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我們一早就編好了,這時候隻需往外說就是了,方圓幹咳一聲,告訴假方芹,她一早去找我,迷迷糊糊地踩在了滅火器上,腳下一滑,再加上滅火器裏的幹粉噴了出來,聲音特别的響,她一個沒有站穩,就從窗外上掀了下來。
得虧是扒住了空調架,不然的話,小命不保!
至于我爲什麽沒有立即救她,是因爲我去服務台結帳去了,結完帳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出事了!
假方芹連連驚呼:好險,要是有半點差池,他們姑侄就再也見不上面了……聽完了方圓的述說,假方芹安慰了一通,這才想起我來,語氣生硬地道:“陳煩,不管這件事情因何而起,我都要感謝你,是你救了我家阿圓,這裏是一百萬,你收下吧,我想這一百萬,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應該也足夠了!”
“姑,姑媽……”方圓抗議地叫道。
假方芹回頭對方圓道:“阿圓,這是我和陳煩先生的事,你就别管了!”
假方芹晃動着手裏的金卡道:“這一百萬不白給,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你以後都不要再糾纏阿圓了,好嗎?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好吧,我說和更直白一點,我覺得,你配不上我家阿圓!”
“這一百萬,在小小的岑城,買套房子,娶個老婆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要是再節省一些,還可以做做生意搞個營生什麽的,肯定比你做趕屍匠要好得多!”
“姑媽!”方圓惱火地道:“你怎麽能夠這樣,他是我的師兄,我不許你對我的師兄這麽刻薄!”
迎着假方芹和方圓的目光,我走了過去,取過假方芹手裏的金卡,對着燈光照了照,笑了起來,将金卡塞進懷裏,沖方圓招了招手道:“走了啊,祝好!”
說着拉開病房的門就走了出去,方圓追了出來:“師兄,你别走,等等我,等等我!”
假方芹也跟了出來,沖方圓喊道:“阿圓,剛才你也看到了,這個陳煩眼中隻有錢,爲了錢可以放下一切,你怎麽還看不透呢,回來!”
方圓拉住了我的衣袖,說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央求我别走,我轉過身來,一把按住方圓的肩膀,表情惡狠狠地,卻壓低了聲音快速地道:“方圓,一切按計劃行事,另外,她可能會偷看你的手機,查看我們有沒有往來,因此,手機上的敏感信息趕緊删除!”說完之後,我将方圓往後一推道。便大步而去“還有什麽可說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就是這樣了!”
方圓被我這一推差點沒倒地,假方芹趕緊扶住她,一通安慰,我進到電梯的時候,假方芹已經扶着方圓回去了。我看着銀行卡,心說我脾氣再大,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啊,既然有人送一百萬。爲什麽不收呢!
要知道,我得接上一百個趕屍單才能掙這麽多呢,就算現在我的技術長進了,可以收費高些,也得六七十個單子呢,伸手就有,幹嘛不要?
再者我這麽做,也是爲了穩住假方芹。不知道爲什麽,假方芹特别讨厭我和方圓在一起,在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時我還以爲假方芹隻是單純地愛護方圓。
人都希望自己家女孩嫁個總統或者教皇什麽的,都不希望女孩子嫁一個爲了一日三餐東奔西走,累得像狗的,這是人之常情,但是這個方芹是假的,因此,他這麽做必有原因!
如果我與她對着幹,她一定會想辦法阻止我,對付我,提防我,這麽一來,我們再想調查他就難了,還不如一開始就順遂她的心意,再從暗中着手,我回到酒店,問清潔阿姨取了混合着幹粉的方芹骨灰,然後坐車回了岑城。
我回岑城沒多久,方圓也出院回家了,當我從APP上看到假方芹和方圓的身形時,我取了一隻炸雞腿(一夜暴富自然要好好地犒勞一下自己)心說“在雲引市又如何,在岑城又如何?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監控視頻裏,假方芹扶着方圓坐下,調到她喜歡看的電視劇,便去廚房了,不一會兒,端出了一碗粥,要喂方圓喝,方圓說什麽也不讓,自己用包紮得像是豬蹄似的手塊粥喝。
假方芹又端出來一碗粥,一邊與方圓說話,一邊喝粥。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粥裏有沒有問題啊?爲此我重回雲引市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粥拿去化驗,結果是什麽問題都沒有,不僅如此,其中還有靈芝的成份,大補呢!
雖然如此,我還是很不放心,因爲我總感覺假方芹端粥的姿勢表情很奇怪,像是另有所圖一樣,不過既然沒找出問題,那就先晾在一邊吧!
喝完了粥,他們圍在幾前看了會電視,方圓估計平時完手機的時間多,這會兒雙手受傷,玩不了手機,頗有些坐立不安,過了一會兒,便回房睡覺了。
似乎知道方圓已經睡了,假方芹蹑手蹑腳地來到桌前,将方圓正充電的手機取了下來,方圓的手機設有秘碼,不過這可難不到假方芹,它一撥弄,就解鎖了。
看着假方芹翻方圓手機熟悉的動作,像是比對自己的手機還了解,我心說幸虧方圓來雲引市之後我就沒有與她過多聯系,不然的話,不知道有多少秘密落到假方芹的眼中呢!
也是在此時,我猶疑不定的心,終于有了決斷!
雖然深圳之行再加上雲引市的基因檢測讓我們知道了方圓身邊的姑媽是假的,但是在這之前,假姑媽對方圓很好,我們沒有半點假方芹另有所圖的證據,這一直讓方圓很糾結,很難過,但是,事情證明,假方芹對她好确實另有所圖,從她翻方圓手機那熟練的動作來看,她已經這麽做過無數次了!
如果這個假姑媽真的對方圓好,就不該去觸碰她的隐私的!
假方芹翻了一會兒手機,又放下了,她在客廳裏踱了一兒步,開始打電話,就像我預料的那樣,在一邊聊電話一邊慢慢地往前走,下意識地就走到了陽台的觀賞龜前,一邊撫弄着龜背一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