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摁了摁眉頭,說道:“這樣啊,那你覺得他是鬼還是屍啊?”
“我哪知道啊!”杜芳哭喪着臉道:“我沒有被吓出神經病來,就已經算不錯的!哪裏還敢多看啊,怎麽,兩者有什麽區别嗎……”
“區别在于!”我從桌上取了一顆草莓,塞進嘴巴裏道:“區别就在于,如果是屍,這活我就接了,如果不是屍,你得另請高明……”接連碰上兩件鬼事,我被搞得有些焦頭爛額了……
“那肯定是屍,肯定是屍!”杜芳趕緊說道。
談妥了,我給方圓打電話說要出門辦事,方圓讓我等她,她馬上打車回來,半個小時後,上身穿露臍牛仔衣,下身超短裙,腳上一雙高跟鞋的方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轉了一個圈,攤開雙手道:“師兄,你看我這個裝扮怎麽樣?”
看到方圓的裝扮,我開始有些後悔将她送去學電腦了,電腦學校的學生們,多半是不愛學習的小太妹,反正也考不上好的學校,幹脆不讀了,學好基礎的辦公技能去做個文員,收銀員就拉倒了……
她們學習不怎麽樣,打扮絕對時髦前衛,這不,山裏娃方圓不到一個月就被刀子們調教成了都市麗人,漸變黃的波浪卷發,露臍裝,高跟鞋……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漂亮嗎?”方圓見我不說話,還以爲我被驚豔得呆住了。
“咳咳咳”我皺眉說道:“你這身裝扮像是趕屍人嗎?趕屍人要探險路,趕兇屍,翻山越嶺,高跟鞋怎麽行路?要是穿山越嶺,你的細腰能被蟲子咬成箥蘿你信不?”
方圓被潑冷水,有些不滿地說道:“師兄,你這人怎麽一點情調都沒有啊!”
我指着義莊的大門道:“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換一身衣服,要不就不要去了!”
“哦!”方圓嘟着嘴,不情不願地回義莊了,不一會兒走出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頭發挽起纏在了頭頂上,總算是正常了一些!話說一個青春女子,即使絲毫不打扮,也是亮麗逼人,幹嘛還非得抹脂抹粉的裝老成呢?
杜芳帶着我們走到了公交站,乘坐204公交車往春柳小區而去,這一路上車上的乘客特别多,我們都快被擠成了酸梨了,也是在此時,我第一次動了買車的念頭,嗯,等這件事情一結束,買車的事就提上日程!
車子還在半路上,杜芳的女兒就打電話來了,一開口就連朱炮地叫道:“媽媽媽媽,不好了,不好了……”
杜芳的眉頭一跳,看了我們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雪文,發生什麽事了啊!”
雪文聲音急促地說道:“你出門之後,我和老弟在家裏看電視,沒有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不緊不慢,一聲一聲的,我們問是誰也不回答,打開門一看,原來是鄰居玉林叔叔!”
聽到這裏,杜芳的聲音頓時變得急促起來:“你們讓他進門了?”
“是啊!”杜芳的兒子雪強搶過手機道:“我們見是玉林叔叔,就将他讓進了屋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玉林叔叔變得很奇怪,說話也不應,給東西也不吃,就那麽直挺挺地站立着!”
“我問他是不是找你,玉林叔叔點點頭,我說你不在家,得晚上才回來,讓他要不晚上再來,他又不理人了!”
“不理人就不理人吧!我心說你要是呆得住,我無所謂,反正這裏我家啊,我怕毛啊!”于是便繼續看電視,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人在搔我的背,我回頭一看是老爸,他沖我和老姐又是做手勢又是擠眉弄眼,好一會兒我們才明白過來,老爸是叫我們借一步說話呢!
“于是,我們便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了屏風後面,老爸一把打開房門,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老姐,往門外沖去,我驚問老爸這是怎麽了啊!這是咱們家,怎麽來個外人還将我們趕出來了!”
“老爸一言不發,奪路狂奔,看那樣子,恨不得肋生雙翼,遠走高飛才好呢,一直跑出兩裏地,這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拍着胸脯‘總算跑出來了,總算跑出來了!’”
“我問老爸怎麽了,老爸卻拍了我的腦袋一下說道‘雪強,雪文,你們是不是讀書将腦子讀壞了啊,你們的玉林叔叔早在一個月前就死了,與你們坐在沙發上的嚴玉林,是個死人!’”
經老爸一提醒,雪強姐弟頓時想了起來,就在半個月前,嚴玉林與他老婆争了幾句嘴,想不開,扯一條繩子上吊死了,雪文和雪強雖然在學校寄宿,但是鄰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剛才也是有都些懵,沒有想起來……
一經想起,姐弟兩個頓時像是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他們剛剛竟然與死人一起呆了十多分鍾……
姐弟兩個揪住老爸說玉林叔叔就算是詐屍了也該回家去啊,來他們家裏算是怎麽一回事啊,他們的老爸哪裏知道,糾纏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嚴玉林去了他家的事情杜芳還不知道呢,于是趕緊讓姐弟兩個打電話通知她别回家!
聽完兒女的描述,杜芳楞住了:“嚴玉林,嚴玉林他去咱們家了,他去咱們家幹嘛啊?”
“媽,你問我,我還問你呢?”雪文在電話裏口無遮攔地說道:“媽你不會是和玉林叔叔有一腿吧,然後餘情未了,然後他就來咱們家找你來了?”
“你這死女子!”杜芳氣得直跳腳:“你怎麽能這麽想你媽呢!你等着,等我逮住了你不将你的嘴給撕爛!你媽我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啊,還與人有一腿,我一腿踹飛了你!”
母女兩人矯情了一會兒,杜芳問道:“雪文雪強,你們現在在哪兒啊,我過來找你們!”
雪文說道:“媽,我們在百國酒店,老爸正在開房呢,我們就在大廳裏,你進門就能夠看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