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掉下的蛇,也跟在他們的後面,向着豬血遊去!
畜生就是畜生,雖然被練成了蠱,終究是畜生,改變不了對食物迷戀的天性,别說是蛇了,就拿人來說,有多少人因爲一頓飯而掉進壞人的陷井呢!
見蠱蛇遊向豬血,我長籲了一口氣,慢慢地松開了拳頭。
不到兩分鍾,所有的蛇都爬進了桶裏,因爲體積的增加,都有豬血溢到地闆上來了,它們在桶中翻滾着,糾纏着,大口大口地吞食着豬血和白酒的混合物。
三四十條蛇糾纏在一起,讓場景還是很可怕的,不知道爲什麽,看到這一大桶的蛇,我想起了商纣王的虿盆,據說商纣王在宮中建了虿盆,在地上挖一個方圓數百步,深高五丈的大坑,然後将蛇蠍蜂虿之類丢進穴中,有異見者便剝去衣物,扔進坑中,被蛇蟲啃咬至死,最先受刑的是姜皇後的七十二名宮女,虿盆中的毒蛇,也是這麽糾纏着的吧!(最近在聽郭德綱的封神,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這一段。)
想到這裏,我有一種想要将桶蓋扣上,放到火上燒的沖動!
不到三五分鍾,就能夠将這一桶蛇給煮成碎蛇!
想想還是算了,蠱物往往是要多年的練制才能成功,對于一名蠱師來說,蠱就是他的第二條命,要是将這些蛇蠱煮了,就等于是與蠱師結成生死大敵了,這種時候,能不結仇,還是不結仇的好!
夏侯雪看着桶中翻滾的蛇群,臉上露出了微笑,她有些促狹地對我們說這是她的獨門秘技,她小時候的性子野,經常愛出去玩,大人們又沒有時間一直看住她,就放了一條蛇蠱攔在門口。夏侯雪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終于讓她想到了這個辦法對付蛇蠱,等到大人一走,她就用摻了白酒的豬血将蛇蠱灌醉,隻要在大人回來之前趕回來,灌蛇蠱一口醒酒湯就可以了!
這個秘密,直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過。
夏侯雪看着很漂亮,挺冷的女孩,原來小時候也那麽皮啊!
也對,如果不皮的話,能主動提出做人質的要求嗎?
估計黑苗之中,就沒有她這麽離經叛道的女子吧!
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她此時不是蠱王會的人,而是我們的同道朋友,可以放心地将後背交給她的同道朋友!這種感覺,我隻對小數幾人才會有:陳柔,方圓,木棉花,再就是夏侯雪了。
就連皮宏德與白光明,我都不敢放心地将後背交給他們……
不多一會兒工夫,桶裏的豬紅就被它們吃得差不多了,一條條七倒八歪的,醉得連頭都要擡不起來了。
方圓拉了拉我道:“好惡心啊,師兄,咱們走吧!”
我點點頭,拉開房門,三大二小五個人溜進了走廊,我們特意地避開了走廊裏的攝像頭,往樓下摸去。夏侯雪頗爲貼心,用繩子将自己纏起來之後,還留了一個繩頭,讓我牽着。
下到二樓,我又見到了那幾名年輕人,他們一邊晃動手串,一邊裝模做樣地聊着天,隐約聽到其中一名女子道:“怎麽這麽久還沒有動靜啊,感覺有些不對勁……”
另一人安慰她道:“小紅,你不會覺得他們能夠從咱們的蟲妹嘴下逃走嗎?”蟒蛇也被稱爲長蟲,因此,蟲也有蛇的意思,那人說的蟲妹,應該就是指被我們醉倒在客戶裏的蛇蠱了。
而且,這些都是母蛇。因此才被稱爲蟲妹!
那人的話,得到了其餘兩人的認同,他們都胸有成竹地說道:“有這工夫,咱們還是想想今天晚上去哪裏玩吧,畢竟,咱們來一次千江苗寨也不容易!”
我停下了腳步,心想就這麽離去未免也太慫了一些,得給他們留得教訓才行!讓他們知道,爸爸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想到這裏,一擡眼見到服務員換下來的床單,我挑了一床最髒的,各種嘔吐物,尿漬,還有其它髒東西染滿了整個床單!我揪住床單一角,悄然上前,來到他們後面時,将床單一抖,然後往回一收,将四人都裹在了床單裏,然後對着床單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我用上了全身力氣,每一拳,每一腳都不輕,打得四人哭爹喊娘,等到他們扯開床單時,我已經沖下樓去了!
這麽久的相處,我和方圓已經能夠形成默契了,我在揍這四個混蛋的時候,方圓并沒有傻站着看熱鬧,而是牽着夏侯雪,領着小二小三下了樓,将車子開着了。
我沖到樓下,跳上車,車子立即發動,揚長而去了……
想到那四個混蛋被打之後跳腳罵娘的情形,我心裏就爽得不行!
夏侯雪看着我們,評價道:“你們是真會苦中做樂啊!”好吧,就當是苦中做樂好了,我們在城裏晃悠了一圈,估摸着那四個混蛋應該已經走了,我們又回到了酒店。
常聽人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說話,今天被我們用上了。
酒店裏已經鬧開了鍋,說一家客房的天花闆爛了,從其中掉下了幾十條蛇,将樓層的服務員都吓暈了過去,又說二樓四名客人被人蒙着頭打了一頓,已經送醫院去了。
大家紛紛猜測是有黑苗在酒店裏尋仇,相互打聽是不是出了人命,但是酒店瞞着大家了。
我們上樓的時候,被服務員叫住了,服務員跟我們說我們的房間正在漏水維修,酒店馬上給我們安排新房間,我裝模做樣了詢問原因,聽着她睜着眼睛說瞎話,還時不時點頭表示理解,我感覺我特有做演員的特質。
不一會兒,前台跟我們說房間換好了,換到了302樓,因爲給我造成了麻煩,将我的客房升級成了VIP會員房以示歉意,住宿條件提高了一倍,希望我們能有更好的體驗。
我揮手說沒事,便接了電子鑰匙找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