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靖洗澡的速度很快,風青剛把頭發完全絞幹,就見他穿着中褲,随意的披着内裳從附帳内走出來,露出大片精壯的胸膛,濕濕的頭發披在身後不停地滴着水。
風青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腹徘道,“妖孽。”
陳雲靖走到風青剛才坐過的椅子上坐下,非常自然的說道,“青兒,幫我絞頭發。”
風青拿着巾帕斜睨他一眼,“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陳雲靖仰頭看了她一眼笑着說道,“夫妻之間自然不用客氣。”
風青替他絞頭發的手一頓,紅着臉惱羞道,“陳雲靖,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本姑娘清清白白的自由之身,什麽時候與你成夫妻了?”
陳雲靖一把将風青從身後拉到面前抱住親親她的唇瓣道,“等戰争結束回到京城咱倆就成親,現在就當是讓你提前适應适應。”
風青無語翻眼,“你還真是個自大狂,你說我是你媳婦就是你媳婦了?也不問問我願不願意,丞相府願不願意?”
陳雲靖用力摟緊風青,“丞相府不是問題,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同意。至于你嗎?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這輩子你隻能是我陳雲靖的妻子,就算是上天落地,碧落黃泉也絕不放開。”
風青心口猛的一跳,想到如果她沒有來軍營或者今晚沒有溜出來得到了他遇險的消息,那麽不知今晚他能否安全脫險。當然在以後的戰争中肯定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險境,這萬一……
風青想到此處生氣的将巾帕甩在他臉上,“好好的,說什麽碧落黃泉,自己擦。”
陳雲靖扯下蓋在臉上的巾帕,拍拍風青的背安慰,“青兒别生氣,我這麽說隻是爲了讓你明白我的決心。放心,我以後定會謹慎行事,絕不會讓自己再陷入今晚這般的險境中。我也希望自己能長命百歲,與青兒白頭偕老。”
說完拿起巾帕胡亂擦了擦頭發,拉着風青的手走入寝帳,“今晚隻能委屈青兒與我擠一擠了。”
風青看着寝帳内隻有一張隻比單人床稍大些的行軍床,尴尬道,“讓侍衛再拿床軍被,我還是睡外面的桌子上吧!”
陳雲靖拉住往外走的風青,“軍用物資沒有軍需官簽字侍衛是拿不到的,半夜三更的你就别爲了一床被子去麻煩軍需官了。雖然床小一點擠擠還是能睡的。再說就算拿到了被子我也舍不得讓你睡桌子啊!同意的,你也舍不得讓我睡桌子的,是吧?”
大半夜的風青也的确不願意再折騰了,于是嚴肅的看着陳雲靖警告道,“那你保證老老實實的睡覺,不許對我動手動腳的。”
陳雲靖臉上認真,心中樂開了花,“我保證隻摟着你老老實實睡覺,絕無邪念。”
風青看着他認真的樣子點點頭,想他折騰了一晚上估計也累得很了,想來也折騰不出什麽幺蛾子。
便走到行軍床前脫了鞋子先鑽進了被窩裏,瞬間,鼻端滿滿的都充斥着陳雲靖身上如松柏般陽剛的味道。風青不由得紅了紅臉,轉過身,背對着陳雲靖找了個舒适的姿勢閉上眼睛。
很快陳雲靖也上了床從後面摟着風青親了親她的側臉道,“睡吧!”随後伸手揮滅了油燈。
因着折騰了大半夜風青也的确困了,黑暗中很快便迷糊起來,睡着前,咕囔了一句,“明日你一定得給我安排一個住處。”
聽到陳雲靖應了一個“好”字後便安心的睡過去了。
陳雲靖聽着懷中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笑着親親她的發頂,滿足的輕歎一聲,“真好!”也閉上了眼睛。
墨藍的沉重的天幕一點點地向背後徐徐撤去,蔚藍色晨曦慢慢從遙遠的東方亮起,絢染着山巒和草地。
溯城某小院内,紀權看着跪在面前的一名将官厲聲道,“真是廢物,這麽多人竟然都抓不住三個人,可有探查清楚他們是從哪裏逃走的?”
那名将官低着頭,心虛道,“末将無能,未能探查出他們是怎麽逃脫的,我們的人到達斷崖山頂時見到一堆剛燒完還冒熱氣的火堆灰燼,可未見到他們的人,崖壁上也沒有攀附過的痕迹,末将也派人到崖底下探查過,并未發現有人活動過的痕迹。”
紀權冷笑道,“你的意思是,陳雲靖他們是長翅膀飛了不成?”
那名将官猶豫了片刻道,“據幾位士兵所說,他們在半山腰時看到空中有一團火光飛向斷崖山山頂,大概隔了一注香的時間後又從山頂往西北方向飛去了。”
紀權“哈”的一聲被氣笑道,“你的意思是,陳雲靖他們是被一個從天上飛來帶着火光的東西救走了?你直接說他們是被一隻火鳳凰救走得了,真是無稽之談。”
那将官低着頭沉默不語。
主座上的肖融安擺擺手讓那将官退下,“先生也莫要太生氣,這次讓陳雲靖跑了就跑了,等到西宋國國破之時他遲早會是我們的階下囚。”
紀權躬身施禮,“殿下所言甚是,是臣浮躁了。”心中卻不免嘀咕,難道真是插翅飛了不成?
………………
風青一覺睡醒外面已經是陽光明媚,陳雲靖不在,旁邊的幾上放着一套新的軍服。
這種一覺睡到自然醒,不用晨跑,不用操練的感覺真好。
風青穿上幹淨的新軍服,伸了個懶腰,才走到附帳内洗臉刷牙。梳洗完畢走到外間聽到陳江聲音與門口侍衛說話的聲音。
掀開帳門看見陳江手裏提着一個食盒,風青笑着招呼道,“江侍衛早啊!”
陳江看到風青俯首施禮,“見過郡主。”随後提着食盒進入帳内,将食盒放在桌上打開,從裏面拿出一碗米粥,兩個饅頭和一碟醬菜。
風青看了看食物問道,“王爺可用過早飯了?”
陳江回答道,“王爺起來後匆匆用了兩個饅頭,就去指揮所了,他估計郡主這會兒差不多該醒了便讓屬下給您送早飯過來。軍營裏食物粗糙望郡主見諒。”
“有粥,有菜還有饅頭,這已經很好了,江侍衛勞心了。”風青坐下端起米粥喝了一口提醒道,“哦,對了,我現在叫周二毛,你以後就叫我周二毛或周兄弟都行,就别郡主郡主的叫了,我還不想讓京城那邊知道我在軍中的消息。”
陳江遲疑了一瞬道,“是,周兄弟,那您慢用。”說完出了帥帳。
風青吃完早飯後便晃晃悠悠的去往指揮所。
指揮所内陳雲靖與幾位将軍及歐陽逸風正在說着昨晚在溯城見到西臨國太子肖融安和紀權的事。
歐陽逸風因參加過宮裏的聖女接風宴知道紀權是誰,可幾位将軍不知道,陳雲靖正與他們介紹此人。看到風青進來陳雲靖停下話題起身迎前拉住她的手,低聲問道,“可用過早飯了?”
“嗯。”風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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