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師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道:“陳煩同學啊,咱們談談心吧!”
“談心?”我看着朱老師,心說你一大老爺們,咱們有什麽好談的呢!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呢,朱老師接着往下說道:“誰沒有年輕過呢,老師我也年輕過,所以你此時的心情我能夠理解,能夠理解!……但是,我希望你克制自己的感情哈,你也知道,這是沒有結果的!”
我皺眉問道:“朱老師,你在說什麽啊?”
“我說什麽你應該懂的!”
“恕我直言啊!”我将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我一點也不懂。”
“呃呃呃!”朱老師遲疑了一下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啊,馬老師都跟我說了,在老教學樓的時候,她給了你一個勇氣之……吻,在那個時候,她的内心是拿你當小孩子的,老師關愛學生,天經地義嘛,但是你可能誤會了,可以理解啊,你還沒有經曆過感情,容易想入非非,老師做爲過來人,給你提個建議,忘了那天的事情吧,就像忘掉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楞了好一會兒終于明白過來了,朱老師感覺有人在看他家的窗戶,他從窗戶往外看的時候,沒有看到黃苑,倒是看到了樹後的我,以爲我被我們班主任的那一個勇氣之吻迷得五迷三道的,深深地愛上了班主任,于是趁着夜色偷看他們家的窗戶……
我心說馬老師怎麽能夠這樣呢?“勇氣之吻”不是咱們的秘密麽?怎麽能夠對外人說呢!
再者,不是我想入非非,而是你們想入非非好不好!
我陳煩是那麽容易想入非非的人麽?
雖然我的心裏覺得沒有什麽,但仍然感覺臉火辣辣的,我估計是臉紅了,還好是晚上,要是白天就糗大了。
我這樣想時,就聽到朱老師道:“陳煩,你就别否認了,你看,你的臉都紅了!”
擦,不至于吧,一個眼鏡男,于深夜之中還能看到我的臉紅了,我摸了摸臉,心想特麽的不會是着火了吧!雖然有些燙,但是應該沒有着火的,我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是脫,光了衣服被班主任和朱老師架在火上烤一樣,我心說這樣可不行,無論如何得扳回一局才行啊!我指着朱老師手上的一串小石頭道:“朱老師,能告訴我你手上的手環是誰送你的嗎?”
朱老師驚奇地問道:“煩啦,你怎麽知道這手環是别人送我的?”
嘿嘿嘿,轉移話題成功。
我滿臉微笑道“我不僅這雨花石手串是别人送你的,我還知道是誰送你的!”
“這麽神奇!”朱老師看着我:“陳煩,那你說說看!”
我緊盯着朱老師道:“送你手串的人是個女的,她的名字叫做黃苑,我說的對嗎?”
朱老師楞住,過了好一會兒問道:“是馬老師告訴你的?”随即又否定道:“不能,不能,她也不知道這手串來曆的!”看向我問道:“煩啦,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一事情的?”
剛才朱老師下樓之時,黃苑深深地看了他兩眼,第一眼是看向他的臉,第二眼是看向他手腕上的手串,因此我斷定,這手串一定是黃苑送他的。那個年代的人保守得不得了,平時是不可能送東西給别人的。因此,送東西必須得找個理由,我猜一定是畢業前夕,寫同學錄時黃苑送給朱老師的,這麽一來,合情合理,也不惹人非議。
我幹咳一聲,老神在在的說道:“我不僅知道這雨花石手串是黃苑送你的,而且知道是什麽時候送的,是在你高考的前一天!我說的對麽?”
“你……”朱老師呆住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一臉壞笑地道:“因爲我剛剛看到她了,她就在剛剛你站立的地方看你們家的窗戶呢!”
朱老師吓了一大跳:“陳煩同學,咱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你别吓我啊,我的這位同學,過世都十多年了……”
“這個我知道!他在老教學樓裏上吊的對不對?跟你說實話,這次的老教學樓事件,與她有幾分關系!”
“啊!”朱老師再一次呆住“真的啊?”
“所以啊,你也别瞎想了,我來你家樓下,不是因爲馬老師,而是因爲她!”我揮手說道:“再見!”
朱老師三步并做兩步沖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道:“陳煩同學,陳煩同學,别走啊,你說我和你的班主任不會有什麽危險吧!”錫老師的遭遇還曆曆在目呢!
“這我哪裏知道啊?”我眼觀鼻鼻觀心。
“别啊!”朱老師一臉的焦急:“你不看我的份上也要看在馬老師份上啊,她爲了帶你們畢業班,沒日沒夜的備案改卷,三個月瘦了二十斤,功勞苦勞都是滿滿的,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說着話朱老師下意識地望向錫老師家窗戶的所在位置,從五樓摔下,錫老師七竅流血,白天一整天都擺在學校大禮堂裏,直到下午才被送去縣殡儀館火化呢!
我也不忍心吓朱老師,對他說道:“黃苑暗戀你你知道麽?”
“啊!”朱老師驚呼道:“這麽一來,馬老師就更加危險了!”
“别多想!”我扳開朱老師的手,指着他手腕上的手串道:“朱老師,你得保存好你的雨花石手串知道嗎?你戴上這個,黃苑就會認爲你的心裏有她,就憑這一點,她就不會害你,也不會害馬老師!”
“爲什麽呢?”朱老師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
“這還不簡單啊!”我說道“如果黃苑還活着,或者會跟馬老師争一争你,她都死了,争來争去沒有意義啊,難道來一場人鬼情未了,你也未必能夠接受啊!”
朱老師連連擺手:“别别别,這樣就挺好的!”
“那不就結了!她希望你好,自然就不會動馬老師的啊!”我附在朱老師的耳邊,神神道道地說道:“朱老師啊,以後别動不動就往窗外望,說不定黃苑就在樓下看着你呢!”
聽到這裏,朱老師激棱棱地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