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一下我的面子好不好!
盤大娘等人年紀大了,在水裏呆不久,我們便将他們讓到了枯木上,雖然浮木上冷風呼乎地與泡在水裏差不多,卻也隻能如此了。
這時候,就聽方圓叫道:“阮詩鈴呢?”
我們這才恍然發覺,阮詩鈴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我趕緊潛入水中,四處察看。暗夜中光線本來就不好,更何況還是在水中,遠遠地看到一道黑影,我便追了過去,追到追上時才發現特麽的是一隻烏龜。
我将烏龜往水裏一抛,繼續往深處潛,總算找到了阮詩鈴,将她拖上水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氣息了,在浮木之上爲她做了好一會兒心肺複蘇這才醒轉過來,醒過來的她一直咳不停,似乎是傷了肺,這咳嗽的毛病一直到她老死都沒有能夠改了,看上去挺精神一女的,自此之後變得跟林黛玉似的。
咳咳咳……林黛玉聽了肯定要生氣的,人家滿腹文才,心地善良的……
對于這件事情,盤美蓮并無半點悔意,這也符合她的性格,你特麽的都要我的命了,我讓你落下個終生殘疾,已經是很仁慈了好不好!
喔喔喔……
我們在江心冷得瑟瑟發抖的時候,終于雄雞司晨了!
我們的心裏都舒了一口氣,天亮了,無論如何,這一關想是過去了,我們以手爲槳,将枯木往岸邊劃去,當我們拖着滿是泥水的衣服回到岸上的時候,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和方圓找來了幹柴(本來想叫上盤美蓮的,盤美蓮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折騰過,上岸之後就像是一條死魚一樣躺在沙灘上,怎麽叫都不動了!)生起了火,大家圍着火堆烤火,一邊說話。
家裏是不能呆了,盤大娘盤大爺決定跟随女兒去北京。盤美蓮很是高興,她出人頭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将父母接去大城市過好日子,然而磨破了嘴皮子都無法說服二老離開岑城這個撒泡尿都能從城頭流到城尾的小城市。
時間一長,她都放棄了,沒想到促成這件事的卻是紫僵。
阮詩鈴也不能呆在岑城了,不然說不得會被三義洞神再次接去做落花洞女!不過關于她的去向,大家都沒有興趣。皮老頭和白老頭笑逐顔開,他們剛剛已經接收到了盤美蓮的轉帳,開始商量回到義莊要怎麽慶祝了!
至于我們,哪兒也不去,仍舊留在義莊。
我們烤幹了衣服,又在路邊上等了許久,終于等來了一輛大巴車,大家上車,回城而去。
在回城的路上,我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我還有事,就不回去了,另外往她卡上打了三萬塊錢,讓她多吃吃多喝喝,沒事的時候就去逛逛街,給自己買兩件好衣服!老媽應得很好的“是是是,哦哦哦!”
但是我卻知道,她絕不會那麽做,做爲一個從最爲艱苦的歲月走過來的女子,她将錢攥得很緊,而且有一萬個存錢的理由:女兒的學費,将來煩啦又要娶媳婦了,娶媳婦得花錢……
回到義莊,我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裳,便回房睡覺了。可能是因爲太累了的原因,我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的,最後是被冷醒的,醒來的時候都有些找不到北了,我從檔上爬起,披了一件外套走出了房間。
見方圓和皮宏德就坐在大廳的八仙桌前,我開口問道:“現在幾點了”
我的話才問了出口,方圓,皮宏德同時向我做出了噤聲的動作:“噓!”
我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麽了?”
方圓靠近過來,爬上樓梯小聲說道:“綠毛僵屍就堵在門口呢!”
綠毛僵屍?我恍然想了起來,皮宏德與一隻叫做鞏勇的僵屍結了仇,那綠毛僵屍都追了皮宏德好幾年了!一邊往樓上走,方圓告訴了我詳情,早上的時候,皮老頭與白老頭相約鬥酒!
兩人說是不再争鬥了,但是這慣了一輩子的毛病怎麽能說改就改了呢!于是,危險一解除又争鬥上了,各自都覺得自己的酒量無敵,岑城無敵手,甚至雲引市也能拿下,擡了半天的扛,釘下約定!
等到晚上醒來,皮宏德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時候,便感覺陰風陣陣,擡走一看,遠遠地走來了一道黑影,依稀就是綠毛僵屍鞏勇,皮老頭吓得趕緊躲進了屋裏,将珍藏的盒雄黃粉全部撒在了門口。
對于雄黃,如果不是中醫出身的話,一般了解到它都是通過《新白娘子傳奇》白娘子因爲喝了雄黃酒,這才現出了原型!而事實上,雄黃是一種氣味濃郁的藥材,蛇蟲鼠蟻受不了,不敢靠近,也正是因爲它特别的刺鼻,可以用來掩飾人味兒!
因爲雄黃粉的掩飾,綠毛僵屍鞏勇聞不出皮老頭的氣味,但是它卻并未就此離去,而是在義莊門前徘徊。方圓将我拉到二樓窗前,微微開了一道縫,指着門前的黑影道:“看,還在那裏呢!”
我順着方圓所指看過去,就見一道人影就像是失了魂似的,在義莊門前來回踱步,仿佛在說:不對啊,我感覺我判斷失誤了,皮老頭沒有走遠,他就在這附近,隻是我還沒有找到罷了!那他會在哪兒呢?
我們都期盼着綠毛僵屍找不到便離去,卻在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白老頭的聲音在安靜的義莊裏聽來特别的刺耳:“喂,姓皮的,你不會怕了吧,這時候了還不來!怕了早點說,我不會爲難你的!”
電話聲驚動了綠色僵屍,就聽轟地一聲,義莊的兩扇門被撞開了,綠毛僵屍沖了進來。
“你大爺!”皮老頭來不及回答白老頭,罵了一句,便向後門跑去。
手機裏傳來白老頭的聲音:“你大爺!你發什麽瘋啊,我告訴你,你要是不來後果自負!”
“我來你大爺啊!”皮老頭一邊逃跑一邊叫道:“就是你這通電話,将綠毛僵屍引了來,老子是來不了了,你自己先自罰一百杯吧!”皮宏德說完,便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