了,剛才還精神奕奕的她們,此時都拉得虛脫了,看得我都有些不忍,在心裏道:“兩位女牛鼻子,對不住啊,如果我其它的辦法,我也不會這麽對你們了!”
我從車上下來,聞到從她們身上傳來的臭味,從臭味的程度來看,因爲是頻繁進出廁所的原因,而不是拉在褲子裏了。
她們相互攙扶着在長椅裏坐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王八蛋,王八蛋,要是再讓我見到那個王八蛋,我非用劍串了他,唉喲,唉喲,屁股都要開花了,咦,師姐,你抱我幹嘛……”
年輕的道姑正愁眉苦臉呢,她突然感覺身子一輕,似乎是被人抱了起來,她扭過頭來看時,已經被我扔到了車上。
年紀大些的道姑有氣無力地道:“師妹,你就别鬧了,我都這樣了,哪裏有力氣抱你啊!”突然自己也四肢騰空,她慌慌張張地扭頭來看,被我依法施爲,也扔到了車上。
我将她們的劍往腋下一夾,發動車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