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桌子上的美味食物,我心說尖子生又怎麽樣,理科霸王又怎麽樣,總沒有享受楊老師和馬老師聯手做菜的待遇吧!
見班主任一邊擦汗一邊解圍裙,我趕緊過去,将凳子擺好了,殷勤地招手道:“班主任,楊老師,來來來,這邊坐!我剛剛嘗了一下,你們做的菜也不難吃!”
班主任擦了擦手,有些不滿地說道:“煩啦,我們在你的心中就是飯菜都做不好的女人是嗎?”
“不是不是!”我連連擺手道:“别人都說,上帝給了你一樣東西就要拿走一樣東西,班主任和楊老師長得那麽漂亮,課又講得那麽好,等于是上帝給了兩樣美好的東西,所以我就尋思着……”
“尋思着我們做菜一定很難吃嗎?”班主任眉毛彎起來,一抹笑意慢慢地從眼中泛了開來。
“沒想到你們做菜也這麽好吃!”我晃了晃碗筷道:“我要吃三大碗飯啊!”
“吃吧,放開了吃,撐不死你啊!”班主任招呼楊老師:“楊老師,你也吃啊!”
楊老師看起來胃口缺缺,估計還在想金琪的事情吧!從老教學樓出來到現在,我就沒有見她笑過,有時候,我都希望她能夠像校長一樣沒心沒肺的,凡事将自己擺在第一位,這樣的話,她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楊老師夾了幾筷子便不再吃了,站在窗台上,望向老教學樓的方向,這時候天已黃昏,接近天邊的太陽顯得比平時要大一些,要紅一些,最後的地霞光灑向人間,将山河都鍍上了一層銅紅色。
包括岑城三中,包括手楊老師的臉。
但是在老教學樓的位置,卻透着一股黑氣,這黑氣随着太陽落山,也變得看不見了。它并不是不存在了,而是沒有了霞光的反襯,隐沒在了暮色漸濃的岑城三中。
常言說得好,一人向隅,滿座不歡,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此時我們的情形就是這樣,見楊老師那個樣子,我們都沒有心思說話聊天了,吃完了飯,我搶着洗碗,班主任在帶高三學生,平時備課,改試卷都要忙到大半夜,今天和我們吃這頓飯,估計都是擠出來的時間,我怎麽還忍心她一直辛苦呢!“老師,你坐着休息一會兒,我來洗碗,一人做一樣,這樣才公平嘛,我不會做飯,我來洗碗!”
班主任坐在椅子裏,看了我一會兒,說道:“煩啦,你變了!比以前可乖多了呢,我希望你那兩個死黨,狄同化和了阮經天跟你一樣就好了!”
我嘿嘿一笑道:“班主任,你就别想了,我是獨一份的,那兩個貨你就别指望了!”所謂的變化,很多時候都是基于變故的,如果我的生活還是一成不變的話,我估計此時的我與狄同化和阮經天一樣,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自我,想到哪做到哪,不必顧及别人心中的想法,但是,我的情況不一樣了,你還是學生時你的面前有兩堵保護牆,一堵是老師,一堵是家長。
而一旦你踏入社會之後,你的面前就沒有牆了,如果不成熟點,會撞得傷痕累累的。
方圓過來幫忙,不一會兒,我們便将碗和盤涮洗好了。
我學着班主任的樣子,将圍裙往牆上挂好,問道:“班主任,秃頭有去請術士來嗎?”
“秃頭?”班主任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我說的是校長,嗔怪道:“煩啦,你怎麽能夠這麽稱呼校長呢,他的頭發雖然有些秃了,不是還沒有秃完嘛……咳咳咳,我的意思是,對老師得尊敬!”
“我又不從他那裏領薪水,憑什麽尊敬他啊?”我撇嘴道。
“你這孩子……你背且這麽稱呼校長,還不知道怎麽編排我呢,你說說,我聽聽!”班主任看着我問道。
“哪呢,哪能啊!”我連連擺手道:“在我們的心中,班主任您是完美無暇的,即使想取外号,也取不出來啊!”我能說全班學生背地裏都稱她爲魔女嗎?
班主任告訴我,校長對于老教學樓的事十分上心,送走了鄭老先生之後,立即找人找聽術士的消息,又安排了一名臨近退休的老師全力督促此事——他是校長,心裏怎麽想是一回事,表面上得先将自己摘幹淨了!
老老師是岑城本地人,人脈廣闊,據說聯系上了一名術士,不過那術士面子大,非得親自去請,不然的話人家不來,老老師于是就去了,這會兒估計該回來了!班主任說到這裏看向我道:“煩啦,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見班主任一臉的求知欲,我嘿嘿笑道:“要不你拜我爲師,交兩千塊學費我就告訴你!”
這時候,就聽到樓下傳來吵鬧之聲,我站在窗台前往下望去,就見校長和一名老頭簇擁着一人向着老教學樓走去,那人披着一件道袍,留着山羊須,手裏還拿着一柄拂塵,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這時候班主任接到了通知,說是術士到了,讓我們下去。我,方圓,班主任和楊老師迎着他們而去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大群的人,有老師,也有學生。如果是往常時候,楊老師會回避,她天生喜靜,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因此,你不可能在熱鬧的場所看到她,這一次不一樣,因爲金琪還在老教學樓呢!
我們還沒有趕到,教數學的溫老師上前來,攔住楊老師道:“小楊啊,你去哪兒了,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挺擔心的!”
我原本還要分心看着楊老師,害怕她一時沖動要去老教學樓找回金琪的屍體,有準男友看着,我放心不少。
這時候,人群中的焦點就要數那位三十多歲的道袍男了,一般術人施法之時,身邊人越少越好,但是道袍男卻不然,看着滿滿的圍觀師生,他不僅沒有喝退的意思,反而還面有得色,估計是在想:我今日施法布道,正好需要這些人給我做個見證,傳揚我的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