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大爺也跟着幹着急。
一邊是盤大娘盤大爺的憂心忡忡,一邊是盤美蓮的瘋瘋颠颠,看來十分揪心。
我倒是想幫忙,卻也是有心無力,要知道,我踏入玄門才四個多月呢,也就是剛剛能夠獨立趕屍的樣子,遇到兇屍還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驅邪救人?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皮宏德見初戀情人如此煎熬,心裏也很不好受,踏步上前道:“讓我來吧!”
皮宏德繞着盤美蓮走了幾圈,又在她頭發,臉上,手臂,腰間捏來捏去。盤大爺看不過去了:“姓皮的,你做什麽呢,趁人之危占便宜嗎?”
“你懂個屁!”皮宏德幾乎是在用鼻子說道:“醫者父母心,在醫生的眼中,沒有男女老弱之分,隻有病者與未病者!我是在望聞問切!查因究果!你不要滿腦子龌龊想法!”
盤大爺的氣還沒有消呢,這時候正好借題發揮一番,平時老實八交的他在此時鬥起嘴來毫不遜色于人:“望聞問切,你一個趕屍的要什麽望聞問切啊,你當我不了解你麽,當年你跟我搶我孩子她娘沒有赢了,一直耿耿于懷呢,壞主意都打到我女兒頭上了!”
盤大娘老臉一紅,斥道:“喂,你還有完沒完啊,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這時候還扯出來也不嫌害躁,皮老友是爲咱們的事情想辦法呢!你不要打岔!”
事實證明,盤大娘出馬,一個頂兩,被盤大娘一喝斥,盤大爺頓時閉嘴了,雖然仍舊一臉的不忿,但有盤大娘鎮場,也不敢聒噪了。
盤老頭不理會盤美蓮的咒罵,繼續施爲,事實證明,這老頭還是有節操的,他的動作,都是避過盤美蓮的緊要部位的,他突然間在盤美蓮的面前蹲身下來,仰頭往上望去!
盤大爺實在忍不住了,指着皮宏德的手都在抖:“你看看,你看看他在做什麽!這是猥亵,明目張膽的猥亵!”
啪!盤大娘将他的手拍了下來。
盤美蓮穿着裙子呢,皮宏德在盤美蓮的面前蹲身下來,确實有猥亵的嫌疑,不過我仍然相信皮宏德是無心的,如果他真存了猥亵之心,也隻會在背後悄悄地進行而不會大庭廣衆之下。
皮宏德蹲身觀瞧了一會兒,突然間站起身來,拍手說道:“我知道了!煩拉,快過來幫忙!”
我趕緊走過去。
皮宏德交待道:“将美蓮給我按住了!”又讓盤大娘找來了鑷子,探入了盤美蓮的鼻孔之中,夾住了什麽東西,往外一扯,扯出來一個黑黝黝的,圓形的東西,一股惡臭的味道,頓時散發出來。
我疑問道:“皮老頭,這是什麽東西?”
皮老頭用鑷子撥了撥那東西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一定是這東西在做怪!”
皮老頭這一撥弄,那珠子炸了開來,一股子奇臭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方圓趕緊打開窗子,讓冷風吹了好一會兒,這才好了一些。
這時候再看盤美蓮,她迷離的眼神慢慢地清晰了一些,茫然地看着衆人道:“我這是,我這是怎麽了啊!”
“女兒啊!”盤大娘,盤大爺兩人痛叫一聲,将盤美蓮擁在了懷中,老淚縱橫!盤美蓮見自己的老父母哭聲這樣,一時間也有些懵:“爸,媽,我不過就看一場電影回來,你們至于傷心成這樣嗎?”盤大娘盤大爺哭得更厲害了,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
皮宏德看着飄散的黑色煙氣,突然間心念一動,說道:“不好,這些煙霧,會将紫僵引來的!”
這一句話提醒了衆人,盤美蓮鼻子裏的那一枚黑色的珠子,多半是紫僵身體裏的東西,他利用那枚珠子控制盤美蓮,珠子破碎的氣味它一定也能夠感應得到!雖然大家都覺得在那一場激戰之中三義紫僵和摩天紫僵都因此殒命了,但萬一沒有呢!
尤其是離開三義洞時我感應到的陰冷目光,及到現在,我仍然感覺心裏發毛。
大家商議了一會,還是覺得暫時避一避的好!至于其它的事情,等到天亮之後再做打算了!皮老頭去查看阮詩鈴的鼻子,果然也發現了一枚一模一樣的珠子,顔色卻要淺一些。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皮老頭小心翼翼地沾起了那珠子,放到燈下一照才發現那不是什麽珠子,而是一種奇怪的菌菇,那菌菇圓圓的,有一層薄薄的菌皮裹着身體,那菌皮應該有許多細小的毛孔,而菌身能夠産生一細微的粉末,粉末積聚在一起,便像是黃禢色的煙霧,手指用力,就能将粉末從菌皮之中擠出來!
這樣就可以理解了,相傳死人,凡是葬在陰地之人,身上會長出陰菌或者陰芝,兇屍,就像腐爛的樹上會長木耳一樣,僵屍更是如此,這也是因爲什麽電影裏的僵屍臉上都是疙瘩堆疙瘩,那些疙瘩,就是陰菌。
我一直以爲陰菌是無用之物呢,萬沒有想到紫僵竟然以此來控制他的“老婆”,皮老頭将陰菌往窗外一扔道:“大家趕緊收拾東西,我估計三義紫僵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皮老頭在取陰菌之時,我也打電話給老媽和妹妹,讓他們離家暫避一時,老媽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被我應付了回去,回家時短,我倒想再去看一眼老媽和妹妹,但是我生怕這樣會給他們惹來麻煩,因此便忍住了。
這一次由方圓來開車,我坐在了阮詩鈴和盤美蓮的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道:“美蓮姐,阮詩鈴,你們應該是相互認識的吧?”
阮詩鈴又驚又懵,看着自己的雙手道:“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啊,我怎麽會在這裏……美蓮,你還活着啊……”
“詩鈴!”盤美蓮問道:“詩鈴,你怎麽去了我家?咱們看電影回來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我不滿地一揮手道:“慢着,慢着啊,現在是我的問話時間,不是你們的叙舊時間”我看向盤美蓮道:“而且,你們之間也沒有舊可以叙,倒可以叙叙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