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風青和李公公就來到了馬車房,旁邊的馬廄裏養了五匹駿馬,匹匹都體格高大健壯,皮毛油光水滑。其中有匹銀鬃馬,個子有一人高,四條腿結結實實,蹄子又大又圓,身上的毛是棕褐色的,脖上那排長鬃卻是銀灰的,十分醒目,正是這兩次碰到陳雲靖騎的那一匹。
而車房裏有兩輛未套馬的車駕并排停靠在裏面,車尾都刻有一隻鷹,從外表看兩輛車幾乎沒什麽不同。
風青問旁邊的李公公,“公公,王府裏這個樣子的馬車就這兩駕嗎?”
李公公低頭回道,“平時王爺都騎馬,隻在雨雪天坐車,所以王府主子用的馬車就這兩駕,下邊奴才小厮采辦或外出用的馬車是放在外面偏院,要簡陋些。
風青了然的點頭,“公公我想進馬車裏仔細參觀參觀,不知可否?”
李公公想着王爺剛才的交代就笑着說道,“郡主随意。”
風青先爬山了靠外側的那輛馬車,隻見車内四面是綢緞所裝裹,車廂裏鋪着厚厚的氈子,正中放着一張矮幾,靠右手邊的車壁上有兩個暗格,打開裏面放着一套茶具,一小罐茶葉和兩本書,除此再無他物。
風青把車廂内各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把鋪着的氈墊也掀起查看了一番,并沒有發現挂件的任何痕迹。接着又爬上另一輛馬車,這輛馬車的内部裝與前一輛大同小異,她又把各處都看了又看,依然沒有任何收收獲。
風青不死心,又重新把兩輛馬車從裏到外仔仔細細的翻看了一遍,甚至還鑽到車棚底下,連車轅檔都檢查了一遍。
陳雲靖回房換了一身褐色的便服出來詢問了小厮風青的去向後,往練武場這邊來。
到了武場未看到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就遠遠的看見風青在馬車房裏的馬車上爬上爬下的找東西。李公公在旁邊一臉糾結,欲言又止的模樣。
待他走近時風青已經爬下馬車滿臉失望的仰天歎氣。
“可是在找何物件?”陳雲靖問道。
風青看到陳雲靖換了件褐色的常服,冷俊的氣勢中透出了幾分随意和灑脫,答道,“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你的物件怎麽會在王府的馬車上?”陳雲靖不解地問道,随後又說道,“先去前廳喝杯茶吧,你折騰了半晌估計也渴了,咱邊走邊說。”
爬上爬下的大半天風青的确是渴了,“也好,走吧。”
“……剛到京城那日我不是在城外……進城的路上碰到……”風青把剛到這個時空那日從城外到城裏的經過講述了一遍。随後又說道,“其實我也不确定挂件是不是掉在馬車裏,不過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了,就剩這馬車了,如今找了沒找到也算是死心了。”話雖如此卻滿含着失望。
陳雲靖聽後說道,“據你所描述那日駕車的應該是王府的侍衛陳江。”
“看來,雲靖王爺對睿王府的情況挺了解嘛,嗯……不知你跟睿王的關系如何呢?”
陳雲靖幹咳了兩聲微微笑道,“還可以。”
在身後的李公公聽了,腦子又不夠用了:爲什麽他倆說話咱聽不明白呢?王爺跟睿王爺的關系?這是什麽跟什麽嘛!難道是因爲我年紀大呆腦子不好使了?哎呀……這可怎麽得了,我還未看到王爺大婚,還未看到小王爺出世呢,我有負皇後的重托啊……
風青卻不知她随意的兩句問話卻把李公公帶入了一個深深自責的深坑之中。
“你能幫我問問那個陳江侍衛,他有沒有見過這個挂件。”風青繼續說道。
“不知你說的挂件是何樣子?”陳雲靖問道。
風青描述道,“不是很大,大概比你腰上挂的玉牌小一半,四方形,中間有四瓣類似紅色花瓣的花紋,材料似玉非玉。”
陳雲靖聽完後目光閃爍了一下,随後說道,“不過這陳江最近不在府裏,奉皇命出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那什麽時候回來?”風青問。
陳雲靖,“不好說,快則一兩月,慢則半年一年也說不準。”
“啊……”風青滿臉失落。
兩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王府的前廳。
陳雲靖在左側的主位上落座并示意風青在對面落座。
風青坐下後将整個廳堂環視了一周,廳堂很大沒有過度的裝飾,簡單大氣,但用料講究,整體給人厚重之感。
“怎麽也不見主人家?”
腦瓜一閃風青突然抓住了某個重點,她轉頭把陳雲靖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泰然自若的神情,還換了衣服……随後迷起眼睛帶着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就是睿王,睿王就是你?”
陳雲靖喝了口茶淡定地擱下杯子,“是。”
風青伸手指着他,“好啊,陳雲靖你耍我?看我笑話很好玩是吧?”
陳雲靖看着風青嬌嗔的模樣,又聽着她如此自然而然地叫着自己的名字,突然覺得心情無比疏朗。呵呵笑道,“不是故意要捉弄你,隻是……算了,是我錯,全是我的錯,你莫生氣。”
風青看着他良好的态度,氣焰也歇了一點半,同時想着:其實也不能全怪他,是自己大意未曾注意罷了,細心想來諸多地方都指明他就是睿王。想到這裏自己倒反而一些不好意思了,“不是你的緣故,是我太粗心,其實說來我一直“雲靖王爺,雲靖王爺”的喊你,挺沒禮貌的,你多見諒。”
“無妨,你原來怎麽叫如今還怎麽叫吧,我覺得叫雲靖王爺挺好,比叫睿王好聽。”
風青微微自得,“是吧,我也覺得挺好的,取了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嘛,不然取名字幹嘛?”
“是,婉青小姐說得在理。”陳雲靖滿面笑容。
端茶的小厮進入廳堂正好看到自家王爺滿臉笑容的樣子,傻傻的在原地愣了片刻:進府這麽長時間,一年到頭也難得見到王爺笑那麽一兩回,而且每次笑最多也就是翹翹嘴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笑的一臉燦爛,春花爛漫的,足可閃瞎人眼呐!
陳雲靖看着小厮愣着不動,“還不快把茶端過來。”
小厮這才回過神連忙上前爲兩位擺茶。趁機又瞄了瞄風青,心道:這位郡主了不得啊!她不但不怕王爺還能讓王爺笑成這副模樣,看來這郡主在王爺的心中可不同一般呐!……哎呀,這事一定要與大夥好好唠唠,小厮滿心雀躍地找人八卦去了。
待喝完一盞茶陳雲靖開口問道,“冒昧問一句,看婉青小姐你如此重視那挂件,它對你可是有着何不同一般的意義?”
“當然不一般了,可以說是人命關天呢!”
“哦,何意?”
“這麽跟你說吧,我之所以能從中關村來到這兒全是因爲那挂件。如果找不到挂件我就隻能一輩子呆在這兒,永遠也回不了中關村了,那我後半輩子豈不是完蛋了?”
陳雲靖噗嗤一聲,“怎麽就完了,丞相府和京城難道還比不了一個村子。”
“當然不能比了,在這兒我是人生地不熟孤家寡人一個。中關村有我的家人和朋友以及從小到大所熟悉的一切。再說我突然失蹤了,我中關村的父母不是得急死嗎?我當然得趕緊找到了早點回去啊!”
“怎就孤家寡人了,丞相府不都是你的親人嘛。”陳雲靖笑道。
“那不一樣”
陳雲靖不在與風青糾纏這個他認爲沒甚意義的話題,“你所說的中關村到底在何處?難道進出還必須要令牌不成?你那挂難道就是進出你們村的令牌?”
“那挂件可不是令牌這麽簡單。中關村它不屬于這兒的任何一個國家,它是方外之地,不與外界相通,不是才騎個馬或坐個車就能到的,更不是什麽人都能随便進出的。”
“竟然不是騎馬坐車能到,那你又如何回去?”
“如何回去……這還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反正有了挂件我就能回去。”
“你回去之後,如果想找你,怎樣才能找到你?”
“好像沒有辦法。”
“你是指要是你回到了中關村,隻要你不出來,這兒的人就再也無法見不到你了?”
“可以這麽理解。”
“待你找到挂件以後是否可帶其他人進入村中?”
風青想了想當時的情形,那光好像隻照在她了一個人身上,在時空隧道裏也沒有感覺到有其他人。想了想說道,“應該不行吧!”
陳雲靖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村中之人是否人人都有一個那樣的挂件?”
“噗,說什麽呐,你以爲那挂件是什麽?白菜蘿蔔啊,一人一個,那可是千年難遇的寶物,我在村裏還從未聽說過有誰能出來的,估計我是頭一人吧。”
風青這話當然有吹牛的成分,就算真有其他人也穿越了她也不會知道。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就當是吧。
風青說完後又問道,“雲靖王爺能寫信幫我問問那陳江侍衛有沒有見過我說的挂件?”
陳雲靖幾乎未經大腦本能的就撒謊道,“我也不知道陳江在何處。”說完後尴尬的端起茶盞掩飾自己的心虛。
風青聽後悶悶地歎息一聲,無聲的望着門外。陳雲靖也半天未說話,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着風青剛才所言,廳内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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