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聖縣這邊的民衆對聖女的呼聲也越高,在衆人心中聖女已然是救苦救難,拯救世人的神,在聖縣這個地方在百姓心目中聖女的地位已經遠遠超越于皇帝。這個時候如果聖女振臂一呼,王齊珂相信百姓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跟随,如果她有足夠的兵力完全可以在聖縣自立爲王,以神的名義統治百姓了。
王齊珂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管聖女是不是真的是神仙這個女人都不可小觑。幸好她如今除了民間的聲望,沒有兵權。
陳江在兩日前就已經得到了陳雲靖傳來的消息,知道王齊珂三人要到聖山來。
當王齊珂他們到聖縣時陳江早已等着了。
陳江與他們相互見禮之後就被王齊珂拉到了一旁詳細詢問起聖女的事情來。
陳江也把自己所見如實告訴了王齊珂,雖然沒有民衆說的那般誇張,不過也基本一緻。
王齊珂聽完後問道,“江侍衛,你在這兒這麽長時間了,以你的角度對這聖女如何評說?”
陳江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好說,看不明白。”
王齊珂了然地點點頭,“我倒越發好奇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會會這位聖女,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陳江又告訴王齊珂北蒼月國和南陵國都派了使者前來,而且他們昨日就上山了。
王齊珂又問他可知道兩國派來的都是何人?
陳江說道南臨國的兩位不認識,北蒼月國的那位應該是翼親王曆況冶的心腹戈五。
王齊珂聽後思索了片刻,說道,“既然這樣,今日天色還早,咱們也直接上山。”
于是王齊珂三人加上陳江及兩名鷹衛也不作休息馬不停蹄繼續趕往聖山山頂。
皇帝雖然是讓王齊珂來探聖女的底,不過他的身份有些不合适,所以他們這一行人表面上是以禮部侍郎姜範爲首,王齊珂與另一名禮部的司務是随行的身份。但最終的決定都還是王齊珂說了算。
到了聖山腳下一行人棄了車馬徒步沿着石階而上,一路上蒼松挺拔,泉水叮咚,雖已秋末肆意攀爬的藤蔓還在伸展着生命的姿态,青黃交疊的枝葉還在蔥茏着光陰的故事,一陣清爽的山風撲面而來,仿佛一切煩惱與疲憊都置之度外了,身體的每一根緊張的神經也漸漸舒緩了。
秋末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等王齊珂他們一行人到達山門前時夕陽已接近西山。
山頂的岚風帶着濃重的涼意掃落一地的黃葉,此時西邊的天空一片通紅,天邊的晚霞,雲彩像着了火一樣,絢爛多彩,把青山的輪廓清清楚楚地勾畫出來,此情此景倒是是應那句:千山帶夕陽,清風襯晚霞。
紀權已得到西宋國使者到訪的消息,帶着兩名聖山弟子急急地迎到山門前。
王齊珂遠遠看到山門内有三人匆匆前來,最前面的那名青衫男子,随着他疾走,袍角緩帶随風飄蕩,獨有一番風姿。
待他走近了,他才看清此人約三十出頭,白面方臉,颌下三寸短須,氣度灑脫,滿臉剛正之氣。
“鄙人聖山掌門紀權,不知諸位使者今日駕臨山門,有失遠迎,望恕罪。”紀權躬身施禮。
禮部侍郎姜範拱手還禮,“原來是紀掌門,久仰久仰,是我等冒昧前來,還望見諒。”
紀權滿臉恭謙連連欠身,“不敢,不敢,諸位大人能光臨鄙山門,是我山門的榮幸。”
王齊珂上前一步與姜範并肩而立,“紀掌門謙虛了,聖山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先有聖女降臨,今日又有三國使者齊聚聖山,可是幾百年才遇到這麽一回啊!”
“是是是,這是鄙人與聖山衆人莫大的榮幸!”紀權恭謙的笑道。同時擡眼打量對面的紫袍男子,‘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紀權在擡眼看見他的一刹,腦中不由地就冒出這一句。
隻見那男子一襲深紫色绫羅廣袖長袍,胸口領口紋淺色大團花,兩臂及袖角處是彩金團花紋,佩白玉腰帶,這一身華貴的衣着,分外合身,貼合在身上襯出他寬肩細腰,劍眉微揚,微眯着的桃花眼中仿佛閃爍着明亮的寒星,挺俊的鼻子下,泛着潤澤的唇微微彎起,禮貌的朝紀權微微颔首。
紀權看見王齊珂妖豔俊郎的容貌和那渾身散發着潇灑不羁的氣度就猜到他應該就是西宋國晉安侯府的小侯爺,不過紀權仍作全然不知樣,躬身笑道,“衆大人一路辛苦,鄙人已設下酒肴,待各位大人先行安頓,稍事休息,再與北蒼月國和南臨國的衆位大人一起把酒言歡。”
說完一路恭謙的将王齊珂等人迎入山門内。
到了院中,王齊珂深深的吸了口氣,混合着淡淡泥土花草氣息的空氣湧入肺中,渾身舒爽。
“院子雖簡陋些,但幹淨整潔,一應用物都是新換的,望各位大人不要嫌棄。”紀權滿懷歉意的說道。
王齊珂眉眼歡喜,“此院子清秀雅緻,甚好。”
禮部侍郎姜範也颔首贊同,“有勞紀掌門。”
“衆位大人先歇息,鄙人先告退。”說完恭謙地退出院門。
王齊珂與姜範互相推诿一番後,王齊珂進了東廂的主屋,陳江住王珂旁邊的偏房,姜範二人則住在西廂兩間。
當最後一抹光線消失在山頂時,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整座聖山都陷落了寂靜當中,隻有那些因夜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着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院中出現幾點亮光和踏踏的腳步聲,随後傳來紀權恭謹的聲音,“請衆位大人與鄙人前往大堂用膳。”
王齊珂幾人相繼出了房門,随舉着火把的紀權和另兩名聖山弟子前往大堂。
片刻之後就來到一座巨大的宅院前,隻見此宅矗立在蒼色的山岩的腳下,主樓是用一色青石起座,石條又故意不打磨平整,粗犷凝重,像一個巨人敞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坦蕩的襟懷,給人以一種莊嚴偉壯的感覺,從開着的門和窗戶可以看到裏面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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