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理會他仍舊沖阿珍說道:“妹子,将車門打開,咱們好好聊聊!”
“有什麽話隔着車窗說就挺好!”
“你再不開門我就砸了啊!”在西安縣的長街上搞出那麽大的動靜,再不速戰速決,等到警察來了就不好說了!
“你砸我也不開!”阿珍緊緊地縮在角落裏道:“我勸你還是别砸啊,我們的車窗玻璃都是防彈級别的,把你的手砸斷,也砸不開!”
“是嘛!”我從地上撿起一塊闆磚,往車窗上一拍,車窗應聲而碎,我伸手進去,擰了一門把手,就在我準備将阿珍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感覺從右邊房梁上垂下來一條繩子,繩子穿過奔馳車的車頂,落在了阿珍的身上。
不對,說是繩子也不合适,更像是一道繩影,然後,阿珍的身體裏突然冒出一道人影,那人影抓住繩影,借力一蕩,蕩上了酒店二樓的欄杆,走進酒店,不見了!
阿珍見我望向酒店的二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勒住了我的脖子,尖叫道:“我跟你說,今天的事情,咱們誰也不欠誰的,就此做罷,怎麽樣,不然的話,我就,我就……”
“你就,你就個屁啊!”她勒住我的脖子,我腦袋就枕在她的胸口上,她的心髒撲通撲通都有一分鍾一百二三十下了,都吓成這樣子子,你還能怎麽地啊……
我都擔心我再被她勒一會兒,他自己先暈過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慢慢地扳了開來,将她推到一邊,下了車。方圓和我一樣,也望向酒店的二樓,見我從車裏出來,問道:“師兄,這事兒咱們還要管嗎?”
都到了這時候了,捏緊了拳頭道:“管,管到底!”
阿珍看着站在路中央的我們:“喂,你們,你們到底要幹嘛啊?”
我和方圓沒有理會她,往酒店二樓走去,在上樓之前,我沖元思思打了一個響指,元思思将車退到了一邊,再小丸子和阿珍仍舊呆楞楞地站着,我沖他們揮手說道:“走啊,走啊,還楞在這裏幹嘛啊……”
阿珍和小丸子一臉的懵逼,心說這特麽的都叫什麽事啊,被追了一路,追得三魂掉了兩魂了,被追上了我們又不理會他們了,難道是在鬧着玩嗎?阿珍和小丸子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三個字“神經病!”
然後發動奔馳車揚長而去了。
對于阿珍和小丸子的态度我和方圓半點也不介紹,對于一個外行人來說,她理解不了我們在做什麽,我們自己理解就行!
如果阿珍往深裏想的話,還是會明白一些的,爲什麽她的身體突然會變冷,冷到初秋的天氣竟然要抱着抱枕取暖?爲什麽被我們追上之後身體就恢複正常了?
從剛才鬼物的種種作爲來看,應該是吊死鬼,而且是隻老鬼,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得了它爲什麽能夠從酒店的二樓結繩下來,又順利地借繩而遁。
對付這樣的老鬼,我也懶得去回想《捉鬼日記》裏的種種法門了,得下點猛藥才行,我都想好了,先用定鬼鏡定住吊死鬼,然後打屍鞭一卷,将他從房梁上卷下來……
我想得挺好的,但等上到二樓,我頓時傻了眼,二樓一排排的客桌上坐滿了人,怕有一百多人。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喜宴包場,咱們走進了别人的結婚宴……
吊死鬼也在結婚宴中。
兩旁的迎賓一臉尴尬地看着我們,看着他們手裏一大疊的紅包我就明白了,我們還沒給紅包就進來了呢!
我心說我又不吃你家喜宴,憑什麽給紅包啊,沒理會他們,邁步就往裏走,一邊走一邊挨桌查看,新郎緊張地看着新娘,還以爲是前男友來鬧事了,新娘也緊張地看着新郎,還以爲是新郎的前女友攜友人來鬧事了……
場面一時間十分緊張。
見我們每一桌都翻找查看,家屬不幹了,向着我們圍攏過來“喂,你們是怎麽回事啊,要是來吃喜宴的,坐下自罰三杯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要是來搗亂的……”
對方拖長了聲音道:“……要是來搗亂的,你們人是不是帶得少了些?”
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圓,他們好像說得在理啊,我們人是帶得少了一些。我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憋悶,這才恍然意識到,我和方圓被包圍了!
兩名中年男子怒視着我們,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今天你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這一關你過不去!這時候,我的心神不得不從吊死鬼轉移到這群憤怒的家屬身上來。
心裏罵着倒黴,臉上還得陪着笑臉:“誤會誤會,是個誤會……”
媽的,這一路來,差點被個吊死鬼玩死了,從張太婆家裏到阿珍,又到西安縣的酒樓……我在心裏暗暗發誓,特麽的,老子一定要抓住這個王八蛋……
其中一個老學究模樣的中年男子歪着腦袋問我:“誤會,怎麽就誤會了啊?”
看來要沒個說法,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這老頭一看就是個很較真的人,他戴着眼鏡,證明有些文化,但是開口就是官腔,證明他是在體制裏混的,又打官腔又愛較真,這樣的人在體制内肯定混得不怎麽樣!
我看向眼鏡老頭,問道:“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
“但是我知道,你這一輩子止于副科級,沒法再前進了!我說得對嗎?”
眼鏡老頭很是氣憤:“你憑什麽這麽說?”
“你額頭窄平,沒有官相,嘴唇太厚,沒有官氣,兩顴太高,沒有官運,官相,官氣,官運一樣都沒有,不是止步于副科級又是什麽?”我直視着眼鏡老頭。
“你還會看相?”一旁和善些的老頭問我。
看毛的相啊,不過是觀面惴度而已,雖然是惴度,我卻有七八分的把握。當然,想要憑這兩句話折服兩老頭不大可能,因此,我準備了更厲害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