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沉思點頭道,“聽你這麽說,曆況冶這個人似乎還不錯,有機會會會他。”
陳雲靖心中咯噔一下,曆況冶絕對是一位不遜色于自己的氣概男兒,萬一青兒見了後……
想到此處他伸手抱住風青,“一個粗野的北方漢子有什麽好看的,青兒想他做甚。”
殊不知他現在這是典型的戀愛中的男子模樣:看誰都像情敵。
風青好笑,“我是聽你提起了随口說說而已,我想他幹嘛!”
陳雲靖連忙轉移話題,“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好,晚安!”風青說完擺擺手朝附帳走去。
陳雲靖看着風青纖細的背影決定以後再也不在風青面前提别的男子了,特别是那些個比較優秀的男子,免得勾起她的好奇心。
風青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了天亮,陳雲靖果然沒有來鬧騰她。穿好衣服拉開布簾,看着空蕩蕩的行軍床,挑眉嘀咕:起這麽早?
梳洗好後走出帥帳,隻見營帳外大霧彌漫,眼前白蒙蒙一片,如輕紗一般籠罩着整個軍營,幾米之外便看不到清晰的景物,隻能隐隐約約看見大概的輪廓。
風青張望了一圈隐約看見離帥帳不遠處空地上的站着兩人影,分辨不出是誰,不過看身形其中一人像陳雲靖。風青向他們走過去。
走到半路風青才終于看清那人的确是陳雲靖,而另一人是章華。陳雲靖似乎也感受到了風青的到來,轉過頭看到果真她,笑着快走幾步迎過來,握住她的手,問道,“起了?昨晚睡的可好?”
風青點頭,“睡得很好,今日好大的霧啊!”
陳雲靖但笑不語。
章華大笑着走到兩人身邊,對着風青深深一輯,“周參謀一計得箭十萬餘支,真乃神人也!”
風青一頓,道,“章将軍是說昨晚你們就執行了‘草人借箭’計劃?動作這麽快!”
章華哈哈笑道,“是啊,我見昨夜亥時初就起了霧,想來五更時分霧必定更大。與王爺商量後決定連夜實行周參謀的‘草人借箭’計劃。果真如周參謀所料,我們五千士兵在城牆下一呐喊,南臨軍隻射箭不出兵,那箭如雨點般‘哆哆哆’的全紮在草人身上,僅僅大半個時辰所有的草人上便紮滿了箭,我粗略估計了一下絕對超過十萬支。”
章華說完又是一陣暢快的大笑。
陳雲靖看着風青問道,“可想去看看那些羽箭?”
“好啊!”風青也想看看她在古代戰事中的第一次收獲。
風青到達兵器庫時看到前面的空地上已經堆了一大堆箭支如同小山一般。
張虎,羅秀也在,看到風青佩服道,“周參謀,神機妙算,神人也。”
風青被人連着稱贊,難爲情的嘿嘿笑道,“各位過獎了,我隻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出了個主意,能成功都是靠睿王爺及幾位将軍。”
陳雲靖揉揉風青的發頂,笑望着前面的箭堆道,“青兒不必妄自菲薄,能不費一兵一卒短短半夜時間就獲得十萬羽箭,這頭号功臣非你莫屬。”
風搓搓臉暗暗心虛:她可不是原創,隻不過山寨了一下古人的智慧而已啊!
還好幾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風青松了口氣。
陳雲靖交代了章華幾句關于羽箭的後續安置問題便與幾人點頭告辭,拉起風青的手道,“餓了吧!走,回帳用早膳。”
如今軍營中的幾名将軍見到陳雲靖時不時的對風青做一些親昵的舉動都習以爲常了。他們雖然還不知道風青具體的身份,但是從她與睿王爺和小侯爺不一般的關系中可以猜出必定不是普通人。況且風青在與他們相處時沒有刻意壓低嗓音,所以她是女兒身的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早飯後霧氣散去,風青與陳雲靖一道巡視了軍營和城樓,又去馬監處轉了一圈。
兩人到達馬監處時正看到趙過騎着一匹黑色駿馬在馬監處前面的空地上繞圈跑。看到他們兩人,趙過催馬跑到他們面前指着馬蹄興奮道,“王爺,周參謀您們看,這是今早剛烙好的馬蹄鐵。這馬烙了馬蹄鐵後跑起來果真更快更穩了!”說完又催馬在他們面前跑了兩圈。
陳雲靖看着眼熱,讓趙過下來自己也上馬跑了幾圈,下了馬後也如趙過一般滿臉的激動,兩眼晶亮的看着風青,“能得青兒真乃西宋之幸,更是我陳雲靖之幸。”
說完轉身吩咐趙過讓馬監處的懂馬之人都要學會此技,盡快讓軍中馬匹都裝上馬蹄鐵。
這也正是趙過心中所想,自然是欣然領命。
風青剛才看到他們兩人騎馬騎得歡快,也滋生出了想騎馬飛奔一番的想法。
陳雲靖似明了她心中所想笑着一指前方的馬廄道,“快去挑馬!”
“挑馬?”風青錯愕莫名,旋即恍然明白過來,驚喜道“我們要去騎馬?”
陳雲靖笑着點頭,忽聽一聲清越馬嘶,那馬廄中最搶眼的一匹高大銀鬃棕馬朝我們迎上來,四蹄矯健修長,鬃毛獵獵,神駿昂揚,赫然是——追風。陳雲靖微笑,丢了風青的手,徑直向他的愛馬迎去。
風青看他待馬比待她還熱情,不覺玩心忽起,将手指并入唇間,短促地吹響一聲呼哨,廄中馬群一凜,齊齊向她看過來,連追風也微微側頭看向她。
陳雲靖驚詫地回頭,笑問道“你什麽時候學會的?”
風青淡淡一笑,揚眉看他,“話說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學會了這個也不奇怪啊!”
陳雲靖望着她目光微閃,“我一直都知道青兒聰明能幹,這呼哨是跟誰學的?我不在京城的那段時間你可是又去馬場了,跟誰一起去的?”
陳雲靖想起當日與風青在馬場的點點滴滴,再想到有可能在他不知情的時候風青也與别的男子去了馬場。心中便如堵了一塊石頭外加灌了一缸醋。
風青也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酸意,啞然失笑,本想逗逗他卻又于心不忍,坦白道,“跟暗影學的,你在北境的那段時間我讓暗影陪着去了兩次馬場,如今我的馬術已比當日好了不少。哦,對了我還給你送我的那匹白馬取了一個名字叫——踏雪。”
陳雲靖聽到是暗影,心中的石頭啊、醋啊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笑容明朗,“踏雪?好名字!踏雪,追風很般配。”突然低頭在風青耳邊道了一句,“就如咱倆一般。”
風青失語,不再理他,徑直前往馬廄挑馬。
在陳雲靖的建議下最後風青挑了一匹同樣滿身棕毛的溫馴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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