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不早不晚,進到山裏十點多鍾的樣子,還有時間休整一下。
但是,我們白天整忙碌了一天,總得休息一下才行啊!
我将時間定在淩晨一點,等到淩晨一點,咱們夜襲紫禁山!
也沒有時間洗澡,我合衣躺下了,身體雖然在休息,腦子一刻也沒有閑着,将這兩天的事情在腦子裏回想了好幾遍,最後很肯定地告訴自己,沒錯,是夜襲!
無論是紫禁山還是臉盆村,整件事情雖然一波三折,但是都被我們控制住了,沒有出任何的差池,最後李麻子試圖放信号彈,也被我摁下了,紫禁山上的膏藥國人雖然每一個都不好對付,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對于蠱王會的變化,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的苗頭,我們的夜襲紫禁山,是偷襲而不是明仗!
就憑“偷襲”這個詞,我們就占在了上風!
事實上,也隻有今天晚上才能稱得上偷襲,要是再遲些,紫禁山肯定會聽到風聲,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到時候别說是偷襲了,搞不好我們就是他們偷襲的對象!
不知道紫禁山膏藥國的基地會有多可怕,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裏可能有數十隻甚至上百隻的人頭蠻,還可能有紫僵或者是僵屍王,我們的偷襲,真的會得手嗎?
我們這一邊,木棉花最厲害,她的五生五世蠱可以秒殺紫僵,我在她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其次是夏侯雪,她已經到達了是蠱王級别,我和方圓有顯得有點菜了。
雖然我對蠱毒免疫,這在苗地看起來什麽厲害,但是我們現在對付的可不是蠱毒,而是一群綜合實力級強的膏藥國間諜!打屍鞭,照鬼鏡之類的東西到時候未必有用,因此——
我弄了五六把土錯獵槍,分給方圓兩槍,其餘四把我塞進了背包裏,早已經填好了火藥和鋼珠,直接擊發就可以了!我們的目的很明确,第一,要找到遊屍蠱的解藥。
雖然不能根治遊屍蠱,能夠漸緩木棉花變成僵屍的速度也是好的!
第二麽,李麻子和張老三已經死了,也就是說,我們與紫禁山爲敵已經是即定的事實,既然如此,如果能夠先下手爲強,何樂不爲呢!事實上,也隻有幹掉紫禁山那幫人,木棉花才能夠坐穩蠱皇之位!
就這麽想着想着,我便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有多久,仿佛才睡下也似,更聽到鬧鍾聲響起了,我勉力爬起,洗了一把冷水臉,将背包往肩膀上一扛,出了門。方圓已經等在門口了,她将頭發别在腦後,肩膀上扛着獵槍,手裏握着的小刀削着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一根樹枝,腳一踮一踮的,頗有些抗日神劇裏女胡子的派頭。
這時候,夏侯雪和木棉花也依次出來了,夏侯雪的父親夏侯碩來了,夏侯雪問他的父親要了十多隻蠱蟲,都封進了蠱筒之中帶在身上,遠遠看去,她的身上排着一排青竹筒,就像是綁着一排土制手雷要與敵人同歸于盡一樣。
木棉花輕輕地将門帶上,對我們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走向了蠱王會的側院,翻過院牆,就能夠借助月亮的光輝看到紫禁山的山陰了,我們爬上了山頂,踏入了禁區!
來到亂石崗前,我們依樣畫葫蘆,将熱感應器都取下了,這一回,穿過亂石崗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在僵屍坑的側面,亂石崗的前面有一條小道,也就是李麻子與張老三歸去的小道,我們沿着小道走沒有多遠,前面是一片樹林,與别處的樹林不一樣,這裏的樹林長得都比别處的大得多,枝繁葉茂,樹幹粗壯。
别處樹木之下,長着灌木雜草,這裏的樹下都是泥土山石空蕩蕩的一片,再往前走,隐約能夠看到有石凳石桌,婉然有人居住的樣子。不難猜出,我們已經走到了膏藥國紫禁山基地的休閑區了!
我們甚至在石桌上發現了牛肉幹和開心果的包裝紙,一瓶喝了大半的白酒瓶,瓶口上還沾着露珠呢!
這群王八蛋,估計不久前剛在這裏喝酒談心,暢想了一番木村和秋田拿下長老會,然後他們将基地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搬到繁華的千江苗寨,布控整個西南地區的美夢了吧!
他們肯定不會想到,這兩個混蛋已經死了,連同四隻紫僵也都挂掉了。
在離開臉盆村的時候,我琮試圖從四隻僵屍之中找出石崗來,膏藥國人與炎黃子孫畢竟還是有區别的——但是,當我看到那四張僵屍臉,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認得出了。
紫僵的臉皮枯如樹皮一樣,皺皺巴巴地貼在顴骨之上,眦牙裂嘴,早已經不複原來的樣子了,就像漂亮的人長得都差不多,醜得僵屍也難分伯仲。
走過“休閑區”,前面有幾處簡陋的房間,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倒像是基地的前哨站,來到第一間簡房前,透過窗戶玻璃往裏望去,我吓了一大跳,房間裏面是一排排的鐵架子,鐵架子上面放着一隻隻密封的玻璃水槽,水槽裏排着一顆顆“人頭”人頭的耳朵特别大,不對,那不是耳朵,而是收起來的蝠翼。
人頭蠻!
粗略一算,這裏的人頭蠻怕有上百隻之多。
他們飄浮在水槽之中,都是睜開眼的。
其中一隻人頭蠻慢慢地轉過頭來,兇狠的目光看幾窗戶。
我趕緊低下了頭。
方圓壓低了聲音問我:“房間裏有什麽?”
想起一屋子的“人頭”我仍然感覺頭皮發麻,低聲回應道:“别管了,咱們走,一屋子的人頭蠻!”方圓還不知道人頭蠻是什麽,我和夏侯雪可是見識過了,在離開簡屋一段距離之後,我才将人頭蠻的來曆說了一遍。
不過說來說去,人頭蠻不會憑空而來的,巫師用死人的頭顱制成人頭蠻,而簡屋之中的人頭蠻明顯是活的,也就是說,它們多半是用活人的頭顱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