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時,我才意識到不對,汪新知做卧底,将命都丢了,還負什麽責任,有什麽責任可負啊,莊院下面埋有炸彈,這事兒估計隻有毒販頭頭知道,其它人都不知道,不然的話,爲什麽跑出來的人那麽少呢!
連大多數毒販都不知道的事情,汪新知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有些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汪警官,是我太激動了!”
汪新知神情悲傷地看着被炸毀的莊院:“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事?”
這時候,據點裏的幾個緝毒警都出來了,向着莊院那邊跑了過去。
汪新在沖我叫道:“走啊,去莊院啊,看看那邊有沒有事啊!”
陳柔搖頭說道:“現在去莊院那邊有什麽意義呢?死的早就死了,沒死的會被李星他們照顧好的!”
我看向陳柔道:“柔姐,你的意思是?”
陳柔看向下面的街道說道:“咱們繼續他們還沒有完成的事情!”
這時候,李星他們已經趕到莊院了,我打電話過去道:“李警官,莊院的事情怎麽樣了?”
李星哽咽着說道:“慘,很慘,康隊長死了,關豐警官死了,賀小安警官重傷,白尋霜重傷……”在李星的描續中我知道了大概的情況,這一次對莊院的突襲中,近三十名警員被炸死了十八人,傷五人,隻有六人完好無損,而對方除了逃走的毒販,基本被全滅了!
說到最後,李星的聲音裏充滿了怨恨:“一定是汪新知,一定是汪新知,是劉廳長不讓他歸隊繼續卧底的,他因此出事,他心裏記恨劉廳長和我騰沖所有的警員,這才會害死大家……”
我厲聲喝斥道:“李警官,你不要胡說,汪警官不是那樣的人,他不知道莊院下埋有炸彈,事已至此,不是埋怨誰就能夠解決問題的,趕緊救治傷員要緊!一個大男人,遇到事情就哭,我都替你害躁!”
被我一番蹊落,李警官終于止住了哭泣,問道:“你們在哪裏?”
我說道:“你回過頭來,看到鎮上最高的那幢建築沒有?沒錯,我們就在那裏!不過馬上就要離開了!”
李星轉過頭來,看向我們這邊,離得這麽遠,他隻能看到幾道淡淡的人影,我們卻能夠将他看得清清楚楚,從他臉上的表情到他眼中還沒有幹涸的淚水。
“你們要去哪兒?”李星問。
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要去找那些逃走的人算帳,其中也包括引爆莊院的那人,他們的落腳點都在我們的标記之中,他們一個也休想跑掉!”
我們離開天台的時候,并沒有将望遠鏡拿走,因爲太過笨重了,不過,那一架望遠鏡的性能确實不錯,市價起碼三萬起,不知道便宜給誰了,下到一樓,我們便向着賭場街而去。
不得不說,做了當了二十年緝毒警的董成華,他挑的安全屋還是可圈可點的,樓層不高,在二樓,即使被破門而入,他們也能夠跳窗而逃,從二樓跳下,屁事沒有,再緊走幾步,就進了賭場街,這裏人滿爲患,打掩護實在是太容易了!
因此,我們在上樓的時候就劃定了策略,進門之後,汪新知和甘悅守窗,而我們守門,如果他們反抗激烈,就先擊斃再說,異國他鄉,哪裏顧得了那麽許多呢!這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房門前。
我做了一個預備地手勢,然後一個飛踹,房門就被踹開了,踹開房門的同時,我一晃起屍鈴,甘悅與汪新知收到信号,便往房間裏沖去,護住了門窗!碰碰碰地一連幾聲槍響,見有人闖進來,董成華和鳥蛋當即開槍了,可惜他們打中的不是人,而是兩具本已經死去的屍體,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我和陳柔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開槍是我們今天早上才學會的,不是很适應槍的反震之力,因此,準星差極了,不過好在距離很近,即使準星差些,也不妨礙我們槍擊敵人!不得不說,鳥蛋的運氣差極了,被我射出的第一顆子彈擊中了眉心,而這一槍,我本來是指向周司強的。
接下來我連開幾槍,一直到将槍裏的子彈打光了,周司強當場死亡,董成華手腳受傷,被我們拖到了一邊,而另一邊,甘悅正抱着董書豪,眼中淚水如斷了線一樣往下掉,董書豪縮在甘悅的民懷裏道:“媽媽,我怕,我好怕啊,你怎麽現在才來!媽媽,媽媽……”
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媽媽,你的身體怎麽這麽冷?,你是不是着涼了,我把衣服給你穿好不好啊!”
甘悅說不了話,我上前拉住了董書豪的手道:“小書豪,你媽媽病了,你不要挨着她了,會被傳染的,來,來叔叔這裏吧!”
甘悅估計也明白了自己的陰屍之體,與小孩子接觸久了會讓他的陽氣受損,将小書豪往我的懷裏推了過來,一邊做手勢讓他聽我的話。
“不,我要媽媽!”董書豪掙紮着。對付小孩我有辦法,這時候隻能順着他的意思勸說,想要逆他的意思,他能哭上一天一夜,我曾經将這些經驗寫了一個小冊子,叫做熊孩子攻略,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了!
我指着甘悅說道:“你媽媽病了,你一定要去親近她,要是她将病傳染給了你,她得——(我本來想說内疚,但估計一六歲的孩子也不知道内疚是什麽意思,于是改口了。)死啊,你不想你媽媽難過,就跟叔叔呆在一起吧!”
董書豪果然上當,搖頭道“我不想媽媽難過,我不想媽媽難過!”
“那就呆在叔叔這邊吧!”
董書豪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嗯!”
這時候的董書豪,已經将我當成了自己人,他縮在我的身後,驚恐地指着董成華道:“叔叔,他是誰啊,他爲什麽要我叫他爸爸,還将我綁來了這麽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