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容易,可是不容易又怎樣呢?
我撇嘴說道“又不是你的感情,爲别人的感情拼死拼活,值得麽?”
方圓歎氣道:“我怕是遇不到這樣的感情了!”
“喂喂喂!你一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怎麽口氣跟八十歲似的!”我責怪道:“不是有句話說嘛,人是因爲相信才遇見,而不是因爲遇見才相信,你自己都不相信,怎麽能夠遇見呢!”
方圓聽了我的話,頗爲感觸,重複道:“是啊,人真是因爲相信才會遇見,文單老師和雷浩,也會因爲相信,最終會遇見的……”
我揮了揮手:“别犯傻了,走吧!”
我們往回走的時候,卻發現車不見了,我吓了一大跳,心說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我們召鬼的時候,來了偷車賊将車偷走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我們的車可不是普通的車,哪是說偷走就能偷走的?
可是如果不是被偷走了,車子怎麽會憑空消失呢?
我們好一通尋找,終于在兩裏外的馬路邊上發現了它,上了車,我滿腹疑問道:“元思思,你不是趁着我們辦法事出來吹風吧!”
音箱裏響起元思思的聲音:“還吹風,吹過鬼的風啊,黑白無常都來了,我能不跑嗎?不然的話,要是迎面撞上,指不定出多大的事兒呢!”
原來如此……
我坐上車,将安全帶一系,沖元思思道:“回家!”
夜深人靜,我特意地讓元思思将車開慢些,快到家的時候,賀小安的電話打了過來,我一看到來電顯示上他的名字,我就知道,出大事了!以我對賀小安的了解,如果是小事,他根本不會找我!
他屬于那種很不喜歡開口求人的人。
我接起電話,問道:“賀老大,出什麽事情了?”
賀小安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能來看看嗎?”
這麽晚了,說實話,我不大樂意去,但是想想從前的交情,我還是決定去看看是怎麽回事,車子掉轉頭,往刑警大隊開去,車子在車庫停下,是賀小安親自接我的,來到大廳裏,整個刑警大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有的在沉思,有的在議論,一個個地仿佛都喝了雞血一樣,一點也不困。
直到賀小安将我領進大廳裏,大家才安靜下來。
賀小安一邊往前走,一邊将發生的事情跟我說了一遍,他們将雷浩帶回來之後,也沒有想怎麽對他,就是想讓他冷靜一下,因此,沒有将他關拘留室,而是單獨安排了一間房間。
原本想讓他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沒想到就出事了!
賀小安說到這裏,指着一旁的一名女警員道:“你來說!”
女警言如實對我們說道:“從被帶到刑警大隊,雷浩就特别的安靜,他不主動說話,也不提任何的要求,就像是一尊塑像一樣,不過,被帶到局裏子的人,大多表現得奇奇怪怪的,像雷浩這樣的也不少,因此,大家都沒有怎麽在意!”
賀小安雖然很安靜,不提任何要求,賀小安卻不能忘記他的存在,每隔一兩個鍾,都會有人去看看,送個飯,遞個水什麽的,就在十分鍾前,外賣送來了宵夜,女警給雷浩也送出了一份。
女警推門而入,卻不見了雷浩,铐在桌上的手铐沾滿了鮮血,地上用鮮血畫了一個奇怪的符号,女警将這件事情報告給了賀小安。賀小安安排人去追,雷浩掙脫手铐,在房間裏留下奇怪的符号之後,打開窗戶離開了。
雷浩畢竟受了傷,窗台上,窗戶下的過道裏全是血迹,賀小安滿以爲遁着血迹很容易就能夠找到雷浩,然而……
他們沿着血迹追了一陣,血迹便不見了,他們還以爲血迹被雷浩抹去了,牽了獵狗來聞,仍舊聞不出來,賀小安覺得事有蹊跷,這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我沖賀小安揮了揮手道:“帶我看看去!”
門被推開了,迎面一股子血腥味,房間沒有被動過,仍舊保持着原貌,擺在桌上的手铐血淋淋的,還沾着一些皮肉,其中半張桌子糊的都是血,此情此景,可以想像得到,雷浩爲了脫身,可謂是不惜代價!
他的手被铐住了,他就根本沒想再要他的手!
桌子的左側是一面空地,空地之上,用血畫了一個大大的骷髅,那血骷髅幾乎占了房間一半的空間,十分猙獰。我盯着那血骷髅看了好一會兒,心中迷惑,雷浩掙脫了手铐,逃走了也就逃走了,幹嘛要在地上畫上一個血骷髅呢,莫非其中有什麽深意?
我随即想起了《捉鬼日記》裏的話,白老頭在其中有提到血骷髅陣,說是古時候有一戶人家被仇家害死,自己也被仇家構陷入獄,想要憑一已之力複仇那是不可能的了,而他又恰好懂一些玄門術法,于是就想了一個辦法!他用自己的血畫了一個血骷髅,将命魂封在了血骷髅陣之中,并由此得到了力量,沖破了牢籠!
方圓在一旁疑問道:“那沖破牢籠之後呢?他死了嗎?”
我歎了一口氣道:“先找到雷浩再說吧,希望能夠阻止他!”
我們沿着血迹往前追,一直追到刑警隊後面的山林中,血迹變得越來越少,最終消失了,我們在山林之中一直搜到天亮,也沒有找到雷浩的蹤迹,我在一塊平石上坐下,看着眼前淡淡的血迹問賀小安:“知道爲什麽血迹到了這裏就消失了嗎?”
賀小安迷惑地看着我。
我說道:“原因其實很簡單,那是因爲,他的血已經流幹了!”
“血流幹了?”
血流幹了,也就是說,無可挽回了!
我指着刑警大隊的方向道:“他将命魂留在了你們警局,一路上又流幹了身上的血迹,這是成爲雪屍的先兆,今天白天,一定要找到他,否則的話,等他曬了月光,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