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禦劍!”
陸雲猛然間醒悟。
雖然他漸漸的開始适應仙界,但他還不能完全适應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出于一人類的本能,遇到危險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用自己的雙腿跑。
嗡——
陸雲口中默念口訣,他的身上升騰起一道紫光,卻是那柄紫陵劍化作道道劍光缭繞在陸雲的身旁。
陸雲的身形一縱,便朝着前方飛竄出去,瞬間就沖出了這座正在坍塌的通道。
所謂的禦劍,并不是将飛劍變成一個大滑闆踩在腳下,讓飛劍拖着修仙者飛行。而是将飛劍化作劍光,缭繞在修仙者的身旁,達到身劍一體的境界,瞬息千裏。
陸雲自己并不會禦劍術,但是無論是煜影還是斐惗的記憶中,都有高等禦劍術,陸雲随便找了一門禦劍術,立刻就将紫陵劍化作劍光。
“他……他難道不用煉化仙劍嗎?”
陸雲背上的卿寒,瞠目結舌的自語道。
紫陵劍可是九品仙劍,就算是卿寒也隻能拿在手中,以法力強行催動仙劍的力量,根本不能将它化作劍光,施展禦劍術。
可是這紫陵劍到了陸雲手中,竟然乖乖俯首,被陸雲駕馭。
“看來,這把劍真的與他有緣。”
卿寒輕輕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轟隆隆——
通道在坍塌,但是通道中的那頭巨大屍媿,卻是以它那變态的身軀,強行将這條通道又撐開,從裏面鑽了出來。
真水古城就在眼前,那座巨大的祭壇還在散發着幽幽的光芒。
不過此刻,古城之下的地面已經裂開,小半個真水城都陷入地下。
“這座大墳……真的毀了!”
陸雲從古城上方疾馳而過,他見到現在真水古城的模樣,似乎想到了什麽。
“是了,那座絕死之局,才是支撐這座大墳的中樞。絕死之局被破,這座大墳裏所有的局失去核心,也開始毀滅。墳中局毀滅的力量,也開始摧毀這座墳。”
陸雲臉色瞬息萬變,“大墳一旦毀滅,那麽這頭屍媿的意識也就湮滅……難怪它現在會這般瘋狂。不過屍媿的意識毀滅,那麽這頭屍媿……”
陸雲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屍媿的意識若是還活着,屍媿是不會離開這裏,隻會留在這裏守護意識,等待意識重生的機會。
屍媿本來是沒有意識的,完全靠着本能去吞噬其他生靈……現在這頭屍媿被它的意識控制,若是它的意識泯滅,這頭屍媿必然會沖出去,到時整個整個玄州都會被它毀了。
“哇哇哇!!”
屍媿大叫,瘋狂的追逐着陸雲。
它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那如同膠質一般的皮肉不斷的從它的身上落下,露出黑色的骨骼。
大墳毀滅,它的意識也就湮滅……但若是得到陸雲身上的回生之局,它還有那麽一絲活下來的希望。屍媿不會複活……但是這屍棺裏的意識卻有複活的機會。
這頭屍媿,自始至終都是屍棺中意識的牽線傀儡。
……
“必須滅了它!”
陸雲一咬牙,找到之前來的那條通道鑽了進去。
“你快回來……還有其他通道可以直接出去!”
缈見到陸雲竟然朝着血屍所在的地方沖去,急的哇哇大叫。
樂神一聲不吭,跟在陸雲身後。
“樂神,缈,你們兩個帶着卿寒從安全的地方出去!”
突然間陸雲停下身子,對樂神和缈喊道。
說話間,他就要将身上的卿寒放下。
“不!我和你一起去!”
卿寒咬住陸雲的耳朵,死死的不松口。
“别鬧!”
陸雲有些急了,他一巴掌拍在卿寒的屁股上,迫使他張開嘴巴,然後狠狠的将卿寒的身體放到地上。
“你,你給我的那幅圖……可以破解棺陣,我能幫上忙!”
現在,卿寒已經明白過來,他之所以能活過來,完全是因爲剛才他身上突然間冒出來的空白圖卷。正是這幅圖卷,将他的生命留住,并且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力量,恢複着他的生機。
這幅圖卷,定然是陸雲給他的。
眼看着屍媿靠近,卿寒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知道,你是怕這頭屍媿沖出去禍害其他人……但是憑你自己的力量,還不等放出血屍棺中的鬼面蛆,你就會被血屍吃掉……帶上我,我能幫忙!”
卿寒臉色漲紅,他無比急促的說道。
“會死的!”
陸雲咬牙說道,但他的卻多了一些遲疑。
摸金一門有死律。
盜死人墓,發死人财,卻絕對不能讓墓中一切殃及生人。
盜亦有道!
若是在盜墓時,放出古墓中的僵屍鬼怪,或者陰煞之氣,危及古墓周圍的生人,那麽引發這一切的摸金校尉必須要傾力阻止。阻止不了,就得給所殃及的生人陪葬。
而且死後,也會被逐出摸金一脈。
現在,陸雲是摸金一門的獨苗,但師門的一切規矩他都牢記于心,絕對不能違背。
“我的命是你給的,若是沒有你,我早就死在這裏。”
卿寒見到陸雲的臉色,急忙說道:“帶着我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樂神,缈你們從其他地方離開。我和卿寒去就足夠了。”
陸雲一咬牙。
卿寒身上的空白圖卷能夠毀滅絕死之局,那麽那血屍的棺陣應該也不在話下。
“樂神,那棺陣裏的九頭血屍雖然是某人爲你準備的仙體,但是現在它們已經化作血屍,不再受你的控制!”
樂神一聲呵斥,便将一頭血屍驚退,那是因爲血屍本就是她的仙體。
但是現在,那仙體化作血屍,在棺陣當中,樂神也無法克制血屍,甚至會被血屍吃掉,補全自身。
樂神雖然不願,但也隻得跟着缈離去。
……
“哇哇哇!”
屍媿已經鑽進這條通道,它身上的皮肉已經被磨掉大半,漏出黑漆漆的骨骼。
那長長的頭發好似活過來一般,朝着陸雲和卿寒卷來。
“走!”
這一次陸雲并沒有背着卿寒,而是将他抱在懷中,禦劍飛行。那頭屍媿就在身後,将卿寒放在背上的話,極有可能被屍媿的頭發卷走。
“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身上爲什麽你比我家挽風還軟。”
陸雲的聲音嘶啞,口中嘶吼着。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這個。”
卿寒無力的說道。
但是他卻注意到,陸雲的眼睛圓瞪,眼角都滲出血來……顯然,他是在用這些胡言亂語來分散自己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