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歐陽逸風詫異。
太子陳雲宣微微點頭,“本宮也有些意外,開始戰局還有些僵持,如今卻勢如破竹,短短時日内我軍連下兩城。歐陽侍郎說說你前些日子在邊境時的所見所聞吧!”
皇帝也饒有興味的看着歐陽逸風。
歐陽逸風想了想道,“東南邊境能取得如此大的勝利自然是因爲睿王爺足智多謀,領兵有方。”擡眼看到皇帝和太子滿含威嚴睿智的眼神,頓了頓又道,“應該也虧了軍中的周參謀吧!”
“周參謀?何人?”皇帝問道?
歐陽逸風清了清嗓子道,“參謀不是人名是軍職。”
“軍職?我軍中并無‘參謀’一職,如何會出現個周參謀?靖兒也從未在任何一封奏報中提過此事,父皇可知曉?”陳雲宣看向皇帝。
“靖兒也從未與朕提過此人此事,歐陽侍郎可知這周參謀是怎麽回事?”皇帝問道。
歐陽逸風爲難的皺眉:明說是違背了答應郡主的諾言,不說吧,就是欺君。
太子看着歐陽逸風猶猶豫豫的樣子,目光一凜,道,“這個‘周參謀’有何特别之處竟讓歐陽侍郎如此爲難?”
歐陽逸風略一思索,說道,“據臣所知這周參謀原名周二毛,是這次押運糧草前往東南邊境的一名新兵,在睿王被敵軍困于鳳凰山時,她制造了一個可以帶人飛上天空的熱氣球,救了被南臨軍團團圍困的睿王爺,趙将軍和江侍衛。因救王有功,她向睿王殿下謀求了‘參謀’一職。”
“他向睿王要‘參謀’的職位,睿王就答應了?”皇帝問道。
“嗯”歐陽逸風低頭答道。
皇帝又問,“‘參謀’這個職位是誰提出來的?”
歐陽逸風的頭低的更低了,“是周參謀自己提出來的。”
太子陳雲宣聽了一聲呵笑,“咱們的睿王殿下何時變的這麽好說話了,那個周二毛長的如何樣貌?多少年紀?”
歐陽逸風想着易容後風青的樣子,道,“長得不怎麽樣,有些醜,年紀大概十歲的樣子。”
皇帝沉思了片刻繼續問道,“你剛剛爲何說東南邊境戰事的勝利大概與這個周參謀有關?”
于是歐陽逸風把風青用熱氣球救回陳雲靖之事和在豐城指揮所内她所說的借箭之計,鐵滾筒破釘之計,梯架過壕溝之計和開鎖的技能都細細的說了一遍。随後又道,“周參謀足智多謀,想來不僅溯城之勝,估計涼城之勝她也出了計謀吧!”
皇帝和太子聽後對視一眼,眼中神情意味不明。
太子回轉頭對歐陽逸風道,“本宮聽聞歐陽侍郎善丹青,請歐陽侍郎将那周二毛的樣貌畫出來吧!”
“遵命。”歐陽逸風低頭領命。
很快内侍就取來筆墨紙硯。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歐陽逸風就畫好了易容後風青的模樣。
張公公将畫像呈到皇帝面前,陳雲宣也起身走到皇帝身邊。兩人看着紙上那倒挂眉,倒挂眼一張囧字臉的頭像微微皺起了眉頭。
陳雲宣仔細看着畫中那人的眼,鼻,嘴突然眼神一變,順手提起案上的毛筆将那畫中人的眼尾,眉稍稍作改動,往上提了提,道,“父皇您看!”
皇帝定睛仔細看了看被陳雲宣改動後的人像,眼神一亮,突然哈哈笑道,“好個丫頭,怪不得這麽多人翻遍京城内外都找不到人,連朕也差點相信她真回那個什麽勞什子中關村去了,原來是跑軍營裏去了!”
“是啊!也難怪阿靖會對一名小兵變得如此寬容她要什麽便答應給什麽,還瞞着我們。”陳雲宣感歎。說完轉回頭看向歐陽逸風,“歐陽侍郎其實早就知道那個周二毛就是和樂郡主了吧?爲何不說?”
歐陽逸風跪下磕頭,道,“陛下,殿下恕罪,臣答應過王爺和周參謀:臣在軍中見到的隻有周參謀。”
“也難爲你了,既然你有承諾在先朕也不怪你,起來吧!”皇帝道。
“謝陛下,謝殿下!”歐陽逸風謝恩起身。
皇帝看着歐陽逸風道,“歐陽侍郎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既然是承諾,歐陽侍郎還是繼續遵守爲好。”
“臣明白,臣告退。”歐陽逸風叩拜後退出禦書房。直出了禦書房的大門才松了口氣。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他沒有親口對皇上和太子說出周參謀的身份應該也不算是違背諾言了吧!
歐陽逸風走後,禦書房内皇帝看着眼前那張畫像,嫌棄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偏把自己弄成這副醜樣子,不過這還真是她的風格。”随後又不滿道,“如果今日不是問起歐陽逸風邊境之事,我們豈不是一直都被他們蒙在鼓裏?還有王齊珂那小子在十天一封的常規奏報中竟然也隻字不提,與他們串通一氣的瞞着你我。真是氣煞朕也,等他們回來,朕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不可。”話雖如此,皇帝臉上卻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太子陳雲宣笑着搖頭,“父皇,前段時間還嫌她把那些聰明勁不用在正道都用在那些不入流的小道之上了,如今不就如父皇所願用在軍國大事上了嗎?”
“唉……!”
皇帝歎謂道,“既然她想當官你就替朕下道聖旨,如了她的願,落實了‘參謀’這一職吧。這樣便可以讓她更加名正言順的參與到軍中事務之中了。”頓了頓,皇帝又埋怨道,“參謀……?什麽勞什子稱謂,連自己給自己封個官也不能封個正正經經的官職?……參謀?管什麽的?算幾品好?”
陳雲宣微微笑道,“就算四品吧,不大不小剛好,職責内容就不必提了,她呀,估計也就在軍中過過官瘾,等回到京城便會抛之腦後了!”
“行,就依你說的,……既然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行蹤,丞相府那邊你也别露口風了,一切等她回京了再說吧!”皇帝想想又說道,“你再讓人查查她是通過誰弄到假戶憑進入軍中的。朕倒是好奇了,她是怎麽說動那人敢得罪朕,太子府和丞相府三方替她瞞得如此嚴實。”
“是,兒臣這就去辦。”陳雲宣說完施禮退出禦書房,那微微彎起的嘴角卻始終沒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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