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闆着臉問道:“秦少華,你與胡茵約會是将關怡推下樓的前一天嗎?”
“是!”秦少華不知道我爲什麽會問起這個,一臉的迷惑。
我不帶任何表情地說道:“可是,胡茵在一個星期之前就死了!”
“啊!”秦少華張大的嘴能塞進去一顆雞蛋,哦不,是兩顆才對,他一臉的不能置信:“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呢!如果她死了,是怎麽與我約會的呢?”
我幸災樂禍地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的會面,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在晚上吧!”
“是”
“可是……如果她早已經死了……”秦少華說到這裏突然捂住了嘴巴,要是換以前,他死也不會相信自己與一個死人約,炮了,但是現在,自己死去的女友關怡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呢。
想像起兩天前與胡茵在如家翻雲覆雨的場景,他與她接吻,相互撫,摸,進入她……而她竟然是一具早已經死去的屍體……秦少華在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一樣難受,他像蝦子一樣弓起來,手卡住自己的喉嚨,不停地幹嘔起來,幹嘔了足足十多分鍾,哇哇哇地慘叫着,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妊娠反應呢!
終于,他幹嘔完了,擡起因爲難受而流淚的眼睛,看着我道:“她是怎麽死的?”
“墜河死的!”
“難怪,難怪!”秦少華喃喃地說道:“難怪那天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水草的味道……”
秦少華與死去了一星期的屍體做了三次,爛小丁丁,咳咳咳,也不難理解!
至于胡茵怎麽死的,衆說紛纭,不過,能爲關怡一家接受的說法是:因爲高三的學習壓力太重,胡茵出現了精神恍惚的狀态,這才會在經過河邊的時候中踏空落水,然後被河水沖到了十裏外的水壩。
我的腦子飛速地運轉着,将所有的線索都組織了一起:落水而死的胡茵找到了姐姐關怡的男朋友秦少華,與他有了一夜風流,這個……應該叫做人屍在大戰還叫什麽?
好吧,戰不戰的先放一邊,總之,約炮歸來之後,秦少華的身體便出了問題——這個問題也放一邊好了。約炮歸來後的秦少華不僅是身體出了問題,他的腦子也出了問題,不然的話,又怎麽會将關怡從八樓推下呢?
那是否可以說,他的身體以及精神,都是受了死去胡茵的影響呢!也就是說,淹死的胡茵接近秦少華,就是爲了害關怡呢?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從踏入這一行之後,我信了,關怡都能被我起屍,胡茵爲什麽不可以呢?她是陰屍,又與秦少華有了非同一般的關系,想要憑此控制他的心神并不難,不過,有一個問題擺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胡茵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她與關怡有仇?
可是她們是姐妹啊!
雖然不是親的,她們的父母組成了家庭,她們也應該關系匪淺才是啊!
我問關怡:“你的妹妹胡茵,爲什麽要害你呢?”
又是一聲幽幽的歎息,關怡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真沒想到,轉來轉去,竟然是我的妹妹要我的命,唉!這世界上最讓人痛心疾首的事情莫過于此了!”
良久之後,關怡又說道:“我細想了想,隻想到了一個原因!她爸爸的房子!”
怎麽扯到房子去了?我問道:“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關怡說道:“她爸爸離婚的時候人分到一套房子,在關城市中心,是兩百平的複式樓,價值超過三百萬,她爸爸早年間就我們說過,我和胡茵,誰考上更好的學校,那套房子就給誰!”
“我考上了岑城大學,我的妹妹希望考得更好,于是……”
我接着她的話頭往後說道:“于是她拼命學習,卻因爲地太拼了,身體吃不消,一時恍惚,掉河裏淹死了,她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想要得到的複式樓變成你的了,她不甘心,于是就來害你?”
“我想也是這樣!”從關怡的聲音聽來,她的心緒十分地低落。
劇情變化太快啊,原本以爲是情殺,結果演變在成了姐妹相殘,胡茵自己失足落水淹死了,關城的複式樓下就與他無緣了,死人是無法參與高考的!
于是,她爸爸的樓房就成爲關怡的了。
她得不到,也不想與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姐得到,因此就沖她下手?……
這其實是執念,試想想,胡茵得不到,關怡得不到,樓房最終會給誰呢?胡茵的父親活不了萬萬年吧!因此,那幢複式樓注定會是别人的……
既然如此,留給關怡又能怎麽樣呢?
不過,如果胡茵能夠這麽想的話,就不叫執念了,不管怎麽樣吧,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已經是無可挽回了,我正在想接下來要怎麽辦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透過玻璃往門外一望,就看到一張被水泡大的臉,即使沒有見過胡茵本人,我也大概能猜出這張臉屬于誰了,我壓低了聲音對陳柔說道:“柔姐,胡茵來了,趕緊帶關怡藏起來。”
陳柔拉着關怡的手,将她帶去了衛生間,我也要跟着去,被秦少華拉住了:“大師,那啥……你走了,我咋辦?”
我心說你一個連死人都睡的變,态,鬼才管你怎麽辦呢?可是看到他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按道理來說,胡茵将關怡殺死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爲什麽還要來找秦少華呢?
再續前緣?
就算她願意,估計秦少華也不會願意。
如果不是再續前緣的話,那會是……
咚咚咚……敲門聲響得更加激烈了。
秦少華像鴕鳥一樣縮在床角,怔怔地看着病房大門,看他的小心思,估計是想等胡茵敲門敲累了,見沒有人應答,自己離開吧!
然而……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過後,突然有寒氣從門縫裏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