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在海棠院裏雞飛狗跳地折騰了幾天後,終于死心了。人家的特異功能總能這樣那樣地霸氣炫耀一番。可她這個算什麽,連個雞肋都算不上,純粹就是一雞骨頭渣渣,罷了,就這樣吧!
風青又恢複了爬牆的日子,懶懶散散地在街上逛着,摸摸這個攤位的簪子,看看那個攤位的扇子,百無聊賴。
陳雲靖這幾日走在街上,總免不了左顧右盼的,希望能看見風青的身影。每次下朝時也故意走丞相府後面的小巷,隻盼着哪日突然之間就看到風青翻牆出來了,卻一直都未曾如願。
今日他下朝剛騎馬走到主街就遠遠看見一身銀灰衣袍的風青吊兒郎當的與賣扇子的攤主正比手畫腳地說着什麽?其實穿着灰袍的風青混在人群中遠看的話并不顯眼與旁人無甚差異,可陳雲靖卻在如織的人流中一眼就認出了她。
趕緊催馬走近,下馬走到她身邊,“這兒的扇子有何值得挑的?想要去王府,我給你挑兩把最好的。”
風青聽到旁邊說話聲轉頭看到是陳雲靖,略略驚訝了一下,随後笑道,“巧啊,雲靖王爺。”
陳雲靖輕輕抓着風青的胳膊将她拉離小攤,“王府有的是好扇子。”
風輕輕輕地掙脫了陳雲靖的手。
陳雲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掌,盯着風青的眼睛直接問道,“那日你明明答應好的,爲何後來又不來王府了?”
風青“呵呵”幹笑兩聲,“那不是老去王府打擾你不好意思嘛!”
陳雲靖聽到風青并不是刻意的躲避他,這幾天壓在心底那絲陰晦瞬間就消散一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有甚不好意思的,我很樂意你去王府打擾我”。
“真的?”風青看陳雲靖的樣子不像作假,說道,“好,那我以後想看書就到王府去找你,到時你可别嫌我煩哦!
“怎會,走吧。”
“我還沒吃飯呢,你先走,我一會兒吃了飯再過去。”風青遲疑道。
“去王府用飯。”
風青站定,“還是别了,我老去王府看書已經夠打擾的了,還要去蹭飯,太不好意思了!”
“王府還差你一頓飯不成?”陳雲靖拽着風青就往前走。
風青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跟緊陳雲靖的腳步,“說的也是,堂堂睿王府總不至于一頓飯被我吃窮了,你松手,我自己走。”陳雲靜放開了拽着風青的手,兩人邊走邊聊向王府而去。
李公公歪着個腦袋,焉不拉叽的坐在院中的花壇邊,扯着一朵黃菊花,“來,……不來,……來,……不來。”
突然看見一起進來的兩人,立馬“唰”的一下站起來,眼中冒着閃閃亮光,那激動的神情活像見到了一大塊從天而降的狗頭金,“哎呀,郡主來了,快請,快請!”
風青笑道,“公公好!今日我可要在王府蹭飯吃了。”
李公公一聽笑得更歡了,“蹭飯好,蹭飯好呀,最好能天天來蹭,蹭一輩子飯最好。”
陳雲靖尴尬的轉過臉去,露出微微發紅的耳根。
風青覺得吧,這李公公是個好人也熱情好客,就是有些熱情過頭了。
陳雲靖看着李公公那誇張的樣子實在覺得丢人,“公公你去跟廚房說一聲,再加一道八寶丸子。”說完又轉頭對風青說道,“離飯時還有一段時間,我面去湖邊走走可好?”
“好啊!”風青從善如流。
兩人還未走到亭子,就聽見王齊珂在後面“雲靖……雲靖……”地喊着。
倆人轉過身就看見一身綠衣裳的他颠颠地小跑過來,待走近了看到陳雲靖身邊的風青時王齊珂驚訝道,“你這女人怎麽又出現在在這兒了?”
“你能出現在這兒,我就能出現在這兒,咋滴?有意見?”風青擡眉挑釁地看着他。
王齊珂哼哼,“你愛在哪,在哪,關我甚事,懶得理你。”
陳雲靖看着他倆鬥雞似的,說道,“走吧,到前面亭子坐坐,喝杯茶。”
王齊珂說道,“喝什麽茶呀,不喝茶,陪我去兵器房,我要挑一把能配的上我這玉樹臨鳳,潇灑俊雅氣質的好劍。”
風青“噗嗤”一聲笑出聲,招來王齊珂一記冷眼,她隻好轉過頭去抿着嘴偷笑。
陳雲靖問道,“你要劍作何用?”
“前兩天聽陳少烨那小子說禦史府來了一位表小姐,據說這位表小姐長得身材妖娆,美麗動人。我想明日見到歐陽逸風找個理由到他家府上去逛逛,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美麗表小姐,順便耍一套我那優美絕倫的劍舞。我想我那優美的劍舞再加上我這俊美的姿容,保證她從此以後就對我情根深種了。”王齊珂一副軒軒自得的模樣。
風青聽後笑道,“原來是雄孔雀要開屏了。”
“孔雀是何物?”王齊珂問道。
“你沒見過孔雀嗎?……孔雀呀,是一種飛不高的大型鳥類。這雄孔雀都有着長長的大尾羽,尾羽的顔色基本上都是綠色的,就跟你身上穿着的衣服顔色差不多,平時那它的尾羽是收攏的,一旦有雌孔雀出現,它就把它的大尾羽展開抖得嘩嘩直響來吸引雌孔雀的注意,獲取它的好感繼而勾搭它。”
陳雲靖聽了風青的話,再加上她生動形象的動作,忍不住呵笑出聲。
王齊珂漲紅臉,“你這個女人,怎麽就不能從你嘴裏聽到一句好話?竟然拿我跟一個畜生比,氣死我了。”也不理倆人,一個人氣呼呼地悶頭往兵器房走去。
風青擡手捅捅陳雲靖的胳膊,“真生氣了?不會有事吧?我們也去看看吧!”
陳雲靖見怪不怪,“氣一陣,一會兒就好了。”
風青說道,“我們還是去看看吧,再說我也想見識一下你的兵器房。”
“好!”
兩人也擡步往兵器房去。
一進兵器房,風青首先看見的是房子中央架子上的那一套铠甲。一頂熟鋼獅子盔,一副鐵葉攢成的铠甲前後兩面青銅護心鏡,旁邊一條金獸面束帶。
再往四周看去,原來是把兩間房子打通了合成一個大通間。裏面林林總總放着的兵器恐怕有幾十種,但是以棒、刀、槍、弓,劍爲主。
王齊珂已經走到放劍那一排開始挑挑揀揀起來。
風青圍着铠甲轉圈仔細觀察了一遍,然後問旁邊的陳雲靖,“這是你上戰場時穿的铠甲嗎?”
陳雲靖點頭,“十八歲之後穿的便是這身。之前穿的是那身铠甲。”
風青随着陳雲靖的目光望過去,發現房子左邊的角落邊果然還有一身铠甲,樣子與眼前的這一身相似,隻不過做工稍微簡單粗糙一些。她看看眼前的铠甲又看看陳雲靖,“你能穿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陳雲靖利索地脫下外套。風青拿起铠甲一入手才發現這铠甲非常重,估計起碼得有二三十斤。幫陳雲靖穿好铠甲系好腰帶,再取下架子上的頭盔替他戴好。穿好铠甲的陳雲靖俨然已成了一名威風凜凜的大将軍。
風青看着眼前英武軒昂,英姿勃發的陳雲靖由衷的贊歎道,“帥,真帥。”
陳雲靖雖然不清楚風青口中的‘帥’具體是什麽意思,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在贊美他,免不了心中歡喜。
挑好了劍的王齊珂走過來,看到穿着铠甲的陳雲靖不屑地撇撇嘴,卻從眸光中透出一絲羨慕,問旁邊的風青“帥,是指何意?”顯然剛才也是聽到她們的談話了。
風青解釋道,“表示威武,英俊,潇灑,漂亮……,反正隻要是形容好的都可以用這個‘帥’字表示。”
王齊珂聽後在風青面前站直身,擡頭,挺胸,仰下巴,“那你看看我帥不帥?”
王齊珂身形修長,容顔豔麗俊秀,身上的貴氣與痞氣并存,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這種男人最讓女人瘋狂。風青由衷地點頭,“帥,絕對帥。”
王齊珂立即得意地咧嘴賤笑起來,風青看他那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邊了,實在不忍直視。轉頭對陳雲靖道,“我給你畫副畫吧,就穿這身铠甲。”
“沒想到你還會畫畫。”陳雲靖意外道,立馬吩咐外邊的小厮去取筆墨紙硯來。風青叫住小厮告訴他,要一張大約三尺寬四尺長最厚的紙,再要一大塊木炭就行。
王齊珂聽了後斜眼看着風青,“用木炭作畫的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我倒要看看你能畫出個甚來。”
“這世上你沒見過,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風青說道。
不跟一個古人一般見識。
不到片刻小厮就取來了紙張和木炭。紙張足有一米寬兩米長,也足夠厚。雖然風青說隻需要紙和木炭,不過小厮還是把墨硯和筆都帶了過來。
風青在旁邊一張空着的長案上鋪開紙張,看着陳雲靖的樣子,寥寥幾筆先勾畫臉型的大緻輪廓,用幾個點和數條線定好眉眼鼻嘴的大緻輪廓位置,随後閉上眼睛把陳雲靖此時的模樣刻畫在腦中,睜開眼道,“好了。”
陳雲靖聽後非常驚訝,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刻鍾就好了?
王齊珂更是奇怪,幾步跨到案前拿起畫紙左看右看,隻見到紙張上黑乎乎的幾個點和寥寥數筆隻隐約能看出大緻是一張人臉,更别提什麽五官了。
随後一臉嫌棄地對陳雲靖說道,“我就說嘛,這女人能畫出什麽玩意兒來,你看看,……看看這是什麽東西嘛!”
陳雲靖也不解地看着風青。
風青從王齊珂手上取回畫紙小心卷起對陳雲靖道,“三天後,我把成畫給你。”
陳雲靖的疑惑點頭,“好。”他也想象不出來這寥寥數筆又無實物對照三天後真能成畫?
剛好此時李公公過來喊大家吃飯,風青協幫陳雲靖脫下铠甲一起走出兵器房。
而王齊珂早已抱着他挑好的寶劍先一步往飯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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