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來岑城居住,就是想靜下心來寫一部情感小說。
這個事,宣紫一開始并不知道,那一天他幫聶華打掃好了房間,時間已經到了中午,聶華要叫外賣,宣紫見冰箱裏還有菜,就做了幾道菜,宣紫做的菜十分合聶華的胃口,于是,兩人的話也多了起來。
此後,聶華所住别墅的衛生全由宣紫一人打掃,而她,也特意晚一些去,因爲如果晚一些,活兒整個上午都做不完,就能在聶華家裏做飯吃了,而聶華,像是也期待着這樣,每一次她來,冰箱裏的菜蔬都是滿滿的,任她發揮!
在這種默契之下,宣紫感覺很溫暖,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對,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
聶華也對他越來越信任,有一次外出訪友,直接将鑰匙給她,就開車走了,也就是那一次,宣紫知道了她的秘密!知道他不僅天生好命,生在富貴人家,而且文采斐然,已經寫了四本書,本本暢銷,其中有兩本被拍成了電視劇……
每一個女孩,都夢想有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天,而如今的電視小說,時時刻刻在向人講述着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宣紫打小心中也有這樣一個夢:長大後嫁給一個英俊的王子,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而如今,那個夢中的王子就在他的面前!
但是,她太卑微了,她隻是放心家政的第五合夥人,她還曾經賣過身,灰姑娘雖然與王子也不班配,但是至少她天真善良純潔……而自己,在二十歲的年紀,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可是,要讓她放棄這機會,她又怎麽舍得?
她買更好的衣服和鞋,用更好的化裝品,讓自己看起來與聶華的距離沒有那麽大,而這些,都需要錢,需要很多錢,沒多久,她的錢就用光了,于是,她又開始下海……
這一次的下海,與往時不一樣,她專們挑那些公務員,有婦之夫做自己的客戶,這麽一來,就不用擔心他們将自己曝出來了,因爲這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終于有一天下午,聶華誇贊她比初見時變得漂亮了,宣紫十分欣喜,還沒有來得及回話,聶華的話鋒一轉,說她圍裙下的衣服布料都很好,看起來像是名牌呢……
宣紫當時有些懵,她很快反應過來了,自己穿的衣服太好了,根本不符合一個家政員工的身份,便裝做有些尴尬地說自己是放心家政的老闆。一個家政公司的老闆,穿這麽好就說得過去了……
聶華的眼睛亮了,極力誇贊她上得廚房,下得廳堂,是不可多得的女孩,也是他想要的女孩,抓住他的手問她願意不願意做她的女朋友,如果按照她心裏的想法,自然是一百個答應了,但是,網上看多了霸道總裁文的她深深地知道一個道理,容易得到的東西,沒有人會去珍惜的,于是,她按下心中的激動,抽回自己的手,說這太突然了,她還沒有想好……
撒下一個慌就要用另一個謊去圓,圓來圓去總有圓不回來的那一天!宣紫撒謊說自己是放心家政的老闆,那她用高檔化妝品和名版服裝,鞋包就說得過去了。
但是,還是那句話,這些很花錢,以她從放心家政那裏分到的錢,連買這些東西的零頭都不夠,不夠怎麽辦?隻好重操舊業,結果接連兩次被甯夏發現,甯夏準備将宣紫的事情告訴元思思盧雨婷等人。
而這時候,她與聶華的感情正濃,聶華答應她,隻要将小說寫完就回去M城,風風光光地娶她做老婆!
宣紫深深地知道,這件事情要是一捅出來,她在放心家政就呆不下去了,而對聶華撒的所有謊言全部被擊破,她這個灰姑娘,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王子的心了!
于是,一個陰狠的計劃便在她的心裏成形了!
事實上,她那一晚可以借故回避的,因爲在高架橋上,即使她不哄騙元思思開車撞上護欄,一個醉酒的女人想要在滿是飙車太子,黨的高架橋上不出車禍的幾率幾乎爲零!
而她所以與元思思等人一起,是有一種了斷的意思在裏面。别說我害你們,我們一起墜河,我活下來是我的本事,你們沒有活下來,那是你們的命,怪不得誰?
她這麽是爲自己的心理找一個開脫。
事實上:特麽的你謀劃已久,工具齊全自然開脫了,其它人都醉得人事不知,等到嗆水了回過神來已經晚了……
刑憶秋揪住宣紫的衣領,恨聲道:“這就是你害死我們的理由?你隻是想讓你的地位看來和聶華相差沒有那麽遠,你隻是想要圓你撒下一個一個的慌言,就讓我們所有人都去死?”
宣紫哭泣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是從農村出來的,小孩家裏窮,父母因爲沒錢,天天打架,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我很害怕沒有錢的日子,我隻是想要嫁個好人家,我隻是想以後的日子過得好一些,我隻是不想我即将到手的好生活失去!”宣紫指着甯夏道:“是她,是她,如果不是她,我們大家都不會有事,是她害的我們所有人……”
宣紫這女人善會轉移責任,經她這麽一說,仿佛甯夏才是罪魁禍首,是她要阻止她與聶華相好,也是她成爲了害死元思思等人的幫兇,包括她自己!
我看向甯夏,甯夏冷笑不語。
“還在狡辯!”刑憶秋一把将宣紫推倒在地道:“明明是你害死了我們,還要往甯夏身上潑污水?”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聶華走了進來,他雖然滿面驚懼,但還是大着膽子往前走來。
宣紫驚愕地道:“聶華,你不是,你不是已經開車走了嗎?”
聶華的眼神十分憂傷,他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道:“我的車是法拉利,有自動駕駛功能,雖然中國不允許自動駕駛的車上路,但是它有自動駕駛的功能的!”
聶華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并沒有離開,隻是讓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