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自己道:“我叫陳煩”又指着方圓道:“他叫方圓!”
“你們!”呂保男怯怯地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咳咳咳!”我心裏尋思着,要用什麽辦法将他哄回岑城去呢,半晌冒出來一句“呂保南師兄,其實岑城三中一直很關心你的近況,我們這一次來,也是代表岑城中學來找你的!”
“岑城三中!”呂保男遲疑着說道:“岑城三中我知道,但是我沒有在那裏念過書,也不認識那裏的任何人,你們說岑城三中很關心我…恕我不是很明白……”
“你不明白不要緊,那一年你才兩歲多一點呢!”
呂保男的眼中滿是迷惑,那表情像是在說哥們你看樣子比我還小呢,倒回我兩歲那年,你指不定還在娘胎裏面呢,你倒跟我講起古來了。
我接着往下說道:“你的父親,你的親生父親呂明建你還記得嗎?他是爲咱們岑城三中蓋教學樓意外犧牲的,岑城三中一直記挂着這件事情呢,你還在讀書的時候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畢業了,岑城三中有一個教師的崗位一直等着呢,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跟我們回去,免試做岑城三中的教師!”
聽完我的話,呂保男一臉的難以置信:“真的嗎?”
我點頭說道:“嗯,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立即打岑城三中校長辦公室的電話确認!我們是岑城三中的學生會代表,此來就是受校長之托而來的!”這段話是我臨時起意的,因爲我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夠快速地說服他跟我們回岑城。
至于回到岑城中學能夠不能夠兌現,我認爲是有把握的,因爲我的手頭上還握有呂明建這個籌碼呢!
生父的事情,呂保男自然是知道的,雖然因爲生父的事,整個家一下子就分崩離析了,他卻是不大能夠感應到的,那時候他年紀還小,最重要的是,有人爲他撐着,爲他遮風擋雨。
等到大了,雖然生活艱難,那時節他早已經習慣了,因此也覺得沒有什麽!
再加上父親去世的時候他的年紀還小,隻有兩歲,兩歲的孩子,是沒有記憶的,因此,生身父親,在他的心裏隻是一個符号而已,事實上,岑城三中已經做得很到位了,父親死後,他們主動賠償,而且賠償金比正常的标準多出了一倍多——那些錢,現在就是母親的救命錢呢!
意外終歸難免,誰也不想的,岑城三中的做法确實讓人感動。
對于沒有找到工作,混到賣血度日的他,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他激動,又有些緊張,低着頭道:“我還要好好想想!”
“還想毛啊!”秦薏拍打着呂保男的肩膀道:“這麽好的事情,無答應下來再說!”如今不論是公務員還是事業單位,想要考上都是難比登天,因此,家夥條件不好的,第一選擇不會選擇考公務員,而是先打工掙錢,等掙夠了足夠的錢再考慮考公務員或者是事業單位。
雖然公職工資一般,但是人家福利好啊,不說别的,你端着公職的身份去貸款,人家都會高看你一眼!在秦薏看來,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還不緊緊抓住,猶豫個毛線啊!
“我我我……”這些呂保男自然也知道,他不是猶豫着要不要答應,而是太過于緊張了,都緊張得都有些語無淪次了!半晌才調整好了心緒,看向我和方圓道:“這,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然的話,我大老遠的從岑城跑來昆明找你,是吃飽了撐的嗎?”我将兩張飛機票擺在了他的面前。又從另一個口袋取出三張票來,沖他說道:“你看,我們返程票都買好了,如果你這邊沒有問題的話,咱們可以馬上走的!”
“哦,哦,哦……”可能是因爲太過于激動了,呂保男都不知道怎麽回應了!
秦薏一把将他拉起道:“那還等什麽啊,趕緊回宿舍收拾,我幫你看着他們……”
你幫呂保男看着我們,是怕我們跑了還是怎麽地啊!
秦薏也反應了過來,嘿嘿一笑道:“語誤,語誤,我的意思是,我替保男陪着你們!”
這個時候,我也無心與秦薏糾纏,看了看時間,沖呂保男道:“這樣哈,還有四十分鍾,你趕緊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在這裏等你!”
“好!”呂保男應道,此時的他一掃從移動血站出來的頹廢,羸弱,就像是一個長跑健将一樣,應聲時,人就跑了出去,轉眼間就跑得沒有影了,呂保男走後,秦薏便嘗試套我們的話,可能也覺得這樣的飛來好事有些不真實吧!但是哥們也算是老江湖了,哪裏會那麽容易就上套呢,我不鹹不淡地應付着他,差不多将杯中飲料喝完的時候,呂保男回來了,他穿着一套已經有些掉色的運動服,肩膀上背一隻帆布包,手裏提一隻網袋,網袋裏放着口杯,牙刷牙膏……
我又看了看時間,沖呂保男和秦薏道:“給你們兩分鍾的時間道别,兩分鍾之後,咱們就走!”說着又招呼方圓,讓她去找出租車。
呂保男和秦薏說了沒幾句,方圓招到了出租車,我沖呂保男招手道:“時間到,走了!”
将背包放進行車後廂,呂保男坐上車,回頭看自己呆了四年的大學一臉的依依不舍,嘴唇喃喃地煽動,仿佛在說:“别了,我的母校,别了,我的青春年華……”
從岑城來到昆明,如今再從昆明趕回去,一路上我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到了,卻算漏了一件事情——晚高鋒!我們在往機場上趕的半路上,被堵得嚴嚴實實,一動不能動,一直到六點之後,道路終于通暢了,但是這還有鳥用啊,咱們已經誤機了!看着前面如蝸牛一樣緩慢前車的車隊,我都想沖上去,像綠巨人一樣,一路将他們掀飛。趕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