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宮南把王齊珂帶到營帳前,“小侯爺稍事休息,一會兒睿王爺在軍帳爲小侯爺和周參謀接風。”
王齊珂點頭,“多謝梁将軍。”随即又對梁宮南鄭重交代道,“我帶來的那十車東西,你要妥當存放,千萬不要受潮了!”
“那些是何物?”梁宮南問道。
王齊珂也不瞞他,“是硫磺和硝石。”
梁宮南訝異,“這麽多硫磺和硝石做何用處?”
王齊珂并未細說,隻道,“自然是大有用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王齊珂說完拍拍梁宮南的肩膀進入帳内。
梁宮南心裏嘀咕:不說就不說,大不了一會問王爺。
風青随着陳雲靖來到帥帳,剛入帳門便被陳雲靖抱了個滿懷,不等她說話就被陳雲靖深深吻住,隻到被吻的嬌喘微微,唇紅如血才放開她。陳雲靖凝視着風青還帶着幾絲迷離的眼眸道,“你不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真是既擔心又想念,今日總算是放心了,這些日子青兒可有想我?”
風青道,“想!自然是想的,也很擔心……”
陳雲靖聽聞開心地又在她唇上親了親。風青推開他,“我都好些天沒洗澡了,身上都馊了,我要先洗澡。”
“好,我這就叫人備水,我從戰場上下來後也沒有洗澡,要不咱倆一塊洗?”陳雲眼神靖暧昧。
風青白了他一眼,“真不要臉!”
陳雲靖哈哈笑着走到帳外吩咐門口的侍衛備水。
對于兩人共浴的提議他也就說說而已。現在他可不敢與風青共浴,他知道自己向來對風青沒什麽自制力。何況是坦誠相見的共浴,那對他來說絕對是摧毀理智的誘惑,他可不想讓他的女人受委屈,所以他一定會克制自己等到他倆新婚之夜的那一天。
不一會兒,七八名士兵就提着熱水進來,還擡着一個浴桶。陳雲靖讓士兵将浴桶放在寝帳内,然後把熱水分别倒在寝帳和附帳内的兩個浴桶内。
陳雲靖對風青道,“你在附帳那邊洗吧,那兒洗漱的一應用物都俱全。”
“好!”風青也不與他客氣,進了附帳内。
等風青洗好澡出來時發現陳雲靖早就洗好了,坐在外間的案桌前看軍報。
陳雲靖看到風青邊絞頭發邊走出來,放下軍報起身接過她手中的巾帕,替她絞起頭發來。
等到風青頭發絞幹,梳好頭後,天也漸漸入黑到了晚膳時分。
陳海進賬禀告說,“王爺、郡主,軍帳那邊的接風宴已備好,請王爺、郡主移步。”
陳雲靖點頭,“好,這就過去。”說完又替風青在軍服外披了件披風,“這兒四月天的晚上還是些涼,多穿一件别着涼了!”
“好。”風青乖覺點頭。
兩人到達軍帳時,梁宮南和另外兩名将領已經到了。他們看到與陳雲靖一起進來的風青都驚訝的瞪直了眼睛,特别是梁宮南,剛剛在門口看見的風青還是灰突突的一個,沒想到洗漱幹淨後完全變了個人:皮膚白皙,五官秀美,眸光靈動,整個人看起來嬌而不作,媚而不俗,柔弱中透着堅強,優雅中藏着狡詐。想當年他也曾是混迹于花紅柳綠中的浪蕩子,像風青這樣的女子還從未遇到過,的确令人一見難忘。難怪會讓向來冷漠寡情的睿王爺都動了春心,癡情于她。這也越發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一定要弄弄清楚這周參謀是何來頭。
陳雲靖看到幾人直勾勾盯着風青看不悅的咳嗽了幾聲。
幾人聽到睿王爺的提示聲才自覺失态,連忙收回目光,不過還會忍不住時不時地偷瞄上一眼。
陳雲靖牽着風青的手在主位上坐下,向她介紹梁宮南對面的那兩名将領,“這位留胡子的是馮墨将軍,那位着深衣的是衛北同将軍,這兩位是梁将軍的副将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我北軍的厚棟之将。”
馮,衛兩人連忙拱手謙讓,“王爺過獎,末将慚愧!”
風青拱手向兩位将軍見禮,“馮将軍好!衛将軍好!”
馮,衛兩人拱手還禮,“馮某(衛某)見過周參謀。”之前梁宮南與他們提過周參謀是名女子,所以看到風青進來馮、衛二人自然就猜出她就是皇帝新封的參謀,隻不過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會是一名如此年輕美貌的嬌嬌女。
陳雲靖溫柔地望着風青,向大家介紹道,“不錯,這位就是父皇親封的參謀,同時也是父皇親封的和樂郡主,本王未來的王妃。”
風青瞪了陳雲靖一眼:郡主就郡主幹嘛還要加上個莫名其妙的未來王妃。
陳雲靖在席面下用力握了握風青的手:反正遲早的事,不如早點把名分定下來。
風青無語。
梁宮南聽後驚得一口噴出口中的茶水,看着風青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就是那個……郡主?”
風青自然明白梁宮南口中的那個是什麽意思,笑着道,“對我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郡主,沒想到我的名聲都傳到北境了,不會讓梁将軍失望了吧?”
“沒……沒……”梁宮南連忙起身鄭重向風青行禮,“末将見過郡主。”
馮、衛二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再次起身恭敬行禮,“末将見過郡主!”
風青笑着說道,“諸位将軍以後在軍中還是叫我周參謀吧!”
三人看向陳雲靖,陳雲靖想了想點頭道,“就依青兒說的吧。還有爲了青兒的安全考慮,她的郡主身份你們知曉就行,就不要外傳了。”
“是。”三人颔首答應。
陳雲靖看了看旁邊的空位對外面的陳江道,“陳江,去看看小侯爺爲何還未過來。”
“是。”
“禀王爺,小侯爺來了。”陳江剛準備去叫王齊珂便見他晃晃悠悠的往這邊走過來。
須臾,風青看着從軍帳門口進來的那個穿着如同花蝴蝶一般的男子調侃道,“小侯爺穿的如此漂亮,這是打算一會兒要跳舞助興了?”
王齊珂在席位上坐下對着風青痞痞一笑,一雙眸子璀璨如浩瀚星空泛着微微的波光,“你想看待會兒回帳後我舞給你一個人看。”
陳雲靖冷冷的睨着他,“要舞就在此處舞,青兒無私帳,她與本王共住,本王可不想看到一會兒有人到本王帳中發酒瘋。”
梁宮南、馮、衛三人聰明的當做什麽也沒聽見,埋頭吃菜。
風青猛地被口中的茶水嗆到了,連連咳嗽,同時在席面下狠狠的踩了陳雲靖一腳,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未婚同居這種羞煞人的事你有必要拿出來囔囔嗎?”
陳雲靖輕輕拍着風青的後背,理所當然道,“你是我未來王妃,同住不是很正常嘛!”
風青知道跟他是說不清了,便住了嘴。
王齊珂用着“你真不要臉”的眼神看了陳雲靖一眼,轉向風青道,“那真是不好意思,隻能讓周參謀你失望了,下次有機會我再舞給你看!”
“好啊!”風青随口應着。
陳雲靖不再與王齊珂鬥嘴皮子,舉起酒杯道,“來,幹了此杯,一是爲小侯爺和周參謀接風,二是咱們連打了幾仗犒勞犒勞自己。”
梁宮南聽到陳雲靖的話舉杯說道“多謝王爺,自從開始打仗,好久沒有好好吃頓飯了,今天托小侯爺和周參謀的福就好好吃頓飯。”說完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飯吃的差不多後陳雲靖對梁宮南道“昨日那一戰讓北蒼月軍失了利,以曆況冶的性格待北蒼月軍休整過來之後一定會很快對我軍發動進攻以報之前之仇。宮南,等會你就去向全軍下達戒備的命令吧。”
“是。”梁宮南和馮、衛三人吃完飯後就告辭了。
陳雲靖、風青、王齊珂三人走在前往營帳的路上,風青問陳雲靖,“你剛剛的意思是有可能今晚北蒼月軍就會發動一次進宮?”
在看不見的夜色中陳雲靖眼底瞳孔一縮,一道淩厲的光芒閃過,“就算今天晚上曆況冶他不來,明日他也一定會來。”
王齊珂聽了高興道,“來了不是正好可以試試那些硫硝的厲害?”
風青道,“第一次我們出其不意的用硫硝火攻的确能出奇制勝,但第二次,第三次對方有了防備效果就不會太好了,再說如果碰上下雨天那些硫硝就沒了用處。所以打仗不能全指望那些東西。”
陳雲靖贊同風青的觀點,“那些東西隻能用在關鍵時刻。”
風青憂心道,“照眼前這種硬碰硬的打法傷亡太大了,不是長久之計啊!最好有辦法能讓曆況冶主動退兵才好!”
王齊珂嗤鼻道,“就曆況冶那倔強好勝、野心勃勃的性格怎麽可能主動退兵,你看,這麽多年了北境戰亂不斷,不就是曆況達,曆況冶兩人想侵略我西宋的野心始終不斷嗎?”
“相比西宋的地大物博,物産富庶,北蒼月氣候惡劣,條件艱苦。作爲北蒼月國的領導人想爲自己的臣民們的争取更好生活條件也是無可厚非的。”風青客觀的評價道。
王齊珂憤憤不平,“你竟然還爲北蒼月說話。難道他們發動戰争侵略我西宋是應該的?”
陳雲靖也不贊同的看着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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