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問道:“柔姐,你來高河村了?”
陳柔說道:“嗯,來了快三個鍾了,問村民說你在後山,但是我沒有找到你!”
“嗯,我馬上過來!”我收起手機,撥腿就跑。
“小陳師傅,你去哪裏,你要去哪裏啊?”大衣村長追在我後面叫道,估計是以爲我見事無可爲,要跑路了。“小陳師傅,你不能丢下我們啊!”我都能聽到他頓足捶胸的聲音。
但是我哪裏有時間與他解釋的時間啊,大衣村長的話才喊到一半的時候,我已經跑出了數十米了,他的話喊完,我已經跑到了兩百米外了,可能是見大衣村長很是難過,黃龍上前安慰道:“村長,怕什麽,他跑他的,他怕了咱們一樣能抓住兇屍,沒了張屠戶,就吃帶毛的豬?咱們也難行!”
“行你大爺啊!”大衣村長一腳将黃龍踢飛了,憤怒地叫道:“人家小黃師傅認爲咱們是扶不起的阿鬥,不陪咱們玩了,你嘴上說得那麽牛逼,今天對付兇屍的大任交給你好不好?”
黃龍趕緊說道:“我就是想給大家打打氣而已,村長你别當真啊!”
後面的話,我就沒有聽到了,因爲我已經跑出一裏開外了,爲免迷路,我又掏出手機來糾正方向,還不忘提醒陳柔道:“柔姐,天快黑了,兇屍馬上就會出來,你站着别動,我馬上過來!”
半天之後,陳柔才回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哦!”
二十分鍾之後,我站到了山頂上,往下望去,前面不遠地地方,出現了一道倩麗的身影,我招手叫道:“柔姐!”陳柔向我招了招手,她身穿米黃色的休閑裝,背着黑色的雙肩包,黑亮的頭發在腦後束了一個馬尾,看起來特别的清爽。
我走到近前時發現她身邊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那人衣服破爛滿臉血污,正是席明亮。“小心”我大叫一身,将陳柔撲到了一邊。
“你幹嘛?”陳柔有些惱火了,伸手推我!
“兇屍,兇屍就在你身後!”我趕緊解釋道,同時站起,攔在了她的面前,一手握住打屍鞭,警惕地看着席明亮。我知道她的力量要比我強大得多,但是,當面臨危險時,我還是習慣性地将她擋在身後。
可能是男人保護女人的天性,吧!
陳柔站起身,彈掉身上的灰塵,指着席明亮道:“背上他,咱們走!”
“背上他?”我遲疑,這才發現打我出現,就沒有見兇屍動過,我問道:“柔姐,兇屍他?”
陳柔看了我一眼道:“我來找你,沒有找到你,倒是找到了他,于是,我就将他搞定了!”陳柔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如常,好像不是對付兇屍,倒像是在路邊抓一隻小兔子一樣。
雖然兇屍在白天不會行動,但是,卻也并不好惹,更何況現在已近黃昏,我很好奇陳柔是怎麽制服他的,于是問道:“柔姐,你是怎麽搞定兇屍的!”
“就是那麽搞定的啊!”陳柔說道:“别磨磨蹭蹭的了,天都快黑了,背了兇屍趕緊下山去吧!”
“哦!”我知道,從陳柔嘴裏,我不會再問出什麽來了,好在我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我擡眼四望,想發現了些陳柔與席明亮戰鬥的痕迹,但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現,灌木叢中,絲毫沒有枝葉被壓折的痕迹,草地上的腳印,更多的是我留下來的……
咦,陳柔身後有一塊被壓倒的蕨叢……不過,如果那裏就是戰鬥場地,那場地未免也太小了一些……
我仔細一想,特麽的那不是陳柔與兇屍戰鬥的痕迹,那是我将陳柔撲倒的痕迹……
再看陳柔,除了我将他撲倒是粘的蕨葉,頭發比毫不亂,衣服整潔如初,絲毫也看不出與人動手的迹象。
那麽問題來了,席明亮是如何被制服的呢?
莫非他意識到殺人這件事情非常殘忍,還是就此收手的好,于是就收手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陳柔見我還在發呆,眉頭皺了起來:“煩啦,你不是會要我将他背下山去吧?”
“哪能,哪能啊!”我收起紛亂的念頭,走到了席明亮的面前,我很是小心,因爲陳柔對付兇屍的蹊跷過程,我都懷疑它隻是睡着了,隻要我弄出的聲響大聲一些,他就會突然醒過來張嘴咬我。
這樣的心理其實每個人都有,就像你過慣了苦日子,突然有人告訴你,巴菲特是你遠房表叔,你也不信。
我站在陳柔面前,确定認道:“柔姐,真背?”
“不真背難道還假背啊!”陳柔說道:“煩啦,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趕屍了,怎麽還這麽膽小啊?”
被陳柔一激,我頓時不幹了,不就是背兇屍嘛,死就死了,我雙腿微曲,雙手往後一撈,将兇屍席明亮扛到了背上,沖陳柔說道:“柔姐,咱們下山去吧!”
一邊走還一邊哼着歌給自己壯膽:“……做人一地肝膽,做人何懼艱險,豪情壯志年複一年……我多想再活五百年……”雖然《向天再借五百年》我還是怕席明亮突然擡起頭來,在我的頸側給我開個洞透氣。
不過好在,從下山到村長家門前,席明亮都沒有這麽做,他安靜地扒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已經死了,哦,是早就已經死了,站在門口,還能聽到大衣村長安慰衆人的聲音:“諸位,聽我說,聽我說啊,小陳師傅雖然走了,但是還有我,那啥,我雖然沒有小陳師傅的本事,便是我有一顆不屈的心啊,你們給我記住了,隻要有不屈的心,是能夠戰勝一切的!”
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道:“村長,你快别說了,越說我的心越慌得緊!”
大衣村長氣爲之結,半晌怒氣沖沖地道:“黃二狗他媳婦,你這是動搖軍心,虧得是現在,再倒回去幾百年,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村長的話并沒有吓住任何人,反而是因爲他這話,激氣了更多人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