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問道:“你們幹嘛學我啊!”
夏侯雪指了指前面的樹林道:“不捂住胸口,我就快吐啦!”
忍不可忍,無需再忍,我沖夏侯雪道:“别浪費時間了,去幹掉他們吧!”
夏侯雪點點頭,往前摸了去,我緊随其後,不一會兒,已經能夠看到田中與俊山的背影了,如果單看背影,倒沒有什麽違合之處,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其中一人穿着粉色的女式睡裙,另一人一身藍色的睡衣睡褲。
但是一想到是兩個男的在相互取暖,說着綿綿的肉麻情話,我就有些受不了。
“呃……”我打了一個呃,感覺食物都已經湧到喉嚨處了。
好在這嗝聲被一片蟲聲掩蓋了過去。沒有被他們發覺。
這時候,我們離着這一對好同志不過七八米的距離了,夏侯雪沖我眨了睡眼睛,一邊将竹筒扒開,鬼臉蜂便飛上了高空,向着他們靠近而去。鬼臉蜂在飛行的時候會發出嗡嗡的聲響,好在它的速度也足夠快,等到他們聽到聲響時,鬼臉蜂已經飛到了他們的頭頂。
看着迅速下沉的鬼臉蜂,我向田中和俊山揮了揮手:“再見了,同志們!”
鬼臉蜂落到俊山的頭頂上時,他才感覺到不對勁,急忙吐出本命蠱,不過這時候已經遲了,他的本命蠱剛剛震翅飛到空中,鬼臉蜂的尾刺已經紮入了俊山的頭皮之中。
做爲三名蠱師中的最後一名,俊山的本命蠱是一隻飛蛾狀的蟲子,飛蛾見主人被襲擊,當即就向着鬼臉蜂撲了去,不過他撲到近前的時候,俊山已經面目猙獰地倒下去了。
五生五世蠱的蠱毒特别厲害,被咬中時,你還來不及發出聲間就已經斃命了,因此,被五生五世蠱咬中的人,都是安安靜靜地死去,頂多倒下時身體重重地撞在地面上。
鬼臉蜂與五生五世蠱不可同日而語,爲什麽也俊山被咬也發不出聲音呢?原因很簡單。蜜蜂蟄人很痛的,鬼臉蜂蟄人的痛感是蜜蜂的數倍,而被練成了蠱王的本命蠱,咬人時的痛感又是痛苦鬼臉蜂的數倍,被夏侯雪的本命蠱咬中時,俊山不是不想痛叫,而是根本痛得叫不出聲來。他慢慢地軟倒在地,四肢亂蹬,不一會兒,便不動彈了。
“飛蛾”也在與鬼臉蜂的第一個交蜂之中被鬼臉蜂殺死。
變故忽起,田中從平石上跳起,拖着睡裙往山上跑去。見他張開成“V”字形的嘴,我吓了一大跳,要是讓他的喊聲出口,我們也就等于是暴露了!
我撲上前去捂他的嘴,才發覺他的嘴裏遲遲發出不出聲音,我恍然大悟,這一下驚吓太大,田中失聲了!
田中怎麽能夠跑得過鬼臉蜂呢?他才跑出十多步,就被鬼臉蜂追上了,鬼臉蜂依樣畫葫蘆,在他的腦袋上叮咬了一口。田中剛才隻是驚吓過度而失聲,這一下倒好,徹底地失聲了。
看着他猙獰的臉上,銅鈴似的大眼睛,粗糙的大鼻頭,厚得像是棉褲腰一樣的嘴唇,我心說你都敢認爲自己是女人,真膽大啊,又看一眼已死的俊山。
你自認爲是女的還好,關鍵是還有人敢和你談戀愛,也算是難得了。
我滿以爲鬼臉蜂已經将這一對好同志給解決了,放松了下來,誰知道田中突然從地上爬起,一把扯掉頭上的假發,往前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道:“救我,救我,532,救我,支,那人來了……”
我擦,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一節,田中本身是個秃頭,他的一頭秀發,那是因爲戴了假發,鬼臉蠱的蠱毒施在了假頭皮之上,于田中無害,反而這麽一耽擱,他不再失聲了……
這一聲大喊,等于是将我們從暗牌的狀态改爲了明牌,對我們十分不利!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補救的辦法了,夏侯雪催動鬼臉蜂将田中咬死,一臉愧疚地看着我們道:“是我太大意了,我連累了大家……”
“别這麽說!”我安撫夏侯雪道:“誰特麽能想到什麽都缺的深山之中,這不男不女的家夥還能爲自己搞來一頭假發呢!大家先藏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方圓藏在了樹後,夏侯雪麻利地折過幾根樹枝,編成了一個樹葉冠,遞給了我。我接過樹葉冠往頭上一戴,幹咳一聲道:“咳咳咳,我說的藏起來,是到樹上去。”
說着我挑了一株樹,往上爬去,方圓跟在了我的後面,木棉花和夏侯雪也各挑了一株樹往上爬,我們才堪堪爬上樹,就感覺一股寒氣吹得後腦勺有些發冷。
接着聽到了沉重的呼吸聲,就像是受傷的猛虎在喘息一樣。
透過月光,我能夠看到一名衣衫破爛的男子正往樹木而來,他的動作比普通人要慢一些,但是異常的沉穩,一舉一動,都能帶動陰風寒氣,怨氣這麽深重,除了僵屍王,還有誰?
我的心頓時糾緊起來。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僵屍王三個字時,腦海裏下意識地就想起了白光明和皮宏德的下場,一個與僵屍王同歸于盡,一個因爲身中屍毒無法破解而自,焚……
他們的遭遇在的我心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黃劍平也是僵屍王,但是他因爲沒有傷害我,我的印象也沒有那麽深刻。
很快地,僵屍王來到了田中的面前。他傾身上前,在田中的臉上聞了聞,眼中現出迷惑的神情,微微凝滞之後,突然一張嘴,将田中的一張臉皮都啃了下來。
僵屍對死人毫無興趣,之所以會田中,可能是因爲他剛死,身體還沒有冷透,有幾分活人的氣息吧!
可能活人與死人血的味道不一樣,僵屍咬了田中一口,便對他再無興趣,邁步往走走去,來到俊山面前時,隻是聞了一鼻子,就收回了注意力,可能是聞到了人氣,他并沒有走遠,而是東張西望地就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