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聽而不聞,邁步向着呂明建走了過去,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楊老師,你幹嘛呢?”
楊老師像是沒有聽到,拉着我向呂明建走去,再看楊老師,她的眼中帶着笑意,目光直直地與呂明建對視着,那眼神,哪裏像是看向一隻兇戾的僵屍,倒像是看向遠道而來的戀人一樣。
前後反差這麽大,不用說,楊老師被迷失了心智了,我一把揪住楊老師的衣領道:“老師,你醒醒,快醒醒!”
楊老師沒有反應。
情況緊急,我也顧不了那麽許多了,反手一個耳光,抽在了楊老師的臉上,沖她吼道:“楊老師,你醒醒!”
楊老師的神智終于恢複了一絲清明,恍然說道:“我這是在哪裏啊,我我我……臉好疼……”
我哪有時間跟她解釋那麽多啊,扯了一道紅繩,将她的手和我的手綁了起來!我要對付黃苑,根本無暇顧及她,我将我們的手綁在一起,這樣一來,她有什麽動靜都别想瞞過我了。
楊老師看着綁着我們的紅線,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俏臉微紅“陳煩同學,你這是幹嘛啊?”
我揮出一鞭将黃苑迫退道:“老師,你就别管了,等沖出結界,我再跟你解釋哈!”後來我才知道楊老師爲什麽臉紅了,西方的愛神叫做丘比特,一光屁股愛射劍的小屁孩,一箭射中一男一女,他們就是夫妻了。
而東方則是月下老人,不是有俗語說嘛“月下老人牽紅線!”東方的愛神如果覺得這一男一女合适,就用紅線将他們的手綁在一起,當然,這線凡夫俗子是看不到的,楊老師之所以爲臉紅,就是因爲想到了這一節。
女人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啊,都什麽時候了,還有空想這些呢!
我将自己和楊老師綁在一起,倒是能夠專注地對付黃苑了,黃苑雖然兇戾,但是對我的打屍鞭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也因爲如此,她不敢靠的太近,一直在我的周邊飄移着,鬼體輕盈,這麽飄來飄去,衣袂飛舞,倒是有點好看!
看她的樣子,是想将我的氣力耗盡再下手!
哥們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因此也不着急,不見兔子不撒鷹,如果我手裏隻有打屍鞭,我還要擔心如果黃苑離得太近怎麽辦?畢竟,打屍鞭是遠攻的武器,離得太近就發揮不出作用了。
但是我還有起屍鈴啊,隻要她敢靠近過來,起屍鈴砸不死她。
沒與鬼正面交鋒時總想着他們多麽多麽厲害,接觸之後心說也不過如此嘛!與僵屍的區别是無非是一有形一無形而已。
與黃苑争鬥一會兒,我突然想起楊老師來,我将她和我綁在了一起,怎麽這麽久都沒有一點動靜啊,我扭頭去看,見紅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解開了,楊老師正向着呂明建移步過去。
還好我扭頭得早,要是再晚一會兒,楊老師就走到呂明建的面前了,我三步并做兩步沖上前去,一把抓住楊老師的手,另一隻手就向着她的臉上掌括了過去,揮手一半見她的臉上有我上一次留下了五個指印,心說還是換一邊臉吧,兩個巴掌落在同一張臉上,怕打壞了!
于是我将楊老師的另半邊臉扳過來,反手一巴掌印了上去,啪地一聲脆響,楊老師粉緻緻左臉頓時出現了五個手指印。楊老師清醒過來,捂着臉道:“陳煩,你幹嘛打我啊!”
我指着不遠處的呂明建道:“楊老師,我要是不打醒你,此時的你隻怕已經走到了柱中人的面前啊!”
“啊!”聽我這麽說,再看看柱中人那可怖的臉孔,楊老師張大的嘴巴:“這這……怎麽會這樣!”
我脫下外套扔過楊老師道:“快,趕緊将眼睛蒙起來,不然的話,你還是會和前兩次一樣迷失心智的!”
楊老師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聽從我的,将我的外套蒙在了臉上,左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道:“陳煩同學,我的命都交到你的手上了,你可不能松開手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被我一把摟住了腰拖到一邊,避過了黃苑的偷襲,我緊緊地握住楊老師的手道:“楊老師,你放心好了,我在你就在!”說着便拉着她往後退去。我心想一直與黃苑相持着可不是辦法,畢竟,這裏是人家的主場呢!
得速戰速決!
可是,想要速戰速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黃苑的身形太靈活了,飄來飄去的,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我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應對之法,就在這時候,堂屋的門被推開了,方圓走了進來。
這丫頭與我失散之後,誤打誤撞來到了堂屋。
她正要沖我打招呼,被我制止了,方圓進來的方位,與我面對面,卻是在黃苑的背面,這麽好的偷襲機會,不利用就太可惜了!我悄悄地沖方圓揮手緻意,方圓很快就明白過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她從身後背包裏取出一枚檀木牌,蹑手蹑腳地向着黃苑靠近過去,這丫頭緊咬着牙關給自己壯膽,一手隻握着木牌,另一隻手捂住胸口,很顯然,她心裏很害怕,但是卻沒有半分後退的意思。
我在心裏爲她點贊,心說這個小師妹看起來笨了些,社會經驗少了些,但是絕不是豬隊友。
方圓已經來到了黃苑的背後,手搶圓了,木牌狠狠地向着黃苑紮了去。
那木牌是皮宏德從一幢被火燒了的道觀裏撿來的,檀木因爲普通的木頭密度大,并沒有被燒毀,木牌之上刻的是張天師的相,天生有驅鬼懾邪的效果,這一下紮下,黃苑尖叫一聲,身上冒起一縷青煙,快速地飄遠了。
“師兄,我還以爲再也找不到你了呢!”趕走了黃苑,方圓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一些。一擡眼又看到了柱中人,指着呂明建驚呼道:“他,他,他是誰?”
“先别管他!”我看着方圓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方圓警惕地看着呂明建,見他似乎不能掙脫水泥柱子,放下心來。她告訴我,當時她鑽進櫃子裏的時候,就感覺櫃壁有些松動,心說這櫃子是藏身之地,自然得探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