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青和陳雲靖到達飯廳時,王齊珂已經四平八穩二大爺似的坐在餐桌旁等他倆了,見他們進來抱怨道,“這麽點路磨磨唧唧走半天,我都餓死了。”
待他倆淨了手坐下,他便立即舉箸吃了起來,風青看着滿滿地一桌子美味,也食指大動,李公公端上一盤八寶丸子放在風青面前,“郡主,這是王爺特意吩咐廚房給您做的,您嘗嘗。”
“謝謝!”風青聞到一股濃濃的肉香,夾起一個咬一口,肉質細膩,口味醇厚,加上蝦肉的鮮香,蘑菇的鮮滑,還有其他不知什麽材料混在一起,真是爽嫩鮮滑,唇齒留香。
她一連吃了三個,“這丸子真真不錯,比中秋宴時宮裏的還要好吃,你也嘗嘗。”說着給陳雲靖夾了一個。
“嗯。”陳雲靖夾起碗裏的丸子咬了一口,雖然還是以前的味道,不過今日吃起來似乎的确更美味些,不知是廚子的手藝見長了,還是因爲自己心情好。
“嘁,不就是碗肉丸子嘛!你們倆至于嗎?”王齊珂故作不屑的哼哼,那模樣讓風青有種錯覺,此時的王珂就像個争寵的孩子。
“真的好吃,沒騙你,不信你試試。”風青也給王齊珂夾了一個。
王齊珂勉爲其難地夾起丸子,一口塞進嘴裏,咽下後不以爲然地道,“還行吧。”不過之後整個人倒恢複了正常,不再那麽陰陽怪氣了。
果然還是個有些幼稚的大孩子!
飯後三人休息了大概兩盞茶的功夫移步到了書房。王珂拉着陳雲靖要與他大殺一盤,所以兩人就在北牆的窗邊擺起了棋盤。
風青在書架旁邊挑選了一番後,最後選了一本《江湖趣事錄》,抽出這本書時不小心把旁邊的一本書也帶出來掉在了地上,撿起來一看是《國師傳》,索性也一并拿上坐到書案前的椅子上。
略做比較後她先拿起《國師傳》看起來,書中講述的是前開國國師一生的豐功偉績,大緻就是怎麽怎麽地神通廣大,足智多謀,協助皇帝打敗各國統一天下等等。
在風青大緻浏覽到三分之時,突然從書頁中掉出一張對折的紙,紙的顔色雖有些發黃,但年限應該不長。
撿起紙張打開,剛看了一眼,風青整個人都僵硬了,她緊張地擡頭看了一眼那邊在下棋的兩人,見他們都沉浸在棋局中未曾注意她,這才輕輕地呼口氣,随後微微轉過身,背對着他們,才把紙張展開仔細看起來,隻見開頭用英文寫着:y na is zhang x,i a fro shang hai後面詞語風青看不明白,似乎不像英語,等她默讀到第三遍的時候才才反應過來是中國的拼音。
拼音沒有标聲标,好些地方的拼音字母也不對,風青讀的有些累,所以一張紙的内容卻足足看了大半個小時,從紙張的老化程度上能看出這肯定不是國師張新的原版,這些錯誤不知道是後人抄寫時抄錯了,還是國師張新的拼音水平真的就是這個等級,那句英語後面的内容寫道:他本來是想洋洋灑灑寫一篇英文自傳的,隻可惜英文水平實在太差了,寫不下去了,所以就改寫國文拼音,他叫張新,1988年出生,生在上海,長在上海,工科本科畢業後在上海寶山區一家中外合資的汽車配件廠當工程師,29歲那年出車禍死了,等再恢複意識的時候,成了翠屏山下一個流浪的孤兒,後來跟着一個遊方的道士遊走天下,再後來碰到甘谷國的大将軍陳列,兩人一見如故,陳列是個有勇有謀有兵權更是有野心的人,他們倆一番商量後,決定自立爲王成立宋國,這個國号是張新想的,主要是他對中國的宋朝比較感興趣。他被封爲了國師,從此與陳列一起開始了征戰天下的日子,他利用了一些現代的軍事理念和科技幫助陳列用了不到十年時間統一了天下,後來又用了那僅有的一點現代農業知識發展了一下宋國的農業,他還娶了皇帝陳列的妹妹永安長公主爲老婆。他重生的這一世過得可謂是豐富多彩,而且非常幸福,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子嗣,但他仍非常感謝上天給了他這重活一次的機會。他說他之所以寫這個是因爲如今他已經65歲了,他老婆在三個月前已經去世,說不定哪天他也睡着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前幾天他與皇帝陳列喝酒有點喝高了,皇帝問他的一身所學到底師承何人?又說這麽多年問他總不說,如今都這麽大歲數了,也沒幾天活頭了,是不是可不可以說了?他腦門一熱就告訴皇帝說他是聖子,是上天派他下凡來協助他一統天下解救衆生的。沒想到皇帝還真信了,問他以後如果天下再起戰亂百姓受苦之時上天還會不會再派聖子下凡解救衆生。他當時酒喝糊塗了拍着胸脯就說肯定會。之後又借着酒勁瞎編了一通。說:三百年後會天下又會大亂,國家分裂,戰亂四起,這時上天就會派一位聖女下凡協助明主平戰亂統天下。皇帝又問他到時候如何辨認聖女?他就說他會留下一篇天書,誰能看懂天書誰就是聖女。三百年不過是當時随口那麽一說的一個時間點,主要是想着天下局勢合久必分,能和平個三百年也差不多了。至于爲什麽當時說是聖女而不是聖子,主要是自尊心作祟,覺得在這個時空男國師有他一個就夠了,如果以後真有一個跟他同樣來曆的人也來到了此處希望是個女的吧!還有他的這篇國文拼音自傳就權當是他那天口中所說的天書吧。
風青看完這一篇自述後,腦子懵懵的,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腦中好像有很多想法,又似乎什麽都沒想。
“雲靖,你能不能用心點,今日怎麽回事啊?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走神啦!”
聽到王齊珂的說話聲風青這才醒過神來,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把紙張按原樣折好夾回原來的書頁中。起身走到書架前裝作找書的樣子把這本《國師傳》偷偷放回到原來的位置,随手又從旁邊随便另取了一本書,回到坐椅上。
風青盯着攤開的書本,卻一個字也沒看,腦子裏想的是:原來這個國師竟然是個現代人,而且是死了以後重生到了這裏,人死了還真能重生?難道說其實我們每個人死了以後靈魂都會去另外一個時空?不可能吧,這個張新應該跟她一樣遇到了某種機緣是個别現象不然這穿越者不是滿街都是了?想到此處又想起前段時間大家說起的聖女,這麽說這個聖女也是現代人了?隻不過不知道她是像自己一樣是整個人過來的,還是與張新一樣是靈魂到了這裏。有機會一定要見見她,真沒想到在這個異時空還能碰見另一個中國人,太神奇了!
風青的腦子裏一直在想些這些有的沒的,忽然聽見王齊珂哈哈笑道,“我終于赢了。”
風青這才收回心神,回身看見他們的一盤棋局都已經結束。
起身走到書架前把書放回原處對陳雲靖道,“今日我在王府又吃飯又看書的,打擾了!”随後對兩人說了聲“告辭”就準備轉身出門。
“哎……”王齊珂叫住她,“你的畫紙還沒帶走呢,我還等着看看三天後你到底能畫出個什麽玩意兒來呢!”
“哦,差點把這忘了,”風青又回身拿起書案上的畫紙。
陳雲靖走過來探究的看着風青,“今日看你神情有些恍惚,可是身子不舒服?”
風青搖頭笑笑道,“沒事,可能是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有點犯困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回去後好好休息。”
“好。”
一路上風青都沒怎麽說話,隻是悶悶地往前走着。
陳雲靖看着她的樣子,心道:平時總能聽到她在旁邊叽叽喳喳的說話聲,今日看她神情恍惚,悶不作聲的,看來是真的沒休息好。
在快到相府後巷時,風青突然停下腳步看着陳雲靖問道,“聖山以前是不是不叫聖山?”
“聖山以前叫翠屏山,後來是因爲據說國師聖子最先出現在那兒,所以才改名叫聖山。你怎麽想起問這個?”陳雲靖問道。
“隻是好奇,聽人說聖山以前不叫聖山,今日想起好奇問問而已。”風青随意說道。
“……”
兩人繼續往前,同以前一樣等風青翻過了院牆陳雲靖才回轉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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