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屍一行無門無派,自然也沒有什麽底子,義莊傳了七八代,傳下來的無非隻是幾件鎮屍引鬼的法器,也就能夠勉強應付趕屍所用,與那些玄門宗派的人比起來,确實不值一哂。
皮老頭送鎮屍銅釘給我和方圓好理解,我們是他的徒嘛,送給白老頭,難免會被他一通奚落。爲什麽呢?釘屍銅釘雖然是實用的法器,但是十分普通,這就像是送一把彈弓給成年人。人能接受嗎?
皮宏德顯然也知道這結果,但是他還是認爲要送一枚釘屍銅釘給白老頭,原因就是,白老頭擅長的是捉鬼之術,對于趕屍鎮僵不在行,有釘屍銅釘在手,關鍵時刻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彈弓雖然是小孩子們玩的把戲,但是你不能否認,彈弓擊發的小石子,同樣能夠傷人。
誰知道皮宏德趕回來時,白老頭早已經死了。
皮宏德便将多餘的鎮屍銅釘給了我!
葛家嫂子嘴裏噴着綠色的泡沫,大步向着我走了過來,她雙眼一片血紅,不知道是充滿了血絲還是染的血水,我一邊後退,不停地用打屍鞭侵擾着,試探着葛家嫂子的力量。她才成爲僵屍,等級應該是黑毛僵屍。
按道理來講,我幹掉過人樁呂明建,迫得紫毛僵屍挫敗而歸,面對初級的黑毛僵屍應該手到擒來才是,然而事實卻并不是這樣,人樁呂明建我利用他的兒子逼他自殺,紫毛僵屍那次是讓兩隻紫毛僵屍狗咬狗一嘴毛,雖然戰果非凡,但是都是事先謀劃的智了取,但是眼下卻不一樣,撞上葛家嫂子,本來就十分倉促,再者,這裏是墓室之中,四周封閉,也沒有外力可以借,隻能硬碰硬了!
葛家嫂子被我抽打了幾鞭之後,皮肉都燒焦了,冒起了青煙,肉香味混合着屍臭味道,就像是臭豆腐裏還加了烤羊肉,那味道,竟然十分好聞。沒有吃過晚飯的我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
我這麽一分神,就被葛家嫂子抓住打屍鞭的鞭梢,僵屍沒有知覺,打屍鞭将她的手掌灼成了焦炭她仍然混然不覺,用力一扯,拖得我身不由已地迎着她沖了過去,這時候的情況是——如果我不撒手的話,就會撞入葛家嫂子的懷裏。
如果葛家嫂子是大活人也就罷了,雖然比我年紀大點,卻也風韻猶存,被她拖入懷裏,反正我不吃虧!
但是現在情況是,葛家嫂子已經是僵屍,趕屍人最怕的就是被僵屍抱住,因爲如果被僵屍抱住,縱有一身翻江倒海的本事也使不出來了,她的雙手會像鉗子一樣鉗住你,根本動彈不了!
我略一猶豫,還是撒手了,這才算是止住了去勢……
葛家嫂子奪過我手裏的鞭子,随手扔到了一邊,就向着我追了過來,但是,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現場不止我一人,還有方圓呢,見方圓還傻楞楞地呆在原地,我出聲提醒道:“方圓,鞭子!”
方圓這才會過意來,繞到僵屍的背後,将打屍鞭撿起,捆成一團向着我扔了過來,我一把接住,用力一抖,手中的“盤蛇”頓時展了開來,往葛家嫂子的身上招呼而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我學乖了,打屍鞭專打葛家女子的頭和腳,這麽一來,打屍鞭便不那麽容易被她抓住,一連幾鞭下去,找得葛家嫂子哇哇大叫,像是意識到我這塊硬骨頭難啃,葛家嫂子突然掉過頭去,沖方圓追了去。
方圓沒有預料到這情況,吓得哇地一聲大叫“媽媽呀”,四處亂竄,這丫頭吓昏了頭,竄來竄去,結果竄到了耳室裏,一般的墓室會有兩個耳室,都是放得陪葬品,右邊耳室放的是金銀财寶,左邊耳室一般放的是殺死的雞羊牛狗得殉葬牲口,方圓竄去了左邊的耳室……
“啊!”一聲慘烈的尖叫響起。
比臨死前的慘叫聲聽起來還要刺耳,即使是離着十來裏地,我仍然感覺耳膜嗡嗡做響!
女人尖叫起來,果然可怕!
但是我一點也不擔心,因爲我知道,方圓的驚恐是來自于滿地的動物骨骼,雖然乍看可怕,但終歸隻是一地的動物骨骼而已,它們不會從地上爬起來傷人,真正可怕的家夥就在我的面前呢!
如果我不顧一切沖入耳室去慰問方圓,葛家嫂子往門口一攔,便将我們都擋在了耳室中,與其那樣,還不如保持現狀,方圓在耳室之中,我在耳室之外,将葛家嫂子夾在中間,形成夾擊之勢!
當然,讓方圓與我一道夾擊葛家嫂子,确實是難爲她了。
葛家嫂子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響,牙齒,臉上的野狗血還沒有拭去,不知道是不是飲了野狗血的原因,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變得粗糙起來,還冒出來許多的膿包。
“吼……”葛家嫂子沖方圓逼近而去,方圓已經縮到了牆角,退無可退,向葛家嫂子扔獸骨,牛頭牛腿,羊頭羊腿,獸骨看起來挺大的,因爲早已經腐朽,卻是極輕的,扔到人身上,與一隻足球砸在人身上差不多,更何況是對面是僵屍,他的皮肉筋骨,原本就比正常人強了不止一倍。
牛頭骨砸在葛家嫂子的頭上,砸裂了,葛家嫂子腳下絲毫不停,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繼續向方圓靠近而去,方圓一手舉着釘屍銅釘胡亂揮舞着,另一手捂住眼睛,像是自己看不到葛家女子,葛家嫂子就不存在一樣:“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見此情況,我都想上去給方圓一巴掌,如果對面的敵人是人,人家還有可能因爲你鴕鳥般的呆萌蠢笨放過你也說不定,但是現在你面對的是僵屍啊,僵屍會放過你麽?肯定不,隻要你不反擊,立即就會被僵屍殺死!
PS:抱歉,昨天欠的更,我會在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