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難。
我說道:“你的這個願望,我幫你實現,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啊,我幫你完成了願望之後,你就得聽我的,乖乖地回到關城去,怎麽樣?”
遲疑了一會兒,關怡弱弱地應了一聲:“嗯!”
剛剛商量妥當,就聽陳柔沖我喊道:“煩啦!快躲開!”
我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腦袋上就挨了一記,回頭一看,剛才被我們弄暈的貨車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手裏的大号扳手正嘀答滴答地往下滴血呢!
我一摸腦袋,好家夥,見紅了,要不是這家夥才醒過來,仍舊渾渾噩噩的,這一扳手估計能将我的腦袋給開瓢了!
“你特麽的……”我還沒有罵出口呢,貨車司機舉着扳手又砸了過來,我心說尼馬失算了,有罵人的時間,我應該逃跑的,這下好了,想逃都逃不了了。
這時候,關怡往前一越,攔在了我的面前,常言說得好,種因得果,剛才老子種了善因,這會兒總算收獲善果了。關怡爲我擋砸了。
咣地一聲,扳手重重地砸在了關怡的腦袋上,這家夥,第一扳手沒有怎麽使上勁,第二扳手揮下之時,使上了全部的力量,這一聲響,聽着都疼。
死屍會屍僵,因此,比常人的身體要硬一些,雖然如此,也硬不過成年男子那猛力一砸,于是……陳柔用來束住她頭發的發箍被砸飛了。她的天靈蓋往下陷去,腦袋像是是老舊的木桶一樣,再次裂了開來……
這時候,那貨車司機也清醒了一些,看着關怡那變形的腦袋,一時吓傻了,手一松,扳手落地,不過他很快就将扳手撿了起來,神情在一陣迷茫之後,變得兇狠起來。
人是自私的動物,陡遇變故之時,絕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路,就像是眼前……鄉間小路,又是深夜,沒有攝像頭,沒有旁觀者。
除了我和陳柔,沒有人知道他殺了人,如果他将我們也殺了的話,就沒有人知道他曾殺過人了!他的手雖然顫抖,但是十分堅定地舉起了亮銀色的大号扳手,向着我們走了過來。
我往後退去,一邊退一邊招呼道:“大哥,别亂來啊,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那就是絕壁懸崖了!”
貨車司機一步步逼近,殘忍地笑着:“我還有得退嗎?”
我心說既然你不願意退,我讓你退好了!我手捏的指訣,念了一句驅屍咒,眼看着關怡,心說關怡啊關怡,這關鍵時刻你可不能掉鏈子啊!還好,關怡很快有了反應,她撲上來,一手勒住貨車司機的脖子,另一手抓住了貨車司機受傷的手指,張口就咬!死屍嗜血,敢情這麽久了,關怡仍舊沒有忘了他手指上的血呢!
貨車司機奮力掙紮着,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眼中頓時露出恐懼已極的神色,嘴裏嗬嗬地慘叫起來。貨車司機一個人,我們三個人,其中一個已經被他開瓢了,另兩個就站在他的面前,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勒他脖子的那人就是被他将腦袋都打碎了的女子。
他奮力地扭過頭去,想要否定自己的猜測,然而很可惜,當他真的扭過頭來時,正對上關怡那顆被他二次砸開的腦袋!
他啊地一聲慘叫,暈了過去。
眼見得關怡就要将貨車司機的手塞進嘴裏,我也顧不上身上疼痛了,往前一撲,抱住關怡在地上一連打了好幾個滾,無論如何。不能讓關怡沾着血食。
這麽一滾,倒是将關怡從貨車司機身上拉開了,我擡眼看時,卻見關怡炯炯的目光正瞄着我呢,她被我叉住了脖子,于是就伸出舌頭去舔我頭頂的血迹。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到誰的舌對能夠伸那麽長,起碼得有一尺吧!你以爲她不能伸得更長的,下一刻,她立即會讓你大跌眼鏡!
而我額頭的血迹,正不争氣地向着關怡的舌尖流了去,我趕緊一甩頭,将血水甩飛了,趁着關怡正關注着飛在空中的血珠時,一個翻身将他壓在了身下。這一下倒好,血水滴滴答答而下,淋了關怡一臉,其中幾滴,已經落到了她的舌尖上。
陳柔沖了過來,扯過貨車司機的衣襟将我的頭包裹住,一邊叫道:“煩啦,快将關怡嘴裏的血弄出來,不然的話,她會變成兇屍的!”
“怎麽弄出來啊?”我一臉的愁苦,雙手合力,卡在了關怡的上下颚之下,不讓她将血水下咽,可是要如何将血水弄出來,我還真沒辦法。
陳柔看了我一眼道:“你笨啊,用舌頭啊!”
我雙手卡往了關怡的上下颚,身體壓住的關怡的身體,可不就隻剩下舌頭能動了嘛!可是……與死屍舌吻,咳咳咳……臣妾做不到啊!
“做不到也要做!”陳柔沖我吼道:“關怡成爲兇屍,同樣不能往生投胎!你剛才滿嘴的仁義道德哪裏去了?難道是說給别人聽的麽?”
咳咳咳……這個……還真的是這樣,說給别人時一身輕松,輪到自己身上咋就這麽沉重呢?我咬咬牙,便向着關怡啃了去,在牙齒碰着她的牙齒時,我的舌頭迅速往裏突進,然後左右一掃,将滴落在她舌頭的血全部舔了回來!心裏雖然惡心的得死,也隻能死撐着将舌頭往回縮。
心說,舌頭兄啊,這次委屈你了,下回找一個美女補償你——活的,讓你慢慢品嘗啊!
我的舌頭在往回縮的時候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因爲到嘴的血珠被奪,關怡處于發狂的狀态,上下颚奮力合攏,那力道大的,壓得我的指骨格格格地響,像是下一秒,就會将我的指骨壓斷,連帶着我的舌頭一并咬下!
到時候如果有人問起:哥們,你的舌頭是如何掉的啊!我怎麽說,難道說,與女屍親嘴的時候不小心被咬掉的?尼媽啊!這叫别人怎麽想!
想到這裏,我拼盡最後的力氣,額頭重重地撞在了關怡的額頭上,并趁機縮回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