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猶豫了一下,也脫掉了外套。
夏侯雪和木棉花緊随其後脫掉了外套,秋衣的裹束之下,她們的玲珑身姿展現無疑。
好吧,方圓的胸最大,木棉花次之,夏侯雪的最小。
害怕她們發現我在看什麽,我趕緊收回了目光,搔了搔被汗水侵濕的頭發,都恨不能将頭發一把一把全部扯下來。
洞裏的溫度還在升高!
我猶豫了一下,将秋衣也脫了下來,拿秋衣當毛巾,将身上的汗水者擦拭幹淨了。
木棉花等人有些羞澀地轉過頭去,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麽可害羞的,慢慢地便恢複正常了。我能将上衣全部脫了,她們卻不能,隻能抖抖衣服,撩撩頭發來散熱。
接下來的幾個鍾,我感覺像是過了幾十年一樣,我感覺我們身上的水份都被蒸發得一點不剩下了,嘴唇幹得裂開來,看着泡炸彈的水都像是看着瓊漿玉液一樣,恨不能抱起桶來喝個半桶。
好在後面溫度沒有再提高,反而慢慢地往下降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火滅了,這時候的山上,應該比洞裏要涼快,我伸手去開門,才抓住洞門,就燙得縮回了手。
這特麽的哪是山門啊,這特麽的是鐵闆燒的鐵闆吧,要是縮手再慢一些,我估計就能夠聞到鐵闆人手的香濃味道了。
我用外套包裹着門把手,往外一推,一股冷風迎面撲來(也不是冷風,但是相對于洞中的溫度,就算是冷風了!)我感覺全身的細胞都被撫慰了一遍那麽舒服!
我沖到外面,張開雙手抱向空中,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方圓,夏侯雪等人也攤坐于地,陶醉一般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這時候的紫禁山,與我們來時大不一樣,來時綠樹如蓋,大樹下面長着灌木叢,灌木叢下長着野草,而現在,一切的一切都付之一炬了,放眼望去,月光下一片焦炭,有的樹木還沒有燒透就熄滅了,冒起濃濃的青煙,有的火還沒有完全熄滅,被風一吹,火光一閃一閃,就像是某種嗜火生物在呼吸一樣。在黑苗中傳說了上百年的紫禁山禁地,此時什麽都沒有剩下。
吹過來的風,上面一層是冷風,下面一層是熱風,讓人真正地感覺到大自然帶給我們的冰火兩重天!
這時候再看方圓等人,都是頭發淩亂,衣服上,臉上都漆黑點點,仍舊有不少的炭灰落到她們的臉上。
我們在原地呆了很長時間,這才在不知道誰的一句“回去吧!”一身狼狽地往回走去。
我們走沒多遠,就見一處冒着深深的黑煙,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僵屍王的身體,僵屍王真的強悍,這麽大的一場山火,他身體表面已經成了焦炭,身體卻仍然在緩緩蠕動,似乎似在用這蠕動告訴我們,爺還沒有死透呢!
看着這麽一團黑乎乎的人形焦炭,我感覺一股冷氣從腦袋上透到了腳底闆,心說得虧有五生五世蠱,得虧在僵屍王身中蠱毒之後我扳斷了他的腦袋,不然的話,僵屍王這一關,我們很難過去。
在僵屍王的身周,散着幾十個人頭,這些都是死去的人頭蠻,他們的屍體都已經被在燒成黑炭了,雖然還是人頭的模樣,隻要輕輕踢一腳,他們就會散成一堆黑灰。
繞過僵屍王逐漸安靜下來的屍體,我們回到了蠱王會,蠱王會是在紫禁山的山陽,紫禁山起火,連帶着蠱王會也起火了,不過火勢一個鍾後才漫延到這裏,給了他們足夠多的退卻時間!
這時候,我倒不擔心有人出事,反而擔心我的車子,她會不會因爲無人提醒而葬身于一片火海?我在停車場走了一圈,因爲車子都被燒成了廢鐵,我也無法判斷哪一輛是我的,隻好暫時收拾心情,往山下而去。
夏侯碩他們在山下紮好了帳蓬,小二小三則在人群中尋找木棉花,一共才四五十人,一眼都能夠收進眼底,人群之中沒有木棉花!小三哭了起來:“哥,你說咱姐和陳煩哥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小二一邊東張西望一邊搖頭道:“不會不會,肯定不會,你想想啊,姐,陳煩哥,方圓和夏侯雪每個人都比我們厲害,我們都沒事,他們怎麽可能有事呢!”
“他們太累了,會不會睡得太沉了,然後就……”
聽小三這麽說,小二也有些不确定了,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堅定起來,扶着小三的肩膀道:“小三,你放心好了,就算咱姐出事,不是還有我嗎?我一定會将你照顧得好好的!”
這時候,一臉狼狽的木棉花從帳蓬後面走出來,微笑着迎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而去,一直走到小二小三的面前,他們才反應過來,撲入了木棉花的懷抱。
夏侯雪去找自己的父親去了,我和方圓則在帳蓬之間尋找着元思思的影子,還好,元思思沒有被大火燒成廢鐵,而是停在了一個隐密的角落裏。
我們走近時才發現,越野車身上多年受傷,有撞傷,有燒傷,元思思說他沖進火場打過我們,但是因爲火勢太大,不得已退了出來。
我拍着方向盤道:“等進了城,我們就修車。”
這時候,人群中突然爆發出歡呼之聲,擡眼看時,就見前面的馬路上來了四五輛貨車,每輛貨車之上都裝滿了,食物,衣物和被褥。車牌的上方挂着四個大字“千江苗寨”
大家看到食物和衣服,大喜過望,但是,當他們看到車頭上“千江苗寨”四個字時,又都安靜下來,千江苗寨與蠱王會結仇,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有五六十年了,近段時間緩和了一些,也仍舊是蠱王會蠱王及以上不準進千江苗寨,長老會長老及以上不許進蠱王會,這份隔閡與芥蒂,早已經銘心刻骨,他們這時候送來物資是什麽意思?是可憐蠱王會還是想收買人心?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木棉花,等着她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