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心中的負面情緒在瘋狂的咆哮呐喊,從内心升起的不甘瞬間将她激動的情緒頂到了一個極點,不禁掩面大聲哭泣起來。
衆人隻見風青閉着眼盤腿坐定後,很快臉上出現了複雜激動的神情,随後便突然傷心的大哭起來。
“青兒,青兒……”陳雲靖蹲下将風青緊緊摟在懷裏喊着她的名字。
風青被陳雲靖的聲音驚醒連忙收回精神力,哭聲戛然而止。她睜開眼看向那些霧氣,“是我大意了,這裏面含有很強的負面能量,隻要我們接觸到,它就會影響我們的神智,出現幻覺,引出人潛藏在心低最脆弱最害怕的情緒,做出不可自控的舉動。你們可以先放一匹馬進去試試。”
陳雲靖朝身後一名騎兵示意,那名騎兵将自己的坐騎趕進谷内,隻見那匹馬剛進入迷霧中便開始驚叫連連,隐隐約約能看見它在裏面無頭蒼蠅般亂串,須臾便見它一頭撞在崖壁的石頭上暈死過去了。
衆人見了這一幕都覺得毛骨悚然。
王齊珂突然轉身看向風青,“你剛才并沒有進谷是如何感知到的?”
風青淡淡道,“這個下次再與你慢慢解釋。”
陳雲靖嘴唇微動想問問風青,她剛才是看到或想到了什麽,哭的如此傷心像是被全世界都抛棄了似的,但最終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風青再次觀察了一番谷中及四周的情況,又擡頭望了望天。覺得如果她用精神力催動一股強大的風,利用風的力量将雲霧破開一道口子,把陽光引入谷中也許能在這迷霧中劈開一條道來。想到此處便回身對幾人說道,“一會兒我試着想辦法把陽光引入谷中,在這迷霧中開辟出一條道來,到時你們先挑匹馬兒,讓它沿着陽光的方向往前探探路。如馬兒無恙你們再派人入内探路,看看能否走出這山谷。”
陳雲靖看了看山谷内的灰霧想到風青剛才哭泣的情景不同意道,“咱不折騰了,回去。”
風青拍拍陳雲靖拉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不進谷,就與剛才一樣,如果你覺得我狀态不對了,及時叫醒我便是,不會有危險的。”
“真不會有危險?”王齊珂也擔心問道。
“真不會。”風青肯定道。
見風青堅持陳雲靖道,“那好吧,我就守在你身邊。”回頭對梁宮南道,“宮南,一會兒探路的事就交給你了。”
梁宮南然深感責任重大,重重的點了點頭。
風青見陳雲靖同意後,指着崖頂一塊凸出的大石道,“阿靖,我們去那兒。”此處地勢高視野好,更有利于她看清谷中的情況。
陳雲靖攬着風青的腰幾個起縱便來到那大石處。風青盤腿坐在大石上,閉上眼睛凝神靜氣,将精神狀态調到最佳狀态,随後釋放出全部精神力調動周圍的風能。
很快半空之中的雲霧便開始有了變化。卷起的雲霧透着一絲陰邪之氣。随後,突然一股急而銳的飓風猛地吹向山谷中的濃霧,那平靜無波的霧團開始滾動起來,霧浪一個接一個地翻滾着,猶如慢鏡頭中大海的洶濤。濃霧越滾越烈發出如同海嘯,鬼嚎般的嘶吼聲。突然猛烈翻騰的灰霧似被一把看不見的大刀從中間劈開了一條長長的大口子。
一道陽光沖破了灰霧,發出燦爛的光芒,彷佛從世界另一頭湧動而來的透明光束,以一種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劃過風青和和陳雲靖的頭頂直射向山谷内,并快速地向着山谷另一端逸去,仿佛彼岸裏隐隐鋪出的一條光路,十分壯觀。
霎時,山谷的上空,陡然鋪展了萬道霞光,光彩奪目。
此時山谷入口處的人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絲絲暖意,就像是雨後的彩虹,有希望,有溫暖,有明天的純淨,彷佛心靈都被洗滌了。
一直安靜站在風青身旁的陳雲靖此刻眼底的情緒如波濤般洶湧翻滾着,灼灼的望着那沐浴在金色陽光下靜靜盤坐的身影,似驚,似憂又似患得患失的惶恐不安。
王齊珂與梁宮南等人早已被驚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了,仰望着那滿身光輝靜坐在遠處的人,心中都問着同一句話:那還是人嗎?
“探路!”感知到衆人皆傻傻的不作反應,風青提醒道。
陳雲靖聽到風青的話連忙回過神來,看到她微微發白的小臉,心中一陣自責:如此關鍵時刻自己竟然還在想着那些有的沒的,卻要讓青兒分神來提醒他。旋即對着底下的梁宮南大聲喝道,“探路!”
聽到睿王的喝聲,底下衆人才回過神來,梁宮南也是一陣懊惱,王爺交給他如此重任,他卻走神了,連忙收斂深思,也不先讓馬兒探路了,自己自己騎着坐騎沿着光道進了谷内。
王齊珂見了也騎馬跟了進去,跟随的十名士兵相互對視了一眼,也緊随其後進了山谷。
約一盞茶的功夫,聽到一陣“哒哒哒”急促返回的馬蹄聲,王齊珂一馬當先沖到谷口,仰頭對着風青,陳雲靖興奮的喊道,“過了!過了,完全沒問題,這山谷也不是很長,前後也就不到二裏地的距離。”随後梁宮南及十名騎兵也都回到了谷口。
風青收回精神力,風停了,灰霧又慢慢的彌散回來,光道漸漸被濃霧覆蓋,一切又回到原樣。
陳雲靖替風青擦了擦她額頭隐隐滲出的一層薄汗,“很累?”
風青搖搖頭,“還好,不累。”
陳雲靖扶着風青起身,同時将她緊緊扣進懷裏,“青兒,我不管你從哪裏來,是人還是神,都不許離開我。”
風青靠在陳雲靖懷裏,笑道,“想什麽呢,這隻是我修煉的一種功法而已,回去我再與你慢慢細說。”
陳雲靖放開風青望住她的眼睛,“果真?世上竟有這樣的功法?”
風青點頭,“自然是真的,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我們先下去吧,他們都在等着呢!”
“好,回去再說。”陳雲靖攬着風青幾躍幾落間便落到了王齊珂,梁宮南他們面前。
梁宮南看着風青幾次欲言又止,連貫來油嘴滑舌的王齊珂也望着她支支吾吾半天問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風青睨了他倆一眼,無奈又好笑,“你們倆是想問我到底是什麽人吧?”
“嗯嗯嗯!”梁宮南頭點的如同啄米的小雞一般。王齊珂也是一副迫不及待想得知答案的模樣。
風青淡淡一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可不是什麽神仙,就是一介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同樣逃脫不了生老病死,最最普通不過的凡人。剛才你們看到的那一幕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老天賦予我的一項特殊能力罷了,并無太過奇特的地方。”
“老天爺還真是厚待你,竟然賦予你如此匪夷所思的能力。青青,你有時真讓人倍感驚奇。”王齊珂目光炯炯地看向風青。
“的确驚奇!”梁宮南深感贊同。
既然路已探完,一行人便啓程回營。等他們回到軍營時天色已暮,王齊珂留在帥帳與陳雲靖、風青一道用晚膳。飯後他也不急着回自己營帳,而是一個勁地纏着風青,讓她講講她的這項特殊技能。
風青本來就打算與陳雲靖細說此事,而王齊珂也不算是外人,便也不再推脫,緩緩說道,“這是我修煉的一種功法,雖然看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應該與你們修煉的内功有着異曲同工之處,原理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呃,你們修煉的内功應該也是修煉身體裏的一股力量吧?”
“是。”陳雲靖點頭道。
風青繼續道,“你們的這股力量修煉到一定程度後就能運用這股力量施展出厲害的掌力、劍氣或輕功。……你們的這故力量發自身體的何處?……好像是丹田吧?”
“是,氣發與丹田。”王齊珂點頭道。
風青點點頭,“同意的道理,我練的也是身體裏的一股力量,但我的這股力量不是來自丹田而是發自大腦,可以叫它精神力,意念力或靈力。當這精神力修煉到一定程度後就能調動和控制自然界的某些能量,比如風能,水能。而我練到現在能控制的比較好的也就是風能,至于水能嘛,就不值一提了。”
“能控制風?那不就是傳說中的風神嗎?”王齊珂道。
風青微微笑道,“我能調動和控制的不過是小範圍之内的風能罷了,可千萬不要把我與什麽神啊,仙啊相提并論。”
王齊珂又問道,“這麽說今日你就是運用了風的力量将那雲霧吹散,讓陽光照入谷内開辟了那條光道?”
風青點頭,“正是。”
“青兒可知曉死亡谷内的那灰霧爲何物?”陳雲靖問道。
風青略微思索後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這天地之間存在着各種各樣的能量,比如風有風能,水有水能,陽光有熱能,大地有磁能。據我估計死亡谷因地勢的緣故,那兒應該有很強的異常地磁能,這種強大的地磁能将谷中的其他能量,如氣流,水霧,聲音等等都禁锢其中流動不得,從而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能量團。這就是我們看到裏面滿是霧氣又無一點聲音的原因。而人和動物進入這個區域後,裏面的能量場幹擾了人和動物大腦中正常的腦電波,使之發生混亂,人和動物就會出現各種幻覺,做出一些莫名的舉動。這也是人和動物進入谷中後受驚發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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