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作爲男人陳雲靖自然能明白張虎的意思,就風青此時的這模樣而言吃人的妖怪肯定不是,分明就是個迷惑人心的小妖精。雖然在陳雲靖看來不管風青頂着怎樣的一張臉在他心裏都是最好的,但此刻見到熟悉又久違的這模樣還是忍不住又驚豔了一把,有種想就地狠狠親她一番的沖動。
王齊珂一直自顧自的吃着菜喝着酒,隻在風青剛進帳門時擡眸瞅了一眼,咕囔一句:總算又像個人樣了,随後撇撇嘴又繼續吃菜。
飯罷,衆人散去,帳内隻剩了陳雲靖、風青兩人。洗漱後陳雲靖纏着風青好好耳鬓厮磨糾纏了一番,直到占足了便宜,陳雲靖才在意猶未盡又心滿意足的摟着風青睡去。
葛城之戰後有三封急報分别送往了三個地方:南臨皇宮、北蒼月翼親王曆況冶手上和西宋國皇帝面前。
南臨國皇宮。
南臨國皇帝在收到急報看完後一口老血吐在了面前的龍案上。随後緊急招集了百官大殿議事。
待百官到齊,皇帝讓二皇子肖融華當着百官的面将急報上的内容宣讀了一遍:葛城淪陷,十五萬大軍全軍覆沒,太子肖融安重傷。
衆人聽後,朝野大嘩,一時間衆人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那巨大的聲浪簡直要将屋頂掀翻開來似的。
南臨皇帝青白着一張臉問道,“衆愛卿可有何良策啊!”
二皇子肖融華拱手道,“父皇,太子剛愎自負,窮兵黩武,讓我十五萬大好男兒枉死,更陷我國于危難之中,兒臣以爲如今之計我們因盡快向西宋國求和,以求平息戰事。”
“皇上,二皇子所言極是,求和吧!”衆保守派的朝臣紛紛附和肖融華的提議。
也有極少數的激進派出來反對,“陛下,不能求和,如果現在求和那丢失的兩城永遠要不回來了,十五萬将士的性命也白丢了。”
二皇子肖融華反譏道,“不求和,難道繼續打?用什麽打?我國大部分壯勞力男子都在之前的戰事中喪命了,難道王将軍還要讓剩下青少年也全都去送死嗎?”
一位姓王的南臨将軍不贊同道,“那也不能這麽輕易求和。隻要我們牢牢守住埕谷關,慢慢籌謀說不定哪日就能奪回葛、涼兩城。”
二皇子肖融華聽後哼笑一聲,“王将軍真是天真,還慢慢籌謀,西宋軍會讓你慢慢籌謀嗎?說不定不久後他們就攻破埕谷關,直接打到都城來了!”
那名王姓将軍不贊同道,“殿下此言差矣,埕谷關地形崎岖易守難攻,豈是西宋軍說攻破就攻破的!”
二皇子肖融華不怒反笑,“易守難攻?那葛城與涼城之間還不是照樣隔着漳河這道天險嗎?西宋軍說過河就過河了,我軍卻連他們是怎麽過得河都不知道。王将軍能保證埕谷關不會像葛城一樣哪天西宋大軍突然就出現在你們背後了?”
此時連那名王姓将軍亦無話可說了,他至今也想不明白西宋軍是怎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過了水深流急的漳河出現在葛城城牆下的!難道他們有飛天遁地之術不成?
南臨皇帝虛弱的擺擺手道,“别争了,朕覺得二皇子說的有理,我國已經不起戰事了。求和,就這樣定了,這事就交由二皇子全權負責。
“陛下英明!”衆臣紛紛贊同。
第二天陳雲靖就收到了南臨國的求和書。
還留在埕谷關内養傷的肖融安得到南臨國向西宋國求和的消息,無奈道:“沒想到數年經營,廢于一旦啊!”他摸着毫無知覺的雙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接着突然凄然大笑起來,笑聲充滿凄涼,眼中淚光盈盈,隻是強忍着不緻落下。
北蒼月國翼親王府内曆況冶看完手中的急報,譏笑道,“肖融安還真是廢物,枉本王還信他一回,備馬,本王要進宮。”
同時西宋國皇宮朝堂上,皇帝眉眼歡笑親自宣讀了捷報上的内容。
衆臣聽完亦是歡喜異常,紛紛下跪恭賀。
皇帝心情極好大手一揮,“傳朕旨意犒賞東南三軍,全民同樂!”
于是,上至百官下至百姓無不歡慶。
散朝後皇帝與太子陳雲宣來到禦書房,兩人剛到屋内又收到一封陳雲靖寄來的急報。
皇帝看後遞給陳雲宣,“南臨國會求和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宣兒,你看這和談使派誰去合适?”
太子陳雲宣從奏報中擡起頭道,“有風青和齊珂兩人在,哪裏還需再派人。”
皇帝點頭同意,“由他們兩人去辦這事的确挺合适。恰好兩人也悉那邊的情況,也省的朕再派人來回折騰。你就替朕下道旨,命他倆爲和談特使,全權負責此次和談事宜。”
“是。”陳雲靖就着禦書房的龍案拟好聖旨,讓皇帝過目點頭後蓋了玉玺,喚來侍衛快馬加鞭送往東南邊關。
皇帝看着退出禦書房侍衛的背影道,“如今東南邊境已定,就剩北境還在僵持不下,但願這北境的戰局也能早日結束。”
陳雲宣安慰道,“父皇放心,想來不日靖兒就會增兵邺瓦城,北境的戰局應該也拖不了太久了。”
皇帝欣慰的感歎道,“與那南臨國皇帝相比,朕幸虧有你和靖兒啊,也幸得你們兄弟二人和睦!”
陳雲宣笑道,“那都是因爲父皇教導有方。”
皇帝擺擺手,“教導是一方面,主要還是你們本性純良,你自不必多說,從小跟在朕身邊長大,朕自然知道你的能力與爲人。朕原本一直擔心靖兒,他從小不在朕身邊,從小便看着冷情冷心的緊,朕真怕他長大後會是個暴厲之人,沒想到他内心深處卻始終藏有一份善念,這也多虧了你這個做兄長的這麽多年來對他不離不棄的關心,朕不如你啊!”
陳雲宣淡淡笑道,“父皇言重了,靖兒本就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雖然看着冷淡了些,确是個重情之人,對父皇也是極敬重的。”
皇帝點點頭,“是個好孩子,……說到靖兒朕想起上次讓你查和樂從軍一事,可有眉目?”皇帝問道。
陳雲宣想到那日方洪說的那一番話,不由失笑道,“風青是通過通威镖局的方洪得了張假戶憑入了軍中,父皇可要見見這方洪?”
皇帝訝異,“通威镖局?之前和樂不是還與通威镖局的人打得你死我活的嗎?她與方洪應該是死對頭才對呀?怎麽……這麽快兩人就恩怨盡消還狼狽爲奸一道騙人了?……也好,你把這個方洪叫進宮來,朕當面問問他,倆人是怎麽合謀到一塊兒去的。”
“是。”陳雲宣喚了内侍進來,讓他即刻去宣通威镖局的方洪進宮面聖。
陳雲宣父子倆在禦書房内邊讨論政事邊等方洪,大約一個時辰後内侍通禀道:通威镖局的方洪求見。
“讓他進來。”皇帝道。
這是方洪第一次進宮,卻是第二次見皇帝,八年前皇帝在太子府接見了他,讓他親自往北境邊關押了一趟镖。當然具體押運的是什麽皇帝自然不會告訴他,所以至今他也不知道當年押運的是何物。不過等他回來後皇帝倒是好好賞賜了他一番,也是在那以後通威镖局的名聲在業内一再鵲起,成了龍頭老大。
“草民拜見皇上,皇上萬歲!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方洪進了禦書房也不敢擡頭立馬俯身跪拜。
“平身!”皇帝道。
“謝皇上!謝殿下!”方洪起身後垂手立在龍案下。方洪雖是一介草民,卻也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第一次進宮見皇帝雖有些緊張卻也不至于不知所措。
皇帝看着靜立在堂下的方洪暗中點頭,就憑他的這份鎮定也算得上個人才。淡淡開口道,“方洪,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方洪聞言立即跪下,“皇上恕罪,草民實在不知何處犯了欺君之罪。”
皇帝道,“不知?丞相府小姐趙婉青可找過你?她的假戶憑可是你給弄的?”
“是,兩月前趙小姐找到草民,讓草民給她弄了一張戶憑。”方洪如實回答。這事皇上和太子不是都知道的嗎?爲什麽還一遍兩遍的問,方洪心中嘀咕。
皇帝又問,“皇宮,太子府和丞相府尋找趙婉青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方洪點頭,“知道。”
“這麽說你是明知趙婉青去了何處,卻故意隐瞞不報,這不是欺君是什麽?”皇帝的聲音突然轉厲。
方洪連忙磕頭,“皇上冤枉啊,草民知道趙小姐要離開卻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而且……也并非草民隐瞞不報,而是趙小姐有交代,讓草民不必理會。”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似有所悟,“她交代你的?你先起來,把和樂是怎麽找的你,與你說了什麽都細細說來。”
“是。”方洪起身起身把風青找到他用一份镖局發展計劃書換了一張戶憑的事說了一遍,但風青開天眼的事他沒提。他跑江湖多年見到的事也多,知道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并非好事,所以瞞下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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