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這幾天的經曆跟她說了一遍,說起寒姿時,她總是會問這問那,漂亮不漂亮啦,溫柔不溫柔,我們相處的怎麽樣啦,我都想上前敲她一下,方圓你能不能搞清楚重點啊,寒姿漂亮不漂亮都不關我的事,因爲這樣的小太妹根本就不是我的菜!
聽到後來,聽到寒姿和文單老師的命運,方圓又唏噓不已,尤其是說到雷浩将文單老師的屍體體在竹席上時,方圓不住掉下了眼淚,一邊吃着肉,滿臉的淚花,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菜太辣了呢。
“他們,他們真是太可憐了,嗚嗚嗚……”方圓扯紙巾擦眼睛。
像這種事情我就不該說,說得自己的眼睛也酸酸的,我舉起酒瓶道:“方圓,要來一杯嗎?”
方圓難過地道:“好!”
多喝兩杯酒,頓時感覺菜也不是難吃了,以我十九年的人生經驗,無論是中年大媽,禦女還是人事不知的少女,隻要是悲情故事,就能夠将她們感動得稀裏嘩拉的,就是陳柔也不例外,她的性子要冷一些,不會表現出來,卻能夠感覺得到。
此時的方圓很是難過,卻也吃得比平時更多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化悲傷爲食欲吧!到後來也懶得與我碰杯了,想着想着難過了,就喝一口,到後來,我都不知道她是因爲雷浩和文單老師悲傷還是自傷了。
吃完了飯,我見方圓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準備起身去洗碗,方圓将我按坐下道:“你坐着,我去!”
我起身道:“可别,就你這狀态,别掉進洗碗池裏去啊!”
方圓說道:“我有些難受,如果不做點什麽,坐在這裏一想,就更難受了!”
我重新坐下,揮揮手心想去吧去吧!不就是一個聽來的故事嘛,這替代感是不是太強了啊!我躺在竹椅裏玩了一會兒手機,方圓洗好碗了,站在我的面前,遲疑了半晌才說道:“師兄,能帶我去吹吹風麽!”
我擡眼看着方圓,小臉紅撲撲的,呼吸出的氣息帶着濃郁的酒精氣息,事實證明,女人喝醉了酒的樣子還是很美的,面帶桃花,眼如媚絲,就那麽直直地看着你,還真有幾分勾魂攝魄的魅力。
我想了想,晚上似乎也沒有什麽事幹,便招呼方圓道:“走起!”
來到義莊門口,我對着越野車打了一個響指,越野車便緩緩地退出車棚,到了我們面前,上車之後,我看了看方圓,對越野車道:“随便走走吧!”
“哦!”元思思應了一聲,車子啓動,開上了主幹道,往偏僻處開去,與此同時,車上放起了舒緩的音樂“……那天的雲是否早已料到,所以腳步才輕巧,以免打擾到,我們的時光,因爲注定那麽少……”
才重溫一段淒美的愛情又來這麽一首哥,我有些受不了,沖元思思道:“不要這麽無病呻吟的,來點壯懷激烈的!”
“狼煙風沙口,還請将軍少飲酒,前方的路不好走,我在家中來等候,可願柳下走,滿頭楊花共白首,十兩相思二兩酒,我才把愛說出口……”
這特麽的叫壯懷激烈啊!
我看了看方圓,她的狀态還好,打開車窗正吹風呢!我原因還擔心她會哭哭啼啼的,沒哭就好,我是無所謂啊,就我的鐵石心腸,别說是《知道不知道》,你給我來一首《杜十娘》我都沒有問題啊!
放眼窗外,桔黃色的燈光下,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有老人,有小孩,更多的是牽手的男男女女,一切都平常,一切如昨,沒有人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離這裏四公裏遠的地方,有人已經死去,有人失去了最愛的人。
也在此時,我終于明白,最讓人感覺孤獨的不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一整天,一整夜,而是一個人站在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他們的恣意喧嚣,而這一切,與你無關!
八點的街道,正是夜生活的開始,主街道上人開始多了起來,還有許多小攤小販占用馬路的,我沖元思思道:“去偏一些的地方吧,我們是出來吹風的,不是出來數人頭的……”
車子拐了一個彎,駛向了另一條道,這條道路從花卉種植區穿過,白天看着挺美的,到了晚上一切黑暗,什麽都看不清楚了,往前開了一陣,車子的喇叭滴滴地響了兩下,我問道:“思思,怎麽了?”
元思思悄聲回應:“方圓睡着了!”
“哦!”我欠身過去,将她的手從窗戶上扒下來,關上了車窗說道:“那咱們回去吧!”
“不吹風了!”
我看了方圓一眼道:“人都睡了,還吹個屁啊!”
元思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陳煩了,咱們聊聊天吧!”
可能因爲本身的遭遇,元思思很少主動找人聊天,今天是怎麽了啊!我将安全帶解了,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讓自己放松下來,問道:“聊點什麽啊!”
元思思問道:“你了解方圓嗎?”
我不明白元思思爲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咳咳咳,不就一吃貨嗎?怎麽了,難道她的真實身份是某位大BOSS的私生女兒?”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說她的身世,而是——她的感情……”
我聽到這裏吃了一驚:“方圓她跟别人談戀愛了,是電腦班的男生嗎?唉呀,我得将她叫醒過來問問,這可不行啊,好男孩都去上清華北大了,至少濟也是上海複旦,華南理工啊,隻有那些不怎麽樣的,才會在電腦培訓班裏上課!”
說出這話時我忍不住問自己,我這是怎麽了啊,平時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十分厭惡,怎麽臨到頭了自己也這樣啊!
我正要叫醒方圓問問有沒有這麽一回事,就聽元思思道:“陳煩了,你還不明白嗎?方圓喜歡的人就是你……”
“什麽……”我差點從車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