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知道呢?”我進了房間,直視着白水木子的眼睛道:“不是你的朋友方芹将她帶走的嗎?你們聊電話時我都聽到了呢!”
白水木子微微一楞,随即尴尬地笑笑道:“你也知道,朋友嘛,都是萍水相逢,逢場做戲,她去了哪裏,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倒很好奇你!”白水木子指着我說道:“你是怎麽恢複記憶的?”
我也不隐瞞它,将陳柔爲我恢複記憶的過程說了一遍道:“白水木子,事實證明,你的洗白水還隻是半成品,還有改進的空間啊!”
白水木子歎了一口氣,搖頭道:“陳煩,其實失憶對你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而是一件好事,一個人知道的少一些,他遇到的麻煩也少一些,你爲什麽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我皺眉問道:“這就是你派忍者來殺我的原因嗎?”
“你也可以這麽認爲!”白水木子頓了頓道:“陳煩,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好不好,你保守我的秘密,并且不再問方芹的下落,我讓你安全離開北京……”
我很幹脆地拒絕道:“不行!”
如果是我單槍匹馬來的北京,我可能會凡事講究策略方法,過程不裝逼,隻注重結果,但是現在不一樣,我有李墨玉做後盾呢,此時不裝逼,更待何時呢!
“白水木子,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慢慢悠悠地說道:“你将方芹的下落告訴我,并且承諾離開中國,過去的事情,我也可以即往不咎,放你一馬!”
“你有那個能力嗎?”白水木子的語氣變重
“你管我呢!”我怒視着白水木子道:“老子今天就怼上你了,怎麽地吧!”
白水木子的臉色慢慢地變得鐵青,我發現,她在變臉的時候表情動作十分的誇張,比一般人切換表情要慢上半拍,表情動作也要誇張一倍!後來我才知道,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爲白水木子在切換表情的同時,也在切換人格!
看樣子,我的話徹底地激怒了她,将她人格中獸性的那一面激發了出來。
她瞪視着我,咬牙切齒:“你說什麽啊?”
此時,白水木子的怒火就像是積聚着的油罐,正等着我來引爆呢!我也不客氣,沖她吼道:“你耳朵聾了嗎?我的意思是,你告訴我方芹去了哪裏,我就放過你!”
爆了,終于爆了!
我的話引爆了白水木子,她的怒火在燃燒到極點之後,突然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眼中跳躍着的兩點藍色的幽光。
她連聲音也變了,幹澀,沙啞,與此前優雅的白水木子判若兩人,此時的她陰冷,兇狠,與她對視一眼心都涼半截!她直視着我說道:“陳煩,我已經好幾年沒有殺過人了,我本以爲可以将這個記錄保持到功成身退,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她迎着我走了過來,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她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牙齒将上唇頂了起來!
也是在這時候,李墨玉從門外沖了進來,她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從我身邊穿過的時候,我隻看到一道黑影,李墨玉就像是一發炮彈一樣,撞上了白水木子。
白水木子被撞得倒飛而出,将跑步機的把手都撞斷了,白水木子扶着牆壁站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清李墨玉之後,她的臉色變了:“是,是你!”
李墨玉将我往門外推道:“陳煩,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了!”
我點點頭,沖白水木子道:“好吧,天南地北的,我們兩個也難得見個面,我就不打擾你們叙舊了!”
沖白水木子做了一個鬼臉,我走出了房間。
身後傳來李墨玉的聲音:“白水木子,好久不見啊,上一次相逢之時,我在銅棺之中,你在銅棺之外,沒有好好親近親近,這一回,說什麽也要好好親近一下!”
白水木子沒有說話,但是可以想像得到,她此時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像是吃了一碗蟑螂和毛毛蟲。
我來到走廊裏的時候,健身房裏就像是炸了鍋一樣響了起來,隻感覺腦後勺勁風撲面,我忍不住回頭去看,此時的李墨玉與白水木子已經扭打在了一起。
兩名非人打架,可不像可不像是武俠或者玄幻電視劇裏表演的一樣,一拳一腳,一招一式都極盡美的本能——李墨玉活着的時候是道士,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活人了啊!
他們滾做一團,相互用手撕,用牙咬,與兩個潑婦打架也沒有什麽區别!
但是,造成的破壞力卻不是潑婦能比的。
白水木子的手肘撞在地面上,将地磚激得四散飛揚,李墨玉的手在啞鈴上抓了一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指印,抓下來的鐵屑,起碼有三克之重!她們竄高忽底,似乎完全不知道重力爲何物!
不過一轉眼間,都将對方抓得全身是傷,整成了血人!
但是沒關系,他們身上新的傷口出現時,舊的傷口也同時在愈合。
但是,在傷口愈合的過程中,已經分出高下了。白水木子抓傷李墨玉,李墨玉的傷口迅速愈合,但是李墨玉抓傷白水木子,傷口便迅速腐爛發黑,雖然也在愈合,但是速度比李墨玉要慢上一倍!
此消彼長之下,李墨玉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我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裏,心說還好,一切都在計劃當中。
我走到院子裏的小亭中,在大理石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心說最多五分鍾,最多五分鍾,就該結束戰鬥了!亭桌上有茶具,此時已經燒好了水,我取過杯子,拈了一些茶葉在開水裏,雀舌尖的茶葉在茶碗裏舒展開來的時候,撲鼻的茶香味讓我的心情愉悅。
我爲李墨玉也泡了一杯茶,心說古有關羽溫酒斬華雄,今有李墨玉熱茶捉白水木子,咦,怎麽這麽不壓韻呢,好吧,不壓韻就不壓韻吧,一切如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