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靖和王齊珂聽完後都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風青的這個解釋對他們來說雖深奧了些,不過大緻還是能聽懂的。
王齊珂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風青,“雖然很神奇,不過卻好像很有道理,青青,你懂的可真多!”
接着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王齊珂便起身告辭回自己帳中。
等王齊珂走了,風青才對陳雲靖說道,“阿靖,其實我修煉的精神力還有兩項能力,我怕說了會讓人對我産生忌諱,所以剛才沒有說。”
“哦,青兒還有何本事?說來爲夫聽聽!”風青原本還有幾分躊躇,被陳雲靖如此厚臉皮的話一攪徹底放松了心态,嬌瞪了他一眼,“真不要臉!我都還沒承認你,你就以爲夫自居了!”
陳雲靖親親風青的臉蛋,“本來就是,隻要青兒願意我随時都可以成爲你真真正正名正言順的丈夫。”
風青耳根微微泛紅,這人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眼珠轉動間狡詐一笑,突然放出一絲精神力趁其不備侵入陳雲靖腦中。
陳雲靖正打算着繼續對着風青占些便宜,突然神情一恍,便愣着不動了。
片刻之後風青收回精神力,陳雲靖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自語道,“我剛才怎麽了?”
風青還從來沒有機會采訪過被她的精神力幹擾過的人,問問他們當時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今日剛好可以趁機了解一下。便好奇的盯着陳雲靖問道,“剛才是什麽感覺?”
陳雲靖眉頭微蹙,“我剛才到底怎麽了?”
風青搖晃着陳雲靖的胳膊催促道,“你先不要管其他的,快說說剛才是什麽感覺?”說完巴巴的望着他。
陳雲靖看着風青那如同小狗般可愛的模樣,笑着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想了想說道,“就是感覺混混沌沌的,好像突然就睡了般,醒來後什麽也不記得了。”
風青心道:果然跟她預想的一樣。随後正色與陳雲靖說道,“這就是剛剛我與你提起的精神力的另一項能力,它能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侵入人的大腦,幹擾他人的神智。我能做到的就像剛才這樣,能讓人暫時陷入混沌之中,就像打了個盹一樣。怎麽樣?厲害嗎?”
陳雲靖笑着點頭,“嗯,厲害!這招好,關鍵時刻可以救命。”
“是呢,上次被肖融安抓住我就是靠的這招才得以脫身。”既然說了風青決定索性一口氣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于是又接着說道,“我這精神力還能凝聚成無形的利刃攻擊人,就像這樣……”說完風青就凝神成刃擊向對面的木柱,隻聽“笃”的一聲,那柱子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陳雲靖走到柱子旁邊摸了摸那口子道,“倒是與被劍氣所擊十分相似。”
風青也走到柱子旁邊看了看道,“這原理應該也是差不多的,都是将某種力凝實成刃。不過我能攻擊到的距離最多也就兩丈,再遠精神力就散了。”
陳雲靖贊賞道,“已經很厲害了,我的劍氣所能達到的有效距離也不過三丈多而已。”
陳雲靖将風青摟在懷中,看着她的眼睛道,“青兒,今日我很開心。”
“開心?今日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哦,你是指不日我軍便可以穿過死亡谷進攻北蒼月王庭的事?”風青問道。
“嗯,這是其中之一,還有就是知曉青兒身懷絕技,如此一來,以後萬一我不在你身邊碰到危險時你也有自保的能力。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可知今日當我看到你在死亡谷所施展的那一幕時有多害怕,我真怕你是什麽神或仙而不是凡人,那我與你之間……如今我終于放心了。”陳雲靖說着親了親風青的額頭,“青兒,我想盡快将這場戰争結束了,好回京與你成親,隻有與你成了親,我這心裏才能踏實。還有,……我怕再這麽等下去哪天我真忍不住了,萬一……可就委屈你了,青兒,你可知我每日對着你忍得有多辛苦!”
“那……那還不是你自找的。”風青喃喃說道,“我說分帳而住,你偏要……怪誰!”
“不摟着你我睡不着!”
“就你事兒多,以前難道你不是一個睡的?”
“以前能一樣嗎?那不是沒遇到你嘛……!”
…………
晚風吹動着樹葉,墨色的天空,似乎是一時地疏忽,墨水在宣紙上泛開了,肆無忌憚地蔓延向遠方,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沒在層雲之中,隐隐月光拉長了一對戀人的身影,伊人嫣然一笑,男子俯身含住了朱唇。
第二天陳雲靖召集了衆将領商定突襲北蒼月王庭一事。衆将領聽說要突襲北蒼月王庭,人人摩拳擦掌,戰鬥情緒異常高昂。最後大家商量決定明日一早由梁宮南率領三萬騎兵穿過死亡谷直襲北蒼月王庭,王齊珂,陳海護着風青在死亡谷開路引軍。陳雲靖則坐鎮邺瓦城牽制曆況冶的軍隊。
次日一早三萬騎兵整裝待發,帥帳前陳雲靖拉着風青的手千叮咛萬囑咐:千萬要小心,注意安全,不要逞強,萬一身體吃不消便讓大家退回,大不了與曆況冶正面再對戰幾場總能把他打北蒼月等等。
昨日陳雲靖問了風青得知長時間運用精神力會頭疼後便擔心不已,隻恨自己不能親自陪着她。随後又轉頭對着王齊珂和陳海一再叮囑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好風青。因過了死亡谷到達北蒼月王庭騎馬還要一日時間,風青他們要在谷口等梁宮南他們突襲回來起碼要待上兩日夜,所以每人都帶了三日的幹糧、水和過夜的毛氈。陳雲靖打算再檢查一遍風青的包裹,看看有什麽遺漏,被王齊珂一把奪過不耐煩道,“這話都說了七八遍了,包裹也檢查了三回了,你還有完沒有了?放心吧,有我和陳海兩人在保證青青一根頭發都不會少的,大家都等着呢,走了走了……。”
“走吧!”陳雲靖這才放開風青的手。
午時時分三萬騎兵整齊的聚在死亡谷前。
除了前日來過此地的梁宮南和那二十名騎兵,其他人看到谷中那濃濃的吞沒了谷間的一切的灰霧臉上都露出了深深的憂色。
風青轉身對旁邊的梁宮南道,“梁将軍我的精力最多隻能維持一個時辰,你讓大家盡量加快速度。”
“是。”梁宮南鄭重答道。
風青又回身對王齊珂道,“等大軍過了山谷,我們也入谷,去山谷對面等他們。到時候我不能松神,就麻煩你背我過山谷吧!”
“有我在你放心吧!”王齊珂道。
風青點點頭道,“咱們還是去前日那岩石處吧!”
王齊珂攬着風青縱身一躍,幾個起伏後落到了那岩石上。陳海緊随其後。
風青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在大石上坐下,斂神靜氣,調整好狀态将精神力全數放出快速調動周圍的風能。
瞬時,雲湧霧翻,随後突然一道陽光沖破了雲霧,發出燦爛的光芒,劃過風青和王齊珂等人的頭頂,直射山谷中,在濃濃迷霧中開辟出一條璀璨的光道。
今日的梁宮南不敢有絲毫懈怠,見光道一成便立即高聲命令道,“全軍以最快速度過山谷!”
衆軍在梁宮南的高聲呼喝聲中回過神來,揚鞭催馬後騎緊追前騎如利箭般沿着光道飛嘯入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青白皙的臉蛋上已滲出一層密密的細汗。旁邊的王齊珂與陳海看看她的泛白的小臉,又看看谷口還剩将近一萬的兵馬,心裏急的跟貓抓似得。王齊珂不敢出聲怕打擾風青隻能一個勁的在心裏爆粗口:奶奶的,死梁宮南就不能再快些!
風青始終緊閉着雙眼,她自從修煉了精神力以來還從來沒有這樣高強度的動用過精神力,此時已經感覺到了吃力,頭開始隐隐作痛起來。不過她卻不敢睜眼,一旦放松那麽這條光道就維持不住了,以她現在的狀态松懈下來後想要重新再來一次已不可能了。
風青咬牙堅持着,同時進一步放空神思,調動身内各處的力量補充到精神力當中來。終于最後一名騎兵也進了山谷,王齊珂連忙攬過風青的腰,“我們也走。”飛身而下落在等在谷口“白雪”的馬背上,“駕”一聲帶着風青催馬往谷中飛奔而去。
“好了,我們已出谷了。”當王齊珂與陳海一出山谷,王齊珂便在風青耳邊提醒道。風青精神一松全身軟癱在王齊珂身前的馬背上,身後的光道在風青收回精神力的同時很快便消失不見。風青隻覺得頭痛的似要裂開來一般,她必須馬上進入深睡眠狀态來補回過度透支的神經力,“我要睡覺,不許打擾我。”風青說完便昏睡過去了。
“青青,青青……”王齊珂喊了幾聲見她毫無反應。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将身上的披風解下來裹在風青身上,對陳海道,“找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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