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它們,也許隻能等到‘放牧人’上到城樓,才會被我們發覺,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主動權,到那裏,就隻能被動迎敵,想到那些防不勝防的蠱蟲,我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我們決定主動出擊!
小二小三留在城樓之上,一來是放風,二來也可以迷惑敵人,而我和方圓則摸下了樓去。
下了城牆,我們将鞋子脫了放在一邊,襪步向着黃銅大門靠近過去,就藏在了大門的後面。我們才藏好,就聽吱呀一聲輕響,黃銅門開了一道縫,一道黑影飛了進來。
不用說也能猜到,這是打先鋒的飛蠱!
雖然早料到了伏擊這幫‘放牧人’并不容易,卻沒有想到很快就面臨被發現的考驗,這時候,門後的我們是靜是動不重要了,蠱蟲比普通的蟲子感知能力強大得多,他們絕不會因爲你不動就将你認做是塑像的!
既然如此,那就再主動一點吧!
說時遲,那時快,起心動念,不過是一霎那的事情,在飛蠱從門縫裏飛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靠近了門縫,一把抓住那隻放蠱的手,将她從門縫裏拖了進來。
此時,放蠱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飛蠱身上,就像是釣魚之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彩色的浮标之上一樣,飛蠱還沒有來得及給她傳去信号,我就已經抓住她白緻緻的手腕了!
苗女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才被我拖進城内,就勢一腳,踢在我的小腹上,她的本意是踹中我借勢脫身,但是我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她掙之不脫。
廢話,這種時候我肯定不能放手了,死也不能放手,不然的話,要讓苗女脫身,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苗女見脫不了身,回手去取腰間的竹筒。
我雖然跟苗子打交道不多,卻也知道,竹筒就是她們養蠱的容器,要是讓她撥掉竹塞,就等于是加持了法寶!想到這裏,我往前一撲,将她撲倒在地,按住了她的雙手。
雖然将她按在了身下,但是這苗女的力氣不少,就像是滾地的蒼龍,好幾次差點将我的掀下來,我招呼方圓過來幫心,卻沒有動靜,正尋思着要如何才能夠将她擄上城樓時,苗女突然一張口,向我啐了一口。
卒不及防之下,感覺有什麽東西飛進了我的嘴裏,我頓時感到一陣惡心,雖然被我壓下身下的是一名的美麗的苗女,但是,就算是美女,往我嘴裏吐痰一樣讓人受不了啊!
直到那物飛進我嘴裏時,我才知道,那不是痰,而是苗女的本命蠱。
我的心裏一驚,心說這下完了,千防萬防,還是中招了!想要将蠱蟲吐出來時,那蠱蟲已經爬到我的喉嚨深處了……
算了,先不管蠱蟲了,解決好眼前的麻煩是正經!
想到這裏,我反剪了苗女的雙手,将她往肩膀上一扛,這才發現爲什麽我叫方圓幫忙她不理我了,原來,她早已經中了飛蠱蠱毒,倒在地上昏迷過去了!
我一手扛着苗女,一手抱着方圓,回到了城樓上。
向我吐出本命蠱之後,苗女的掙紮也少了許多,她就這樣直直地看着我,就像是一名獵人看着中箭的獵物何時才能倒下!
但是結果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一直将他們扛上城樓,我仍然什麽問題也沒有。
城樓上的小二小三正在做戰前的準備,小二一直用浸了油的布擦拭着袖箭,他挂在腰間的三隻竹筒有兩隻都從竹青色變成了深黃色——也就是說,他雖然有三隻養蠱的竹筒,但是現在隻剩下一隻蠱蟲了。
小三在數着她的蠱筒——一隻兩隻三隻四隻……,她有五隻蠱筒,每一隻蠱筒都很小,這說明,蠱筒養的蠱都不是什麽厲害角色……這其實可以用動物的領地來做比較,一頭山羊,隻需要兩三畝的領地就行,而如果是一隻老虎,需要幾座山的領地才能養活!厲害的蠱蟲,在這看起來像是竹筍一樣的蠱筒是活不下去的!
見我上樓來,兩人趕緊過來将方圓放下了,方圓的左臉和右手的手臂分别被飛蠱咬了一口,被咬得地方腫得厲害,如果将右臉比做是外面五毛錢買的饅頭的話,被咬的左臉就像是自制的饅頭,一隻饅頭能夠頂一頓的那種!
手臂就更加壯觀了,如果将她的手臂比做是一截樹枝的話,那被咬的地方就像是新長出來的樹叉。
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好在工不緻命……
此時,苗女已經被我綁了起來,從她身上解下的竹筒我讓小二小三看管着,指着躺在地上的方圓道:“我的同伴被飛蠱咬傷了,快,命解藥來,不然的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苗女搖頭道:“沒有解藥!”
“嘴這麽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吧!”我揚着打屍鞭喝道:“說不說?”
苗女的眉頭皺了皺,說道:“雖然就算有解藥我也不會給你,但是,我還是要如實地告訴你,你朋友中的蠱毒因爲不緻命,因此沒有解藥!”
苗人制蠱,除非蠱蟲緻命,才會輔以解藥!因爲解藥很難制,因此,如果不緻使的蠱,他們是不會制解藥的!中蠱了怎麽辦?隻能忍,忍上幾天就好了!
這事兒我雖然一早聽木棉花說過,但是,今天才是頭一回撞上。
我心裏爲方圓默哀了一會,開始追問‘放牧人’的情況。
苗女告訴我,他們一行有七人,她是領頭人,其餘的人回蠱王會報信去了……她一邊說話,一邊緊緊地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道:“我的本命蠱鑽進了你的口中,爲什麽你一點事兒也沒有?”
從城樓下将苗女和方圓扛上樓來,其間又發生了一些别的事情,我都将吞下苗女本命蠱的事情給忘記了,直到苗女提醒,我才想起來!特麽的城樓下哪裏是偷襲成功啊,我和方圓都中蠱了!
方圓被飛蠱咬傷,我又被苗女的本命蠱鑽進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