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看着三人的反應問王齊珂,“你與他們說什麽了?他們剛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王齊珂一屁股坐在風青和陳雲靖之間,“我呀,把你在東南境那些‘驚天動地’的事迹與他們說道了一遍。”
“驚天動地?”風青挑眉,“你是把我描述成了光輝正義的英雄形象呢?還是滿肚子詭計的奸佞小人嘴臉?”
“英雄,絕對的英雄!”
“真的?”
“比金子還真!”
陳雲靖拽着王齊珂的後領子一個巧勁就把他從自己的右手邊拎到了左手邊,遠離了風青。
“哎,你……”
不等王齊珂抗議便開口道,“關于青兒的有些事還是不要太張揚的好,萬一被有心人聽到會給她帶來不利。”
王齊珂摸摸鼻子,“這個道理我也懂,剛才不是想着梁宮南他們不都是自己人嘛,一時沒忍住就多說了幾句。”
風青用鄙視眼神看着他,“你那是幾句?我看你剛才那唾沫橫飛的樣子就差說書先生那塊拍桌子的醒木了。”
王齊珂被風青說的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哎呀,水喝多了,憋得慌,如廁去。”
風青看着王齊珂那踉踉跄跄走遠的身影無語搖頭,兩日前還氣呼呼的甩着衣袖不理她,今日就跟沒事人一樣,真如陳雲靖說的這人氣性雖大,但來的快去的也快。
風青轉回目光問陳雲靖,“你說經過今日之戰曆況冶會退兵嗎?”
陳雲靖肯定的搖頭,“不會,雖然今日一戰北蒼月軍損失不小,但是他們還是有再戰的能力,以曆況冶的性格絕不會就此退兵。”
風青重重歎氣,“還有完沒完了,難道非得把兩邊的士兵都打光了才能罷休?”
陳雲靖拍拍風青的手背,“西宋與北蒼月之間的紛争已經持續了幾十年,自不是容易這麽輕易能解決的。”
風青也就是随口一說,自然明白戰争不是這麽容易說結束就結束的。
戰争一旦發生了就不是三兩天能解決的事,想當年抗日戰争一打就是近十年。還有當今的叙利亞戰争,從2011年年初持續至今。除非是一方的武力絕對的強于對方,就像當年的美國對日本投了兩顆原子彈,對方就宣布投降了。
風青考慮着要不她也弄批炮彈出來,然後簡單粗暴地将北蒼月軍來回轟炸一遍,讓他們直接認輸得了。随後又很快的否認了這個想法,先不說研制高威力的炸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說時機也不對,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突然出現威力巨大的熱武器勢必會引起人們巨大的恐慌,到時候天下所有人都會盯着陳雲靖。此時的西宋國還沒有做好統一天下的準備,到時恐怕忙倒沒幫上,反而會陷他與西宋國于不利之地。看來還得想其他的辦法。
陳雲靖見風青直直的望着前方發呆,以爲她身體不适,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問道,“青兒可是累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帳休息?”
風青收回神思搖搖頭,“不用,剛剛我是在想,這場戰除了這種硬碰硬的正面對抗之法,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比如:聲東擊西,釜底抽薪什麽的。”
陳雲靖一直在細讀風青默寫的那本“三十六計”自然明白她說的意思,“青兒,是想要繞過曆況冶的部隊,直擊北蒼月的王庭?”
“是有這個想法,不知能否可行?”風青問道。
陳雲靖搖頭道,“很難,除非能翻越蒼芒山或穿過死亡谷。蒼芒山高聳入雲,地勢險峻,對武功高強之人來說上山頂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說大隊軍馬了。但若從死亡谷行進,那更是有去無回,此地生靈勿入,極爲詭異。不但人進入死亡谷中心地帶時會發狂且自相殘殺,連同生畜也不例外隻要進入谷内便會如同受驚般嘶鳴亂竄。……若不從這兩處險地過就必須繞道而行,這繞道不僅路途遙遠,千餘裏不止,而且還極容易被敵軍發現,很難偷襲成功。”
風青聽了後對這個死亡谷十分感興趣,聽着倒有些似百慕大三角的感覺。如果能解決死亡谷這個問題,就能對曆況冶實行那招釜底抽薪之計了。想想問道“阿靖可知這死亡谷爲何會如此兇險?”
陳雲靖道,“這件事恐怕無人能解,至今成謎。有傳言說幾百年前在死亡谷發生過一場大戰死了很多人,因爲冤魂不散,怨氣凝聚所緻。”
“哦……”這樣一說倒是讓風青更感興趣了。她原來對于靈魂之說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是看了前國師張新的筆記後得知他是靈魂穿越,就對靈魂一說又有了新的看法。
風青對陳雲靖道,“阿靖,我想親眼去看看這個死亡谷。”
陳雲靖心中一動,道“這倒不難。這兒到死亡谷騎馬也就半日時間,今明兩日你好好休息,順便我也準備準備,後日我就帶你去死亡谷看看。”
隔日清晨,陳雲靖準備好一切與風青,王齊珂,梁宮南及二十騎兵一起前往死亡谷。梁宮南對死亡谷似乎頗有畏忌,一路上臉繃的緊緊的,而王齊珂則一臉興奮大有摩拳擦掌一探究竟的架勢。
将近午時,随着距離死亡谷越來越近,雖然天上陽光明媚,風青卻覺得這空氣越來越沉悶,有種暴雨之前那種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到了。”忽聽前方梁宮南喝了一聲。
衆人整齊地停了下來,目光紛紛望向前方那一片廣兒深的山谷。
風青看到這條山谷寬約兩百米左右,長度未知。兩側是光秃秃的山岩,地勢凹凸險惡如同一張猛獸張開的大口。周圍土地貧瘠幹枯植被稀稀拉拉,谷口卻雜草繁茂,野花妖娆。
不是說此地寸草不生嗎?爲什麽她所見的卻是一片綠茵?風青心中奇怪,同時也将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梁宮南回道“越靠近山谷中心,草木越少,那裏才是真正的死亡之地。據說裏面四處布滿動物和人的屍骨。”
風青又往前走了一段,定睛朝谷内望去,突然,她的眼神變了變,隻見山谷的中心地帶似乎籠罩着濃濃的灰色霧氣,即便是明豔的陽光也趨之不散。
這時身旁陳雲靖的聲音響起“據說數年前,一支尋找金礦的隊伍誤入谷中,結果全部喪生于此。”
風青摸了摸下颌,眯着眼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陳雲靖又道“雖說君子正道在心,不語怪力亂神,可此處邪怨暗生,難以尋常待之。”
風青想想道,“走,去谷口看看。”
陳雲靖正想跟上,梁宮南道“王爺,前方就是傳說中的死亡之地,不能再冒進了。”身後的騎兵都停了下來,“不如先讓末将去看看。”
“不用了。”風青一擺手,“今日我一定要親自去見識一下這死亡之地。”說着,“駕”地一聲便催馬朝谷口而去。
陳雲靖想也不想立刻跟上。
王齊珂轉頭對梁宮南道,“你要是害怕就别去了,留在這兒,萬一我們有事也好有人接應。”說完直追陳雲靖、風青而去。
梁宮南吩咐了一半騎兵留在原地,叮囑道:“若大家一個時辰沒有回來,就立刻回軍營求援。”随後咬咬牙也緊追上去。
一刻鍾以後,一行人來到了山谷入口處,隻見前方灰茫茫的一片,除了看見濃重的霧氣,什麽也沒有了,雖然是中午卻一絲陽光也透不進來。
“好大的霧啊!”王齊珂忍不住搓了搓泛起涼意的胳膊。
由于氣氛過于詭異,大家都是悶不吭聲,谷内很靜谧,竟然連隻鳥叫的聲音都沒有,也無一絲風,更别提其他的聲響,正是因爲太過安靜了,安靜的達到了死氣,令人沒來由的心慌了起來。
風青感受到此處有一股很強的能量,她懷疑此地有極強的異常地磁。而這樣強大的磁場将此處的一切能量都禁锢在這個磁場内了,如風能,聲能,甚至還有人和動物死後的精神能量,從而形成了這麽一個獨特的能量場。
王齊珂上前一步,“我來打頭陣,入谷看看這裏面到底有何玄機。”
“等等。”風青拉住他,“我先探探。”
“不行!”陳雲靖和王齊珂異口同聲。
風青給了他倆一個放心的眼神,“我人不進去,就在這兒。”
“在這兒怎麽探?”王齊珂不解問道。
風青也不回答,反正一時半刻也說不清,隻在衆人怪異的目光下盤腿就地坐下,閉上了眼睛。她先釋放出一縷精神力剛輕輕碰觸到那灰色缭繞的霧氣,頓時就感受到一股能量沿着她釋放出的精神力侵入她腦中引出一種很負面的情緒。
風青不可控制的就想到了自己莫名其妙來到了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世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孤零零的一個人,想到她也許永遠也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父母親人了。她不甘心,不願意,她想回家,她再也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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