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龍若若腹中這一團僵屍肉被燒化時卻是什麽味道也沒有。
龍若若明明是個大活人,她的肚子裏怎麽會有一塊僵屍肉呢?莫非她這人愛嘗鮮,想嘗嘗僵屍肉是什麽味道,于是搞了一塊來嘗?不對,這僵屍肉明顯不在她的胃裏,更像是長在他身上一樣……
可是人身上怎麽會長僵屍呢?
是這塊僵屍肉被燒時散發的氣息将大家薰暈的嗎?
我用小刀将僵屍肉從龍若若的身上剜了下來,放在玻璃罐中收好,再點火燒屍,這一次,沒有一個人暈倒,也就是說,我的猜測是正确的,負責處理龍若若屍體和後面來的黑苗護衛之所以會暈倒,全是因爲龍若若身上這一小塊僵屍肉……
我原本以爲,這塊出現在龍若若身上的僵屍肉隻是蠱王會中的一個小插曲,後來才知道,這更像是一個序章,将我們推向了更加兇險的苗蠱巫法!
龍若若的屍體被燒化之後,我在其上種了一株綠蘿,希望用綠蘿的生機,掩蓋此地的死氣,随後我們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周喜從千江苗寨趕了回來,因爲我們的事情,何昆與周喜兵分兩路,一路是何昆,負責向夏侯碩要人,不過人沒要到,反而将命給丢了。
而周喜則留在了千江苗寨處理與長老會的遺留問題,問題還沒有處理好呢,先是聽到何昆已死的消息,随後又聽說蠱皇易位了,這不啻于一記重雷,在他的頭頂響起。
在略做思考之後,他決定回蠱王會向我和夏侯雪請罪,求得原諒,差不多我們起床吃早餐的時候,周喜已經到了蠱王會了,我沒有讓他馬上來見,因爲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弄明白呢,這事情就是——周喜是來見蠱皇,我以及夏侯雪的。
周喜見蠱皇木棉花是拜見,見我和夏侯雪則是爲了陪罪。
不過這個罪可不好陪,夏侯雪一直認爲是周喜和何昆殺死了印飛,而事實上,何昆也是因此而死的,周喜能幸免了?
不過話說回來,周喜和何昆也許很壞,但是印飛這件事情,加到他們身上有些冤了,印飛是自己撞上去的,他想用面包車截下周喜和何昆的車,卻因爲他的車太差了,撞上何昆的寶馬車後整個面包車都散架了,他也因此而死!
我一路都在想,要如何才能平息她的怒火,讓她放過周喜呢?
想來想去,還真沒有很好的辦法。
這時候,已經進到了大廳裏,木棉花就在高處,一擡頭能将我和周喜從頭到尾看個明明白白,夏侯雪就坐在木棉花的旁邊,眼神渙散,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我沖木棉花說道:“周喜來了!”同時目不轉睛地看着夏侯雪,想看看她聽到“周喜”二字會是什麽反應……
但是讓我失望的是,夏侯雪隻是擡頭看了一眼周喜,便又垂下頭,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我該失望嗎?不該啊,這不就是我期望的結果嗎?難道真要夏侯雪從座位上跳起,發誓不殺周喜誓不爲人,而我和木棉花,滿頭大汗地勸架,卻什麽效果也沒有?
雖說夏侯雪的表情讓我省去了許多事,可是這并不附合夏侯雪的性子啊,她是個直腸子,屬于那種路見不平一聲吼,不服就幹的性格,這種時刻怎麽會什麽反應也沒有呢?
我有一種錯覺,自從紫禁山出來,夏侯雪變了……
周喜先是恭喜木棉花成爲新的蠱皇,木棉花照例給了他一個紅包,這種情況,給的紅包肯定不會少,周喜誠惶誠恐地接過紅包,向我和夏侯雪道歉。
态度很是卑微。
夏侯雪點了點頭便移開了目光,我揮揮手說沒什麽,周喜隻是按龍若若的意思行事,更何況,咱們也沒有結下什麽深仇大恨,相逢一笑泯恩仇拉倒了!
這次蠱王會之行大大地超出了周喜的預料,新的蠱皇,隻有對自己人才會發紅包,疏一些的都不發,更别說周喜曾與我們爲敵了,給他紅包的意思就是“别多想,我拿你當自己人!”
夏侯雪和我的态度也很好,估計他心裏壓着的大石已經放下了。
走在蠱王會的後花園,我看着夏侯雪的背影發呆,木棉花走到我身邊,微笑道:“陳煩哥,怎麽地,這麽快就将陳柔姐姐忘了,迷上漂亮姑娘了啊!”
木棉花自從做蠱王以來,就一直崩着一根筋,鮮少有放松的時候,更别說與人開玩笑了,她自己也曾和我說過,事實上,她除了在我面前還能輕松地開個玩笑,逗樂兩句,即使是在弟弟妹妹面前,她都做不到如此放松。
我幹咳一聲道:“木棉花,你别胡說啊,對了,你沒有發覺夏侯雪最後近奇特嗎?”
“在喜歡的人眼中,她每時每刻都是與衆不同的!”木棉花道。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不是奇特,而是怪!你有沒有發覺從紫禁山出來之後,夏侯雪有點怪嗎?”
“怪,怎麽怪了?”她與夏侯雪接觸的時間不長,沒我了解得多,此時仍沒有看出什麽。
我皺着眉頭想了一陣,斟酌着說道:“怎麽說呢,我感覺她的性子變淡了許多……”一邊往前走,我将我了解的夏侯雪與木棉花說了一遍,聽完之後,木棉花也皺起了眉頭,半晌說道:“陳煩哥,照你這麽說的話,夏侯雪确實有問題!”
這時候,夏侯雪已經走過了轉廊,我下意識地跟了過去。轉廊裏光線有點暗,還亮着燈呢,夏侯雪看樣子是要回房去,一副産意态蕭索的樣子,莫非就這半個早上,她就累了?
我加緊了腳步。
在跟到夏侯雪房門前的時候,不經意見看到她投在走廊上的影子,我停下了腳步,我看看自己的影子,再看看夏侯雪的影子,我的影子明顯比他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