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綁得像是粽子似的自己,眼有驚慌之色。
我把玩着手裏的刀道:“忍者是吧?說,誰讓你來的!”
黑衣人昂着頭,閉目不語。
“我再問你一句,是誰讓你來的?”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黑衣人仍舊不語。
“撲!”我将短刀往前一送,刺入了黑衣人的腰間。黑衣人沒有想到我這麽狠,一時楞了,巨大的痛楚讓他的臉扭曲了起來,他的牙齒咬得咯咯咯地響,才不至于痛叫出身。
我看着黑衣人的眼睛道:“第一題你棄題了,這便是你棄題的後果,不過,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派你來的了嗎?是白水木子派你來的對不對,對不對?”
黑衣人的眼中露出驚訝之色,我嘿嘿笑道:“告訴你吧,白水木子說要對付我,我在電話裏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呢!”
李墨玉聽到這裏,停下了叉子,銳利的目光從我的身上又慢慢轉到了黑衣人身上,最後又收了回來,仍舊低頭吃面,但是第六感告訴我,李墨玉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我和黑衣人的身上。
我将黑衣人的臉扳過來,讓他面對着我,接着道:“我再問你一遍,誰讓你來的?”
“呃……”
黑衣人見到我握住刀柄要轉動,趕緊說道:“是白水君,白水木子……”
我心中冷笑,這就對了嘛,嘴已經撬開了,這就好辦了。我接着道:“第二個問題,白水木子讓你來找我,不是叫你躲在我的影子裏偷屁吃的吧,告訴我,目的是什麽?”
“目的!”黑認有猶豫了一下說道:“白水君讓我,讓我處理掉你!”
“看來你的任務失敗了!你沒能處理掉我,反而成了我案闆上的一塊肉!”我拍了拍黑衣人的臉道:“現在問第三個問題,白水木子住在哪裏,你們是什麽關系,在中國的目的是什麽?”
“我我我……”黑衣人看起來十分糾結。
就在這時候,李墨玉握住了我的手,她将我的手往外一連,連帶着紮入黑衣人腰間的刀也拉了出來,李墨玉的另一隻手取過接桌上的杯子,置于黑衣人的傷口處,不一會兒,就接了滿滿的一杯血。
李墨玉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繼續吃面。她在喝血的時候看了黑衣人一眼,眼神冷得可怕,仿佛在說:“說吧,全部都說出來,不然我就喝光你身上的血!”
“我說我說我說!”李墨玉的舉動将黑衣人吓到了。做爲忍者,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實在是太尋常了,因爲他們幹的就是這個營生啊,但是,這麽做還如此淡定的,捧着敵人的血當紅酒,黑衣人估計才頭一回見到。
見黑衣人服軟,李墨玉手往前推,刀 又重新紮入了黑衣人的傷口,黑衣人悶哼一聲,五官都移位了。
之所以重新将刀紮入傷口,是爲了防止黑衣人失血而死,雖然紮傷的不是要害處,但是那麽大的傷口,出血量也是十分可觀的,要是任它流,等不到火車靠站,黑衣人就得死。
初見時黑衣人臉如黑炭,此時卻蒼白的可怕,他顫抖着說道:“白水君住在皮褲胡同十五号的四合院裏,我們的關系是刀和用刀人的關系,白水君就是用刀人,而我就是那把刀!”
“我是兩個月前來的中國,這是我的第一次任務,至于你的最後一個問題:我們有什麽目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一把刀,用刀人手裏的刀而已,刀怎麽用,全憑用刀人的心意,用刀人也不會跟我們說他的計劃!”
見我的目光變得凝重,黑衣人看向李墨玉,李墨玉像是根本沒有聽我們說話,仍舊一口一口地吃着泡面。
越是這樣,黑衣人越是慌亂,他都快哭出來了:“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忍者,我隻是一把刀,刀是用來做武器的,刀從來不思考,也不問原因,那些都是上位者的事情……”
這時候,李墨玉将方便面吃完了,她捧起方便桶,又喝了兩口湯,将叉子往方便桶裏一放道:“我吃好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李墨玉終于擡起了頭來,不過她沒有看黑衣人,而是看着我:“陳煩,方便面這東西真好吃,算是我重見天日吃到的第一樣美味了!”
我心說你喜歡就好,别的不敢說,方便面我能請你吃上一年。
李墨玉将杯中的血喝幹了,打了一個飽嗝,取紙巾擦嘴,在這個過程中,黑衣人的身體一直在往後縮,估計是怕李墨玉一時興起,将刀抽出來,再接一杯血喝吧!
說實話,李墨玉當着黑衣人的面接他的血喝,我感覺有些咯應,……不過仔細一想,李墨玉已經非人了,可能在人類看來生飲人血似乎不那麽人道,但是對李墨玉來說卻并非如此,就好像吸血鬼,血隻是他的食物之一罷了!
我看向李墨玉,那表情已經很明白了,你好像對這件事情很上心,你覺得怎麽處理合适呢!
李墨玉的手松開了,對我說道:“讓他走吧!”
這也正是我的想法,眼前的黑衣人所說應該不假,他隻一把刀而已,做爲一把刀,他的任務就是殺人,至于其它,他無需知道,也沒有人會告訴他。
我站起身來,讓到一邊,沖黑衣人道:“滾吧!”
黑衣人撿回一條命,喜不自勝,一疊聲地道:“是是是……”
李墨玉在一旁提醒道:“将傷口捂好了,别讓血流出來,我們還得在這裏坐上好一會兒呢,要是弄髒了地面,會很不舒服的!”
“是是是!”黑衣人緊緊地捂住傷口,不過血水很快又從指縫裏流了出來,他撕掉外衣,将衣服蓋在手上,這麽一來,從指縫滲出的血被衣服浸幹了,沒有一顆掉落在地。
“借過,借過!”過道裏的黑衣人手捂着腰,往前面車廂擠去。
剛才的事情隻在我們之間的小圈子發生,其餘的乘客都沒有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見黑衣人臉都痛變了形,還以爲他犯病了,趕緊讓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