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有别的方法。
我在醫院裏推方圓去散步的時候,就在外面的門市買了一個拾音器,讓方圓偷偷地将拾音器塞在了觀賞龜所在的盆景裏,這麽一來,聲音就清晰了。
“……白水君,咱們遇到麻煩了!”
電話裏面的女聲慢慢悠悠地問道:“方芹,你在會裏呆了那麽久了,怎麽還這麽不淡定啊,說吧,什麽事?”
“陳煩清醒過來了,白水君你可能已經處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哦!”電話那頭的人應道,雖然語氣仍然平淡,但是能夠聽出其中的驚訝。
“要我說,白水君你當時應該心狠一些……”
電話裏的人打斷方芹道:“不要再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話是這麽說,她的聲音裏仍然能掩懊惱之意。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熟悉,再加上他們的對話内容,我差不多已經能夠猜出來了,是白水木子!當我腦海裏浮現白水木子這個名字時,我感覺後腦勺湧起寒意。
我本以爲白水木子是我在生化所裏偶然撞上的煞星,萬萬沒有想到,它的觸手已經伸進了我的生活裏。我與白水木子的接觸不多,但是感覺得出來,她是個極度自信的家夥,她沒有滅我的口,是因爲她極度相信自己的“洗白水”堅信給我喝了洗白水之後,我就會像洗白水的名字一樣,被洗得幹幹淨淨,如初生嬰兒!
恢複記憶之後,排在我日程的頭等大事是去洛陽打陳柔,不過還沒有開始成行,方圓這邊就出事了,爲了真假方芹,給我折騰的夠嗆,差不多将白水木子的事情給忘記了,被假方芹一提醒,這才想起來。
于是,在我的日程表上,白水木子緊排在了“尋找陳柔”的後面。
白水木子的聲音平淡而冷傲:“方芹,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麽事嗎?”
方芹悠悠然道:“自從五三二回來,将方圓之事告訴我之後,我就來到了中國,我跟蹤陳煩已經很久了,這個人雖然力量不強,但是機敏異常,而且運氣還特别的好,每每都能逢兇化吉,就像是電視劇裏的主角一樣,不怕你笑話,隻要他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覺得我們的計劃突然多出來無數的變數!”
“現在他恢複了記憶,又在方圓的左右,我看我們還是及早行動吧!”
五三二還活着?飛機爆炸都沒有炸死那個王八蛋,這也太搞了吧!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有可能,飛機爆炸再厲害,那也是物理傷害,而五三二早已非人。
也許在飛機爆炸前他就提前跳機了,因此傷得沒有那麽嚴重,那傷對普通人來說也許緻命,但是對于遊屍肉改造過的五三二,情況就不一樣,隻在身體沒有損壞超過百分之七十,遊屍肉那強大的生機就能自我治愈!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五三二終于恢複了。
揀了一條性命的五三二發現了方圓的秘密,他傷筋動骨,沒有辦法來對付我們,便将這個秘密告訴了假方芹和白水木子,假方芹由是接近方圓!這麽一來,就解釋得通了!
他發現了方圓的什麽秘密呢?
我将紫禁山的事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什麽線索也沒有。
不過,我終于知道假方芹爲什麽那麽排斥我了,因爲它覺得我很難對付,而且運氣出奇的好,隻要我還在方圓的身邊,她的計劃就有很多變數,因此,她第一件事是與方圓相認,第二件事就是排斥我。
電話裏的白水木子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方圓的事情事關重大,你一定要和她培養起足夠深的情感,最好是她自願跟随你離開,隻有這樣,我們的計劃才能夠順利實施!”
“白水君,你就放心吧,方圓已經完全信任了我,我在她的心目中,地位不在陳煩之下,我有把握讓她心甘情願地随我去東南亞的中心基地!”假方芹的聲音裏頗有得色。
白水木子問道:“你有什麽計劃嗎?”
假方芹嘿嘿笑道:“餌已經放了近兩個月了,往回收很是容易,我就說她的姑父,在東南亞生意失敗,一時想不開,自殺了,我要馬上過去處理後事,方圓的命格特殊,她克死了自己的所有親人,因此對我——他唯一的親人特别的珍惜,我想她會跟我走的!”
白水木子有些不滿地說道:“方芹,這就是你的計劃麽?你這是顧頭不顧腚你知道嗎?沒錯,這樣子将方圓騙去東南亞沒有問題,但是騙去之後呢?我跟你說過無數遍,方圓的命格特殊,是我們在中國經營這麽多年來挖到的最爲珍貴的重寶,絲毫馬虎不得,在不确定她能爲我所用之外,就不能動她,明白嗎?”
“白水君,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啊!”假方芹道:“白水君,我即然敢這麽做就有全套的想法,你想想,如果我說方圓她姑父死了這件事是真的嗎?如果我處理後事是真的呢?”
“你的意思是?”
“沒錯!”假方芹道:“我的話,在我沒有說出口時是假的,隻要我說出來,他就成真了,方圓的姑父真的死了,我真的要去東南亞處理後事,而我回去之後,真的有很多麻煩事纏住,難以脫身。方圓總不能棄我一人回來吧,她與我在東南亞呆上一年半年,我有信心感化她!”
假方芹的話,我算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雖然是騙方圓去東南亞的某個地方,但是會假戲真做,他會弄死一個人來充當方圓的“姑父”她會找一群人來充當考子賢孫,她會搞幾個麻煩纏身的公司處理應付……
對于普通人來說,調動這麽大的資源或許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對于以膏藥國爲後盾的白水木子他們來說,卻是很容易的,連重中之重的生化所都能混進去并且做到三巨頭的位置,還有什麽事是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