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金剛咒嘛,怎麽改傳,銷大會了呢!?(我爲什麽說他是傳銷大會,因爲我被人騙去過啊,他們不論說哪一套,天文地理,文學哲學,最終都會扯到錢上,總的意思就是沒錢是有原罪的,因此你得讓自己有錢,怎麽才能夠讓自己有錢呢,那就是——加入我們!)
這估計是他們的一段講課内容,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貫以《金剛經》的名字發到了網上,所以說傳,銷害死人啊!
我沖着電話吼叫道:“趕緊換音樂,換音樂啊!”
可惜這時候手機不在班主任的耳邊,她沒有聽到。
就在我要抓狂的時候,那名傳,銷頭子的講話終于結束了。然後響起了佛音:“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衆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着衣持缽……”
梵音響起,我感覺自己的心神一震,仿佛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從我的耳朵裏鑽入,經由血脈流入四肢百骸,有一種靈魂被洗滌的感覺,還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往血液裏注入了薄荷,雖然外面豔陽高照,心裏卻感覺涼絲絲的。
“班主任,班主任!……”我叫道。
良久之後,電話終于被接了起來,我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差不多等了一分鍾的時間,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才聽到班主任大聲喊道:“煩啦,太棒了,你太棒啦,你的辦法有用,将他們都叫醒了,我和老朱守在廣播室,校長已經下樓驅散人群了!”
聽到這裏,我長籲了一口氣,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說實話,如果梵音無用,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因爲我能夠想到的辦法都用盡了,到那時候,我隻能勸班主任和朱老師趕緊跑,有多遠跑多遠……
廣播間離着老教學樓有百米的距離,因此,我也無需擔心班主任與朱老師,我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道:“好累啊,睡了,班主任,朱老師,晚安哈!”便挂斷了電話。
回到房間,黃苑與金琪就坐在床沿,神情焦慮,見我回房,關切地問道:“老教學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她們當然不是關心一校師生的安危,而是擔心自己——一旦呂明建享用到更多的血食,從人樁之中突破出來,她們的結局可能與鄭老先生一樣。
我安撫她們道:“沒事兒,有點小狀況,但是已經搞定了!”
“真的嗎?”金琪有些不相信。
而做爲老鬼的黃苑,善于察言觀色,她從我的眼中沒有看到緊張焦慮,而是一臉的放松,拉住金琪的手道:“琪琪,今晚上應該沒有什麽事了!”
“真的”
“真的,不是煮的!”我說着話往床上一撲,反彈之力将她們彈上了天花闆,又落了下來——這不是彈簧的彈力有多大,而是因爲她們太輕了,不知道從哪本書上看來的,說是鬼魂隻重四兩。
如果四兩是平均數的話,胖子估計有四五倆,像黃苑和金琪,四倆隻少不多。
這麽大的形體才重四兩,比棉花可輕得多了,被席夢思反震,就飛上天花闆了。
“對不起啊!”見二隻女鬼摸鼻子,我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将你們揉揉?”
黃苑将撞得陷進去鼻子提了起來,什麽都沒有說,回去礦泉水瓶裏去了。
金琪也鑽進了背包,昏暗的燈光下,背包裏伸出一隻手來,抓住拉鏈頭慢慢地往上拉扯,拉到頭時又縮了回去。雖然那手纖細,雖然動作輕柔,可是怎麽看怎麽覺得恐怖,不過鬼鬼屍屍的事情我已經見得多了,早已經免疫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一早趕往機場,差不多是下午一點鍾回的岑城三中,回到岑城三中時,感覺整個校園的氣氛都不一樣了,此前正值高考,大家都奮發圖強,做最後的拼搏,空氣之中都彌漫着緊張的氣氛。
但是眼下卻不一樣,仿佛整個校園都在竊竊私語一樣,此前雖然傳說鬧鬼,終歸隻是一小撮人知道,外面雖然傳得風生水起的,畢竟是傳言嘛,一般聽聽也就算是,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幾乎整個學校的人都遭遇了昨晚的“夢遊”
而且他們也清楚地知道,是梵音讓他們重歸清醒,不僅如此,從他們清醒過來到被秃頭校長趕回家睡覺,整個晚上廣播間都在播放金剛戲,其中用意,不言而明!此時的校園,仿佛被陰霾籠罩着,讓人感覺十分壓抑。
秃頭校長遠遠地見到我們,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飛跑過來,鞋都跑掉了,匆匆趿上跑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道:“陳煩同學,你可回來,你要是再不回來啊,學校就隻能先罷課了!”
又看向呂保男,一臉熱情地道:“是保男同學吧,我是三中的校長,代表咱們學校,歡迎你的到來……”
我将秃頭校長拉到一邊,将我對呂保男的承諾說了一遍,我原本以爲秃頭校長會糾結,因爲現在不論是公務員還是事業單位,對于人事都卡得很緊,沒想到秃頭校長很爽快地就答應下來。
他說他都懂,釣魚還得要餌呢,想要人家幫忙,當然得給好處,爲了讓呂保男死心塌地,他還決心從要财務那裏拿出十萬塊錢讓呂保男先交醫藥費,欠款後面工資裏慢慢扣!
嗯,這是好的開頭!
我們将呂保男請到了校長室,呂保男有些拘束,有些不安,雖然說岑城三中說要照顧他,但是照顧也不能照顧一個廢物啊,總得有些真實本事,經得起考驗才是是,他之所以惴惴不安,就是等着校長的問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