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
我沖寒姿媽翻了個白眼道:“你這個豐富的想像力,當心老了神經失常啊!快過來幫忙,将你男人擡到客廳去!”
寒姿媽就像是驚弓之鳥,猶猶豫豫地走了過來,一人擡手,一人擡腳,将光頭佬擡到了客廳,又将寒姿也擡到了大廳,看着被捆住的兩人,我聲音凝重地說道:“嫂子,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寒姿媽吓了大跳:“果然像我想的那樣麽?”
我懶得理會她,指着光頭佬道:“光大大哥隻是中邪,這事兒我呆會兒會處理,但是,你們的女兒寒姿,有可能已經死了!”
“怎麽可能!”寒姿媽楞了一會兒才回味過來我剛才說的是什麽,聲音都變了,就像是壞掉的二胡一樣:“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啊,我女兒不是好好的麽!你看她,活動自如……”
我歎息一聲道:“活動自如是不假,但是,你去探探她的鼻息再說吧!……”
寒姿媽顫顫危危地來到寒姿的面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伸手在半途,又止住了,仿佛隻要自己不去探寒姿的鼻息,便不會有壞的結果出現一樣。如此反複試探了好幾次,寒姿媽終于鼓起勇氣将食指的指背放在了寒姿的鼻端……
探鼻息正确的方法是将指背放在鼻端,因爲人的手指一天要抓要摸許多的東西,所以感知能力不如指背敏銳,再則,後指背有汗毛,隻要微弱的風,就能夠吹動汗毛,因此,如果隻是呼吸微弱,指肚感應不出來,指背卻有可能感應得出!
寒姿媽将指背放在寒姿的鼻端足足兩分多鍾,她的神情也越來越絕望,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哽咽着,淚水滾滾而下!
我哪有時間去安撫她啊,死人咱們先放一邊,先把活人救了吧,我繞着光頭佬走了兩圈,看着他稀薄的影子和後跟離地的腳,心裏已經有數了,我取出定鬼鏡,沖光頭佬的後背拍去。
這重重一拍,光頭佬的身上頓時現出了重影,一名留着長發,身姿玲珑的女子在他的身上出現了,不過随即又融入到了光頭佬的身體裏!我接連幾拍,每一拍,都将光頭佬身體裏的鬼魂拍離了幾分,拍到第六下的時候,終于将那鬼魂拍離了光頭佬的身體!
光頭佬受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見到在屋中遊蕩的鬼魂,我楞住了,讓光頭佬差點自殺的鬼魂,正是寒姿身上原本不屬于她的命魂!這麽說似乎有點繞,就是寄存在寒姿身上的命魂!
見到這隻未知的命魂,我一下子想通了許多的事情,看向寒姿道:“嫂子,寒姿沒有死,她隻是命魂離體了!”
“啊!”人生變數起起伏伏,實在是太刺激了,寒姿媽都有些受不了了,她捂住胸口,看着我滿臉的哀求:“小陳師傅,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至少我認爲我說的是真的,寄存在寒姿身上的命魂去找光頭佬的麻煩了,因此寒姿就沒有命魂了,沒有命魂就沒有命!但是因爲命魂離開沒有太久,寒姿仍然呈現出活人的體征動作,随着時間的延長,活人的體征也從她身上慢慢消失!
這也是我爲什麽沒有感應到寒姿呼吸的原因!
命魂離開寒姿的身體,幹嘛去了呢?找光頭佬的麻煩去了!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仇怨,因此命魂才會這麽做,這也解釋了光頭佬見到定鬼鏡中的命魂會吓成那樣!也許他們一早就有仇,而那命魂寄存于光頭佬的女兒寒姿身上,也正是來複仇的!
在此之前之所以沒有複仇,是因此沒有定鬼鏡,命魂處于混沌的狀态之中,沒有發現光頭佬,直到被定鬼鏡一照,那命魂才借由定鬼鏡看到了光頭佬!
光頭佬見到那命魂驚恐不已,那命魂見到他時是什麽表情呢?欣喜,開心?如願以償?
命魂第一次找光頭佬是我将寒姿背回家的那一次,那一次寒姿喝得太多,喝暈了過去,伏在桌上睡着了,正是因爲寒姿睡着了,命魂離體我都沒有發覺,等我們去卧室找光頭佬的時候,估計已經魂歸本位了!
光頭佬的身體受不住如此大的變故,昏迷了過去。
而那命魂,仍舊在房間裏遊蕩着。
我指着寒姿道:“還等什麽啊,趕緊回去啊!”
那命魂半閉着眼睛,懵懵懂懂的,在寒姿的身邊遊蕩了兩圈,又躲開了!我有些氣惱,随後便回味過來,寒姿的身上還捆着打屍鞭呢,那命魂不敢回去!
我将打屍鞭解了,收入腰間,那命魂也慢慢發融入了寒姿的身體。過一會兒,再摸寒姿的臉蛋,已經有了些許的體溫,又過一會兒,寒姿終于醒了過來,怒視着我道:“大叔,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而這時候,寒姿媽一把将她抱住懷裏,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可醒了,你都吓死媽媽的!”
寒姿一時鬧不明白是什麽情況,看向我時,我早已經将目光移開,腦海裏仍舊回想起寒姿的話“大叔,你是不是男人啊!”我心想特麽的正是因爲老子是男人,不是野獸,才沒對你做什麽,知道麽?
轉念一想,如果我當時對寒姿做點什麽的話,算不算是奸——屍啊……
呃呃呃呃呃……
寒姿媽熬了一大碗姜湯來,民間傳說,如果中了邪,喝姜湯有祛邪的作用,捏住光頭腦的鼻子,在我和幫助下,寒姿媽将一大碗的姜湯給光頭佬灌下了。
又過了十多分鍾,光頭佬終于醒了過來,醒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自己的老婆哭泣:“小雯啊,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感覺我要死了,我不要死,我好害怕啊……”
一個一米七五的漢子,伏在自己老婆的懷裏,倒像是她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