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收到京中封賞的加急聖旨時,西宋軍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着今晚的總攻。
她看了聖旨後遞給陳雲靖,“阿靖,你說皇上和太子是不是知道我就是周二毛了?難道歐陽逸風說話不算話,告訴皇帝了?那丞相府是不是也知道了?”
陳雲靖微微笑道,“父皇與皇兄定然是已知曉周二毛便是你,不然也不會下這道聖旨。倒也不見得就是歐陽逸風說的,如果歐陽逸風提到過“周參謀”,父皇,皇兄聽到必會起疑,再讓他說一些關于‘周參謀’的事迹,畫一副‘周二毛’的畫像,哪怕你易了容也忙不過父皇,皇兄的眼睛。至于丞相府?父皇既然落實了你‘參謀’的軍職,想必也是希望你繼續留在軍中,應該暫時不會把你在軍中的事透露給丞相府,……再說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回京,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我不放心。”說完趁着旁邊将士都在忙碌,快速的在風青臉頰親了一口。
風青一怔回過神來,緊張的偷瞄了瞄四周,微紅着臉嬌瞪他一眼,往旁邊挪開兩步與他拉開一些距離,以防他萬一發神經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更出格的事來。陳雲靖緊跟着大跨一步靠近風青同時趁機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你不想大家注意我們就老老實實這樣站着。”
“你真是……”風青無奈,隻能由着他握着手,看将士們做最後的戰前準備。
夜色慢慢遮蓋了整個天空,夜幕下靜悄悄的根本看不到幾隻火把,河岸邊一條條船隻整裝待發。
此時月黑風急淮水浪大實在并不能算是适合渡河作戰的好天氣。
但是就是這樣的天氣才是偷襲的好時候,也更能迷惑南臨軍。
章華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對陳雲靖道“王爺已經二更了出發吧!”
陳雲靖也看了看天色和準備工作點了點頭道“傳令吧!”
“喏!”親兵們飛奔至軍前傳令。
接到軍令羅秀帶領停泊在岸邊的船隻無聲息地離開了河岸向着對岸急馳而去。
漸漸地的船隊駛過漳河的中央,在洪流的奔騰下奮力地向對岸掙紮着。對岸南臨軍的陣地上仍然是那幾盞昏暗的燈在濕潤的江風中四下搖擺着、忽隐忽現。
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南臨軍似乎根本沒有發現江面上竟渡而來的西宋軍。
羅秀正想着南臨軍不會真沒發現他們吧?要不要故意弄出些聲響來?
突然前鋒船在波濤洶湧的水波裏重重地一滞顯然是撞到了什麽東西。就在此時對岸突地響起一陣清亮的警鈴。
羅秀心中一松總算來了!
?對岸的南臨軍陣地上忽地亮起了數以百計的火把,将河岸邊照得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緊接着一陣火箭沖天而起尖叫着飛向了江面,一時将漆黑的河面照得亮亮堂堂!在這樣的情況下西宋軍船隊無所遁形,頓時裸地暴露在南臨軍的面前!
“西宋軍來了!西宋軍來了!……”南臨軍們一邊狂喊一邊調集岸邊守軍積極反擊!
天空中陡然大亮一群熊熊燃燒的火箭夾着羽箭呼嘯着從天而降像雨點般密集的向大江中傾城而下。
“撲撲撲……”黑夜中沒有準頭大部分的箭矢都射入了江中“哧”的一聲便無影無蹤。但也有少部分羽箭“奪奪奪……”一陣悶響射在了南臨軍船隻兩側的擋闆之上,與此同時河面有數十隻木筏向着西宋軍的船隊合圍過來。頓時江面上一時火光四起,船上、筏上的西宋軍、南臨軍開始互殺起來!
而此時漳河一處比較隐蔽的河岸邊章華,趙過率領的八萬精銳西宋軍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
章華,趙過兩人站在河堤上向西北眺望,隻見渡河點處殺聲震天火光明亮,看來南臨軍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羅秀的水軍吸引過去了。
兩人算算時機應該已經成熟便率大軍悄悄潛行至葛城附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南臨軍并無防備,城頭上守衛寥寥、巡哨正常一點異狀都沒有,此時南臨軍主力正和羅秀在江面上死磕,肖融安,紀權打死也不會想到西宋軍會攻擊這裏。
章華心中暗喜對趙過道“趙将軍下面就看你的啦!我負責吸引南臨軍哨卒注意力,你率人偷上城頭強行打開城門,有沒有問題?
趙過看了看險峭的城牆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沒問題交給我好了。”當即帶領一百名精兵消失在黑沉沉地的夜幕中悄悄潛往城下。
城頭上毫無察覺的南臨軍哨卒隻聽到城牆下一些細微聲響,還沒來得及查問便覺得脖頸一麻眼前就瞬間漆黑一片軟倒于地。
随即百餘條飛抓騰空而起牢牢地鈎住了城垛然後一條條矯健的黑影疾若猿猴輕若狸貓瞬間就拔地而起躍上城牆。
此時估摸着趙過也快掃清了城頭障礙的章華下令南臨軍們點亮火把大搖大擺來到城門下面。他高喊道“城上哪位大人負責請開下城門!”
當值的南臨軍校尉大聲問道“來将通名?此時前線激戰正甜你們爲何退回來?”
章華估摸着已經将城樓上的南臨軍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趙過等人應該馬上就可以得手了。于是信口胡說道“我是紀将軍的部将,漳河的敵軍主力已遭到全殲紀将軍怕城内空虛派我率軍先回保護太子殿下!”
“噢,原來是這樣!可有紀将軍通行令牌?”這南臨軍校尉盡職的繼續仔細盤問。
章華有些着急:趙過怎麽還不動手呢?再被盤問下去就要穿梆了,隻得硬着頭皮道“當然有。”
“抛上來我看看。”南臨軍校尉毫不含糊。
章華急中生智道“不行這令牌豈能亂抛萬摔壞了紀将軍豈不砍了你我的腦袋,還是你下城來驗吧!”
“也好,你稍等一下我就派人開城門。”
章華心中暗喜:即便是趙過出了意外沒有強行打開城門我不是也能騙開?還是我智高一着!
就在此時城頭上忽然飄過一陣黑影随後一陣鋒利的青芒閃過,措不及防的南臨軍頓時鮮血橫飛。
“西宋軍!”大駭的南臨軍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頓息功夫數十名城門守軍即被斬殺殆盡。
“轟隆隆……”沉重的城門迅被趙過等人強行打開,現出了一條筆直、通暢的寬闊大道。
章華心中狂喜大喝一聲“弟兄們殺敵立功就在今時!殺——!”西宋士卒見狀大喜歡呼雀躍奮勇倍增狂呼一聲“殺——!”一擁而入撞入城中!
而與此同時羅秀船隊迎戰南臨軍的戰事進得如火如荼,羅秀竭盡全力苦苦支撐眼看就要抵擋不住,心中焦急不安,正要萌生退意時忽然間見葛城方向火光四起殺聲震天。他心頭頓時一松:成了!
看到此景的紀權直吓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不好中計了!”顧不得許多當即狂呼道“葛城危險後軍變前軍增援葛城!”
戰況瞬時逆轉南臨軍們殺得正痛快淋漓時陡見老巢被端,頓時心亂如麻顧不得再和羅秀殘部糾纏如飛般向葛城急退而去!
羅秀見狀大喜率領殘部大呼一聲“弟兄們殺——!将南臨軍斬盡殺絕!”
“嗷——”被南臨軍暴打了半夜的剩餘西宋軍們精神陡長勇氣倍增,迅速登岸奮力追擊南臨軍。
這時留在西岸的陳雲靖見南臨軍已退再無兵力阻擋,當下大手一揮,“搭橋過河。”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座浮橋邊出現在了河面上。
陳雲靖轉頭對身旁的風青道,“你乖乖留在這兒等我。”
風青知道自己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讓陳雲靖分心,便點頭同意,“好,你自己小心!”
陳雲靖笑着摸摸風青的臉,回身對王齊珂道,“你也别去了一起留下。”
王齊珂知道陳雲靖是怕他萬一在亂軍之中受了傷不好與晉安侯交代,同時也是想讓他留下來保護風青,随即撇撇嘴道,“好啊!反正對于毫無技術的亂砍亂殺本小侯爺也不感興趣。不如就留在這兒等你們凱旋的消息。”
陳雲靖點點頭很滿意王齊珂的表現,随後握了握風青的手放開,揮手道,“過橋!”
當先揚鞭催馬踏上浮橋,張虎及騎兵部緊随其後向南岸急馳而去。
“殺——!”西宋軍們像一群憤怒的蒼狼般尾銜狂追南臨軍。南臨軍此時已是毫無戰意和剛才大逞雄風時完全不同,直被氣勢如虹的西宋軍殺了個落花流水、一路遺屍無數。
葛城下,敗退下來的南臨國殘兵在紀權的率領下正結陣而守。他們的身後是章華,趙過統軍鎮守的葛城,他們的身前是突破了漳河防線的陳雲靖和張虎所部。南臨軍殘兵們已經陷入了四面重圍的窘境!
“殿下,我掩護你突圍!”紀權咬了咬牙決心奮力死戰。
肖融安閉目呲牙狠聲道,“陳雲靖,你給我等着,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随後低聲對一名貼身侍耳語一通。那名侍衛領命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肖融安躍身上馬在紀權和幾十名武功高強的侍衛奮力拼殺下強行殺出了包圍圈向南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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