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體會過,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一年多都找不到工作人的心态,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得了重病的流浪狗,沒有人收留,舉步維艱,仿佛下一刻,生命就将劃上句号!”
“我是一個驕傲的人,我從來沒有求過誰,實在走投無路了,我回到了鞏城,希望你能幫我找一份工作,我是DF醫科大學畢業的,DF醫科大學是在國内排前幾名的大學,一般學生出來就被省級甲等醫院搶着要,我來你們這個撒泡尿都能夠從城頭流到城尾去的小縣城謀個差使應該不難吧!而你,而你竟然拒絕了我!你覺的我的本事隻佩在黑醫院裏當個男護士,可是既然如此,你在實習期滿的評價寫那麽好幹嘛?”
這時候,馮高的好評反而成了槽點了。
“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就想一腳踢開?我恨,我恨你……”
楊俊越說越激動,咬牙切齒的。
“我不能去黑醫院當護士,就算是餓死也不能去!”
“我在沉入地獄,而你倒好,你步步高升,從馮主任升爲了馮副院長,你憑什麽步步高升,憑什麽呢?你這個絲毫也沒有同情心的老東西!”楊俊說到這裏,目光慢慢地變得陰狠起來“咱們的專業相同,我又是你的學生,在二院内科做了近兩年,如果你死了,這份工作就是我的!我知道你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肯定會喝酒慶祝,而你的性子急,等不到回家才解饞,我爲什麽知道?你還記得你被評爲二院一把刀的那一次嗎?你因爲太高興,都等不及去外面買酒了,取了廚房的料酒就喝了起來,我猜你這次也是一樣,所以,我悄悄地摸進醫院裏,往裏的公文包裏塞了一瓶工業酒精!……”
“沒想到你真的喝,而且酒精中毒去世了,哈哈哈哈……”
“在你去世的第二天,我就去找了白秋水院長,表面上是緬懷你,其實是在試探有沒有機會得到内科主任的職務,白院長知道我是你的學生,又看了你給我的評價,當即就拍闆下來讓我繼任你的位置!……”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我終于又有了工作了,在我其它同學都還是普通醫生或者藥劑師的時候,我已經是部門主任了……”楊俊看着馮高道:“你放心好了,我做了内科主任醫師,肯定比你做得好,你老了,你來就該讓位給年輕人了!……”
楊俊說着說着,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人也就變得狂起來,仿佛眼前的馮高也不值一哂……大斥其非。一直到我的一聲大喝,才将他從自我的世界裏拉出來“夠了!你就是因爲想要得到我的工作,所以就要害死我……”
被喝醒的楊俊全身一哆嗦,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意氣風發,他垂着眼皮,抖抖索索地說道:“我,我我……”後面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殺人償命你知道嗎?”我怒斥。
“不,不會的!”楊俊擺手道:“誰也不知道件事,更何況,我隻不過往你的公文包裏塞了一瓶工業酒精而已,這隻是一個惡做劇,即使有錯,也頂多被訓責一頓,誰能證明我往你公文包裏放工業酒精就是爲了害你性命呢?那隻是一個意外!”
楊俊下意識地就将他準備給警察的辯詞說了出來。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僅憑馮高公文包裏的一瓶工業酒精的來曆,确實無法定楊俊的罪,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一切假設都是建立在人間的法律之上的,但是現在情況有點不一樣了,他面臨的不是人間的審判,而是來自于死屍的審判!
楊俊說出口時,才意識到失誤,趕緊哀求道:“師父,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是你醫道傳人的份上,放過我吧!”
如果馮高能夠開口說話,嘴裏說的第一句話肯定是:老子要你傳我的醫道哦,老子都恨不得你一輩子都不提起你是我的徒弟,老子沒有你這樣的醫道傳人!
我冷森森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認錯了,就不必承受殺人的後果了,對麽?”
“我我我……我是一時糊塗……”
“說這些都沒有用!你做了,就得承受後果!”我說着,從辦公室下面鑽了出來,抖着被汗濕的衣服道:“真特麽的熱啊!”
方圓和駱思也依次鑽了出來,抹着汗濕的臉。
楊俊看着我,又看向方圓和駱思,臉上頓時充滿了怒意“你,你這賤人,是你害的我!”
駱思皺眉說道:“是你自己多行不義,惹了天怒,關我什麽事?”
楊俊指着我和方圓道:“一定是你見我不肯放你走,就找來了兩個趕屍人,将馮高趕來搞我對不對?你這小賤人,真的好狠毒啊!”這家夥的眼睛倒是蠻毒的,從我和方圓身上的挂飾一眼就認出了我們是趕屍人。
駱思也懶得解釋,撇嘴說道:“你自己作惡多端,惹鬼上門,關我什麽事啊!”
楊俊明顯不相信駱思的話,冷冷地說道:“一報還一報,今天你這樣對我,咱們走着瞧!”他眼中的陰狠,就像是針紮在人身上一樣讓人不舒服。
我打斷楊俊道:“我想你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你和駱思的恩恩怨怨我們不管,但是,馮高醫生的事情我卻不能不管,你欠他一條命,你準備怎麽還?”
“剛剛說話的人你?”楊俊盯着我。
我嘿嘿一笑“我音配得不錯吧!”
“你大爺的!”楊俊一身大喝,向着我撲了過來。
還沒有撲到近前呢,就被馮高掐住脖子拖了回去,馮高将他舉起來,重重地扔到了牆角,我沖摔得鼻血長流的楊俊說道:“哥們,你是真傻啊,對付我有什麽用,你不如直接對馮高醫生下手,要是制服了他,你就能夠全身而退了呢!”
楊俊看了看馮高,垂下了眼皮,他不是傻子,與我單打獨鬥或者有勝利的機會,與死屍馮高那是半點機會都沒有,這就好比你與一個普通辦公室男打架和泰國拳王打架的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