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米,十米,八米,七米……
在七米的距離,陳柔站住了,接着手雷就向着甘悅飛了過去,随後,視頻裏傳來碰地一聲響,仿佛空氣之中都起了波瀾,在這波瀾之中,依稀有一道黑影向着陳柔飛了過去,轉眼間就消失了。
“那是什麽?”我指着消失的黑影問。
“什麽?”白尋霜反問我。
我将視頻倒回來,播放速度慢了三倍,一幀一幀的畫面閃過,直到黑影的出現,我指着黑影道:“白警管,你看!”
白尋霜看着那道黑影從出現到消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好像是,那好像是一塊彈片!”
“彈片?”我的目光一緊。
白尋霜安慰我道:“你先别緊張啊,我隻是猜測,猜測而已……”
白尋霜将視頻傳給了視訊組,讓他們幫忙分析,不一會兒,結果就出來了,他們判斷,那個黑色的東西就是彈片,爆炸之後,一枚彈片射向了陳柔,消失在了她肚腹的位置,也就是說,很大的可能是,那彈片刺入了她的身體。
我這才想起,似乎她從爆炸之後,就有一隻手一直垂在肚腹處沒有離開過,陳柔受了重傷,可是如果她受了重傷,爲什麽不對我說呢?受了傷咱們可以醫治嘛,像白尋霜,向賀小安,他們都是身受重傷,最後不都給治好了嘛!
一定還有其它的原因,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雙手捧住腦袋,苦苦地思索着,從金三角到騰沖到回到岑城的點點滴滴,我的腦袋都快地爆炸了,卻仍舊什麽線索也沒有,白尋霜想不到如何安慰我,就默默地站在我的身邊,良久之後才說道:“陳師傅,天色不早了,要不咱們去吃飯吧!”
是啊!無論怎麽困難,飯總是要吃的!
我們在一家小攤販上吃了一飯素面,回到了騰沖,這時候賀小安也出院了,于是我們便一道回了岑城,我沒有回去義莊,受不了那個可惡的皮老頭和她的有點小脾氣的徒弟,哦哦哦,我或許應該稱她爲“師妹”
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不想任何人打擾。
我這時候人在旅店,想要喝酒實在是太容易了,下樓去,樓下小店買一瓶就是,于是,我便買了一瓶酒,一點鹽煮花生,一個人坐在床邊獨酌起來,其實我是不喜歡白酒的味道,但是爲了達成喝醉這個目标,我便咬牙往嘴裏灌,心裏還在想,柔姐,我之所以喝醉,全都是你害的,我喝得越多,你的罪過便越重!
多年以後回想起這時候的心境,我覺得自己真是“可愛”極了。
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想喝醉,反而越是喝不醉,喝完了瓶中酒,我覺得自己的思維清晰的很,走路也不晃,這分明不是一個喝醉的人應有的表現嘛,我取過桌上的空瓶子一看,上面明明白白的寫着“醬香型白酒,46度”特麽的我一個喝啤酒都能醉的人喝了一瓶46度的白酒都不醉,玩我呢!這肯定是假酒,看來得再喝三瓶才能醉。下樓一看,小店特麽的關門了。
至于嘛,這老闆也太膽小了吧,我喝假酒都不怕,你特麽的賣假酒怕什麽怕啊!
買不到酒,我隻好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發呆,在發呆的時候我想,我不能這麽算了,陳柔想要這麽輕松地逃離,沒門!我得将她找出來,當面質問她爲什麽要離開我,這一次,我才不管她冷如冰山還是寒如深海,我要一把将她抱在懷裏,即使她是冰山,我也要融化掉她!
話是這麽說,可是要從哪裏入手呢?這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當你想到一個目标時就熱血沸騰不能自己,可是,當你具體去實行時就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不知所措了。
剛從越南回來的我滿以爲掌握了很多的線索,細想一下,卻是什麽線索也沒有,即使有,也是斷裂的,銜結不上的。我不得不沮喪的承認,雖然相處了三個月,我對于了陳柔的了解仍舊是一片空白。
她的家在哪裏?
她的人生經曆?
她爲什麽做了死屍化妝師?
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她可能是苗族。
思及此處時,我突然想起了楊文,我們在做楊文那一單活的時候,楊文的母親說陳柔看起來很是面熟,像是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莫非她以前真的見過陳柔,隻是想不起來了?
最重要的是,楊文的母親也是苗族!
想到這裏,我從床上爬起,便往楊家的方向而去,因爲喝多了酒,我的精神有些亢奮,硬是一個人走了六七裏的夜路,來到了楊文家,我伸手敲門,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了,楊武揉着惺松的睡眼,看清楚是我之後,臉色好了一些,說道:“小陳師傅,是你啊,你怎麽喝了那麽多的酒,快進來坐!”又向裏屋叫道:“媽,快起來,小陳師父來了,他喝多了,快給熬點酸梅湯!”
楊阿姨應了一聲,走出了房間,不一會兒便将一碗酸梅湯端了上來,我接過喝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錯,便将一大碗酒都喝了,看着楊阿姨道:“阿姨,陳柔跑了,她不告而别,離我而去了!”
楊阿姨楞了楞,寬慰道:“小陳師傅,那啥,想開一點啊,女人如衣服,脫了一件換一件,想開一點哈!”
楊阿姨應該是以爲我失戀了,順着話來寬慰我,可是寬慰人有這麽寬慰的麽?我揮手說道:“不是啊,是上次和我一起爲楊文辦事的那個女孩!”
楊阿姨這才想起來,關切地問道:“女師傅去哪兒了?”
我搖頭道:“我不知道!”又看向楊阿姨:“你知道嗎?”
楊阿姨一臉的迷惑道:“這這,我哪裏知道啊……自從,自從楊文的事情之後,我與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我哪裏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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